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榆城瘟疫（2）
“站住，什么人？！”辛墨言帶著凌昭陽匆匆向城門而去，城門駐守的士兵一見他們便厲聲喝道，“不知道榆城已經(jīng)戒嚴，嚴禁進出嗎？”
凌昭陽立馬上前解釋：“官差大哥，我二人也是大夫，聽聞榆城百姓生了怪病，特意趕來幫忙?！?p> “你們？”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辛墨言與凌昭陽片刻，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城里那么多經(jīng)驗豐富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還有皇上派來的御醫(yī)都沒有辦法，你們兩個黃毛小子能幫上什么忙？里面危險得很，你們兩個還是趕快離開吧！”
“官差大哥，這位是……”凌昭陽有些急了，辛墨言阻止他再說下去。
“怎么？我們看起來不像大夫嗎？我們不會治病難道你會嗎？病情如此緊急，你們還在這里嘰嘰歪歪的，小子，告訴你，本公子開始行醫(y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嗎？”好吧，這是辛墨言的想象，如今這情況她怎么可能如此急躁？士兵不讓他們進去也是為他們好，說明他們盡職盡責。
“官差大哥，我們二人來自無涯山莊，是莫神醫(yī)派我二人來榆城幫忙的?！毙聊灶H有耐性地向士兵們解釋，然后又轉(zhuǎn)向凌昭陽，“昭陽，你師父的令牌，快拿出來給官差大哥看看！”
那士兵看了凌昭陽的令牌，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原來是無涯山莊的神醫(yī)啊，您二位不早說，快請進，快請進！”
接著有士兵帶領(lǐng)著他們?nèi)パ瞄T，辛墨言與凌昭陽走在街道上，原本繁華昌盛人來人往的街道，變得死氣沉沉，店鋪皆關(guān)門插鎖，偶有乞丐躺在路邊。
“小師叔，一年前我曾跟著師父來過一次榆城，那時街道人聲鼎沸，商販們的吆喝聲隨處可聽見，所有店鋪都人滿為患，沒想到這才一個月不到，竟然變成如此模樣，他們到底得了什么病，讓原來繁華的城市竟變成一座死城？！”凌昭陽眼睛有些濕潤，心里萬分難過。
“這位小神醫(yī)說得不錯，前一個月還生機勃勃的榆城，竟然在短短一個月里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前幾日我還有一個兄弟因染病而死，眼睜睜看著昔日的好兄弟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那士兵說著竟掉下來淚來。
“這位大哥，你可知道這病到底是如何開始的？”辛墨言問道。
“我只是一個守城的小兵，突然有一天上頭下命令讓我們嚴守城門，禁止進出，后來我才知道城里有百姓得了怪病，沒幾天就會死亡，所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您二位到了衙門，問問其他人吧?！笔勘樕n白，眼神暗淡無光，茫然不知所措。
“嗯，多謝這位大哥，衙門到了，你先回去吧，不過俗話說病從口入，你回去做一個口罩帶上，減少病菌從口腔進入的機會?！毙聊砸娨训接艹歉茫戕D(zhuǎn)身對帶路士兵說道。
“口罩？病菌？那是什么？”帶路士兵疑惑地問道。
“算了，普通的口罩并無太大用處，待我制作好了，會給你們送過去的，你先回去吧。”辛墨言想了想又說道。
“多謝兩位神醫(yī)！”帶路士兵轉(zhuǎn)回城門駐守。
辛墨言帶著凌昭陽待要進入府衙，然而府衙外的守門士兵又攔住了他們，說是府衙內(nèi)住著京城來的各位大人和知府大人，嚴禁不相關(guān)人員進入，以免把病帶入。
凌昭陽欲上前說明，但辛墨言阻止了他。
“這位大哥，我們是大夫，請問醫(yī)治病人的醫(yī)署設(shè)在什么地方？我們不進府衙，直接去醫(yī)署即可?！毙聊哉f道。
“你們往右邊直走，第一個藥鋪濟仁堂就是了。”士兵指著右邊的話路說道。
辛墨言與凌昭陽依言向右邊走去，走了大概有一刻鐘，辛墨言便聞到了藥味，兩人循著藥味快步走過去。
果然，濟仁堂外人來人往，與左邊的街道截然不同，辛墨言二人直接走了進去，看看四周，似乎都是些錦衣華服的人，不見有普通百姓在這看病。
