連霍時嫣這種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會為了他的傷而心疼難過,但他的親生母親,只會冷冷的嘲諷,
“包什么包!那么大一場車禍都沒死成,這點(diǎn)小傷還能弄死他不成?養(yǎng)女就是養(yǎng)女,一丁點(diǎn)都上不得臺面,看到我啞巴了?不會叫人?去,重新給我端杯茶來?!?p> 薄寒深猛的轉(zhuǎn)頭,黑眸冷冷的,似是冰劍般恨不得刺穿薄老夫人,自霍時嫣嫁進(jìn)來,哪怕他們關(guān)系再不好,他也沒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
霍時嫣對他搖了搖頭,她也不想忍,可不得不忍。
薄寒深抿緊了嘴唇,黑眸閃爍著冷冷的陰鷙的光,卻是對旁邊的傭人道,“耳朵聾了,沒聽見她要喝茶?還不去端?!?p> 那傭人一個哆嗦,連連應(yīng)是,轉(zhuǎn)身就想往廚房去,薄老夫人猛的一拍桌,“給我站?。 ?p> 她看向沒什么表情的霍時嫣,“是你聾了還是我聾了,我說的是讓她去給我端!”
霍時嫣抓住薄寒深的手,讓他冷靜。
要不是霍時嫣抓著,薄寒深也不知道他會干出什么來,他的母親,他甘愿受著,任打任罵,他不會說一句話,但她千不該萬不該扯上霍時嫣!
他那么寶貝的一個人,他都不舍得罵,怎么能容許別人來羞辱。
霍時嫣本還對這老人有點(diǎn)尊重的,但在她砸完薄寒深后,完全不這么想了。
她抬眸淡淡的看向面前頭發(fā)發(fā)白的老人,“我不是傭人,我不會去端。要喝自己去,要么就讓下人去,要么就別喝了!反正現(xiàn)在不喝,你也不會死?!?p> “你......!”薄老夫人大概是從來沒被人反駁過,她頓了一下,當(dāng)即怒意更盛了,她怒瞪薄寒深,指著霍時嫣,大罵,“看看,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老婆,一點(diǎn)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都沒有!”
霍時嫣薄涼的笑了笑,只要一想起薄寒深的傷,她就沒什么好臉給她,
“是!我是沒有什么淑女的樣子,但再怎么樣,也比薄老夫人您像個潑婦一樣亂砸東西好上幾百倍吧!”
薄老夫人怒目圓睜,掄起拐杖就想打她,薄寒深這下是真的怒了。
那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見形勢控制不住了,畢竟他還是清楚,他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的,可不能讓這個老太婆壞了他的好事。
小小的手抱住了薄老夫人干癟的手掌,薄白清稚嫩的聲音帶著點(diǎn)點(diǎn)害怕,“奶奶,奶奶您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小清怕?!?p> 薄老夫人臉上掠過懊惱,她倒是忘了,小清還在旁邊,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和藹的笑,“還是我們家小清最懂事了?!?p> 霍時嫣握緊了薄寒深的手,想告訴他,他還有她。
薄寒深眼神微微一動,回握她。
其實(shí)他對這個母親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小時候薄寒清要什么,她給什么,他要什么,只會換來一頓的打罵,甚至好幾天沒飯吃,從那以后,薄寒深就沒再和母親要過東西。
看著這一幕,他有點(diǎn)心疼小白。
明明是一樣的孫子,小白卻要經(jīng)歷跟他爸一樣,被人忽視輕視的經(jīng)歷,人家孫子能甜甜的叫奶奶,小白只能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薄寒深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家庭,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