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江湖,我來也!
辛墨言旁敲側(cè)擊地終于弄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這里是云漢帝國都城無光城,而師父說的襄王府卻不在此處,此處乃是一座青樓,叫忘憂閣,白衣女子名花落槿,系這群芳閣頭牌,但賣藝不賣身,原身綠兒,是花落槿之妹,因為逃難至此,迫于生計無奈之下花落槿才帶著妹妹綠兒投身忘憂閣,原本老鴇是不同意花落槿帶著個托油瓶的,但自從花落槿來到忘憂閣以后,忘憂閣生意客似云來,老鴇也就不再計較花落槿帶著妹妹綠兒了。
只是綠兒從小在這里長大,見多了姑娘們的委曲求全,又見自己的姐姐總被人欺負,雖然膽小,但她總想著和姐姐一起離開這里,但是小小年紀的綠兒是如何掉進井里的還是一個謎。
辛墨言想著先不管了,以后總會弄清楚的,但是她現(xiàn)在無論如何得先離開這里,否則她到哪里去找藥力?又怎么去完成師父的遺愿?
只是該怎么說服姐姐花落槿呢?還有重要的一點,這古代青樓都有賣身契,還有官府備案,若是姐姐私自逃走,若是被抓回來,那不得完蛋嗎?她既然用了綠兒的身體,那么綠兒的姐姐就是她辛墨言的姐姐,雖然實際上花落槿這個姐姐年紀比辛墨言要小,但誰叫她辛墨言用的是綠兒的身體呢?況且這個姐姐對自己還不錯,又與藍夢月長得如此相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救花落槿出火坑。
如此一來就得抱大腿啊,以前自己就是大腿,等著別人來抱,無奈今時不同往日,在這里自己就是個弱雞,所以抱大腿是最便捷的方法了!師父說的那位大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大俠也不可能來逛青樓的吧?不過這里是青樓,來的都是無光城最有權(quán)勢的公子哥兒,要抱個大腿還不容易嘛?!
打定主意,辛墨言便不時在無憂閣里閑逛,因為無憂閣的姑娘丫頭都認識綠兒,所以辛墨言很快便跟大家混熟了,還不時送一些美容養(yǎng)顏丸給她們,美其名曰是她消失這幾天碰到了一個游醫(yī),游醫(yī)看她可憐送給她的,但是她這個模樣大概用不上,不如送給姑娘們呢。當然辛墨言也從大家那里打聽到不少消息,尤其是今晚有一個神秘客人要來無憂閣,聽說他出手闊綽,只是那人好像有些變態(tài),每次來都要折磨得姑娘鬼哭狼嚎的。
只是想不到這個神秘人今晚竟然要花落槿作陪,老鴇百般推辭,那人仍是堅持要花落槿伺候,老鴇只好來到花落槿的房間勸說。
“媽媽,我當初就跟您有過約定,我是賣藝不賣身,如今您怎么可以反悔,自行答應(yīng)了那位客人?”花落槿怒道。
“落槿啊,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啊,那位客人只要你伺候,媽媽我百般推辭不得,我又得罪不起他,你說我該怎么辦?”老鴇為難地說道。
“您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不會去的!”花落槿堅決地說道。
“落槿,你……”老鴇怒極,“你還反了天不成?你既然淪落風(fēng)塵,又何必裝清高?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哼!”
老鴇一甩袖子離開了房間,花落槿只好坐在床角暗暗落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即使她不想又能如何?
“姐姐,你說如果你毀容了,他還會要你嗎?”辛墨言上前問道。
“綠兒,難道真要姐姐毀去這張臉嗎?若真如此,那些公子哥知道我毀了容,便再也不會來捧場,沒有了他們,媽媽會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兩個弱女子要如何生活呢?”花落槿哭道。
“姐姐,除了這里,難道我們真的活不下去嗎?比如行醫(yī),我知道姐姐會醫(yī)術(shù)的!”通過幾天的了解,辛墨言知道原來花落槿不是什么都不會,她會醫(yī)術(shù),而且醫(yī)術(shù)還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偏偏要選這樣一條艱難的生路。
“綠兒,姐姐說過,不許提起行醫(yī)這兩個字,姐姐這輩子都不會行醫(yī),你以后也不許再提!”花落槿突然怒道。
“姐姐,為什么?這明明是一條更好的出路!”辛墨言不解地問道。
“綠兒,等你長大了,姐姐會告訴你的,以后不許再提行醫(yī)這兩個字!”花落槿拍了拍辛墨言的肩膀說道。
“但是姐姐,今晚要怎么辦?聽其他姐姐們說今晚的客人可變態(tài)了呢,每一個去伺候他的姑娘都生不如死,我不想姐姐也這樣?!毙聊哉f道。
“綠兒,這跟你沒關(guān)系,姐姐自己會處理的,你就好好休息,不許亂跑?!被溟葒诟赖?,然后開始打扮自己。
辛墨言默默地看著花落槿,不能行醫(yī),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呢?難道因為行醫(yī)之事,她才不得不淪落風(fēng)塵?綠兒啊綠兒,你到底是誰呢?原本以為重生之后,可以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地逍遙江湖,誰知道還有這么個姐姐,以前自己是姐姐,無微不至地照顧墨語,可是到最后墨語卻做出那樣的事來,現(xiàn)在有一個如此關(guān)愛自己的姐姐,又和她愧疚了許久的藍夢月長得那么像,她怎么能不顧花落槿而自行離開呢?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護藍夢月,哦,不,是花落槿。
姐姐,我倒要看看今晚這是個什么客人?能有現(xiàn)代那些虐待狂變態(tài)?作為醫(yī)生,她接觸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什么樣的人她沒有見過呢?
辛墨言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說,這幾天她幾乎了解了每一個來這里的公子哥兒,沒有一個有大腿的感覺,也不知道今晚這神秘客人如何?
待花落槿進了那客人房間之后,辛墨言也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她費力地爬上屋頂,輕輕揭開瓦片,趴在屋頂上向屋子里看去,頓時屋內(nèi)的情景一覽無余,姐姐花落槿坐在彈琴,一個白衣男子斜臥于美人榻上,看不清容顏,兩個護衛(wèi)模樣的男子立于左右,還有一個吊兒郎當?shù)哪贻p公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花落槿,辛墨言不禁皺眉,她莫不是來錯了地方?這兩人斯斯文文的,哪里像變態(tài)了?
姐姐花落槿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彈琴,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了,還是回去睡覺吧,免得姐姐回去看不見自己又要被她罵了,雖然她感覺被姐姐罵也是一種幸福,可是誰想天天挨罵?辛墨言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誰知這時她不小心踩破了瓦片,發(fā)出了輕微的聲響,辛墨言皺眉,什么破瓦如此脆弱?正想著,她感覺腿上一陣疼痛,接著就從屋頂上摔了下去,辛墨言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有些許瓦片砸在她身上,她不禁“哎喲”了一聲。
屋子里的人都驚奇看向辛墨言,唯有美人榻上的男子,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仍是自顧自地躺在美人榻上,雖然幾人驚奇不已,但竟然沒有人動身。
花落槿一看掉下來的竟然是辛墨言,她臉上浮起擔(dān)憂之色,但客人沒有動,她也不敢動,只好瞪著辛墨言。
辛墨言站起來拍拍屁股,尷尬一笑:“對不起,各位客人,我的小寵物跑到了屋頂,我抓它時一腳踩空,打擾了,打擾了,我這就離開?!?p> 辛墨言說著就要離開,不料原本現(xiàn)在美人榻上的男子的兩個護衛(wèi)瞬間移到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本座的房間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美人榻上的男子幽幽地開口。
“那你想怎么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剛才都道歉了!”辛墨言雙手叉腰,氣哼哼地問道。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留下來伺候本座!”那人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辛墨言無語,果然是個變態(tài)啊,她這么個豆芽菜,他居然要讓自己伺候他!
“怎么?還不過來扶本座起來?”那人說道。
“伺候你大爺!”辛墨言竟然爆了粗口,“本姑娘又不是你的丫鬟!姐姐,我們走!”
辛墨言拉著花落槿就要離開,無奈門口有兩位門神。
“凌甲,去告訴老鴇,這丫頭是本座的了?!蹦侨朔愿赖?。
其中一個護衛(wèi)應(yīng)聲而去,辛墨言和花落槿都傻了眼,尤其是花落槿,急得不得了,這該如何是好?
辛墨言惱羞成怒,“憑什么本姑娘是你的了?本姑娘是我自己的!”
“公子,請饒了綠兒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有什么需要讓我來做吧,綠兒她還小,她什么都不會做?!被溟认蚰侨斯蛳聭┣蟮?,還一個勁地拉辛墨言也跪下。
“嗯,既然如此,你們兩個都是本座的了,凌乙,你也去?!蹦侨讼肓讼胗终f道。
花落槿聞言頓時暈了過去,辛墨言氣哼哼地想著,這樣也好,本來她們就像想離開這里,雖然不是她相像的那樣,但總算明正言順地離開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說唄,有了自由,天大地大,又有一技之長,還怕什么?
哈哈,江湖,我辛墨言來也!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花落槿辛墨言姐妹二人的事,她姐妹二人得罪了神秘客人,被神秘客人帶走,而這個神秘客人,正是令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魔教教主,眾人唏噓不已,尤其是男子們,那綠兒倒是罷了,但花落槿如此一個尤物,居然淪為魔教教主的玩物,真是暴殄天物??!
無光城傳了好幾天,那晚魔教教主的房間鬼哭狼嚎,嚇壞了無憂閣的眾人,一連幾天,無憂閣都沒有開門營業(yè)。
傳聞魔教教主殘暴不仁,殘忍噬殺,他竟然不聲不響就來了京城,無光城百姓人心惶惶,生怕那教主無故發(fā)怒,讓無光城血流成河。
只是有誰會真正在乎一個青樓女子和無關(guān)緊要的小丫頭的死活,才不過幾天,無憂閣又再次熱鬧起來,新的頭牌花魁又選出來了,人們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魔教教主,那魔教教主也不過是傳聞,根本沒有誰真正見過,無光城又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