辛墨言找了一個人詢問，原來這里只給富人提供藥物，普通百姓在街道另一頭，辛墨言忍著心中的怒氣，與凌昭陽沿著街道尋去，最后在街尾找到了一家藥鋪杏林堂，里面不像濟仁堂那般人來人往。
辛墨言凌昭陽走進去，里面的伙計看到辛墨言二人衣著光鮮，便上前提醒道：“二位公子，濟仁堂在那邊，我們這里藥材不夠，還請二位到濟仁堂去取藥吧！”
“我們不是來看病抓藥的，我們也是大夫，特意來幫忙的！”凌昭陽解釋道。
“真的嗎？你們衣著如此光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竟也是大夫？還愿意給我們這些窮苦人看病？”那伙計和藥鋪里的百姓都驚奇地看著凌昭陽與辛墨言。
辛墨言不言不語，直接走向百姓中的一個小女孩，微笑道：“小妹妹，哥哥幫你看看好不好？”
那小女孩見辛墨言微笑著對自己說話，頓覺親切異常，便點了點頭。
辛墨言拿出手套戴在手上，看了小女孩的舌頭，眼瞼，還有身上長出惡瘡的部位，之后再看了看其他人的癥狀，一時也沒有什么頭緒。
“我們來自無涯山莊，我叫凌昭陽，這位是我小師叔墨言，我們特意奉了師命前來幫忙的。”凌昭陽解釋道。
“無涯山莊？”其中一個正在看病的大夫付予聞言，驚訝地抬頭看了看凌昭陽與辛墨言，他突然想起來了，沒錯，這位小公子就是無涯山莊的凌小神醫(yī)，一年前他同莫神醫(yī)來過榆城，當時他曾遠遠地見過這位凌小神醫(yī)，難怪他感覺這位小公子有些眼熟呢，原來是他！
“凌小神醫(yī)，居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付予驚喜地看著凌昭陽。
“您是？”凌昭陽疑惑你看著付予。
“凌小神醫(yī)，您不認識我，不過沒關(guān)系，您來了，百姓就有救了，我們榆城有救了！”付予興奮地說道，然后又對百姓們說道：“各位鄉(xiāng)親，我們有救了！這兩位就是來自無涯山莊的神醫(yī)，有了他們，我們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眾百姓聽聞，頓時轉(zhuǎn)憂為喜，歡呼聲一片。
“各位，這位是我的小師叔，你們別看她年輕，可她的醫(yī)術(shù)還在我之上，所以你們放心吧，有她在，我們一定會盡力挽救每一位鄉(xiāng)親的性命的！”凌昭陽指著辛墨言說道。
“各位不要高興得太早！”辛墨言一言如一盆冷水澆在大家頭上，房間頓時鴉雀無聲，辛墨言接著說道，“據(jù)我剛剛大致看來，這極有可能是一種傳染性強死亡率高的瘟疫，要徹底清除要費很大一番功夫，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可做得到？”
百姓們面面相覷，搞不懂這位墨大夫要做什么，大家都不說話，這時剛剛辛墨言看過的那位小姑娘怯生生地說道：“哥哥，我相信你，你說怎么做小云就怎么做！是不是啊，奶奶？”
“嗯，小云說的是！”小云身旁的一位老奶奶顫巍巍地說道。
接著百姓們也應(yīng)聲答應(yīng)。
辛墨言清了清嗓子，才說道：
“好，為了大家的健康，以下幾點必須馬上進行：首先，環(huán)境是病菌滋生的溫床，所以我們要有一個好的環(huán)境，要立即派人收拾干凈的床鋪，病房讓大家住進去；其次，你們當中，還有許多并未感染的人，一會兒經(jīng)由診斷后，你們便要擔起照顧病人，熬藥的重擔；第三，你們不能直接與病人接觸，必須穿上特制的防護服和口罩再去照顧病人，因為病從口入；第四，那些已經(jīng)死掉的人，不能埋入土壤里，必須立即燒掉，無論是你們多親的人都必須立馬燒掉，以防止滋生更多的病菌；第五，所有的衣物，醫(yī)用器具，必須先消毒才可使用。”
“墨大夫，你說這么多，我們到底要做些什么呢？”付予十分贊同辛墨言的說法，但是實施起來有些困難。
“好，現(xiàn)在你們當中完好的人過來這邊，由我診治以后去準備滾燙的開水，先給自己洗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之后你們之中有會縫制衣服的，我一會兒給你們圖紙，按照圖紙的樣子趕制防護服和口罩；不會縫制衣服的人繼續(xù)燒開水，按方子熬藥，先給大家喝下去，每個人都必須喝，有病的可以減輕疼痛，無病的可以預(yù)防；防護服和口罩趕制出來后，你們接觸病人必須穿上，然后幫病人都洗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毙聊砸荒槆烂C，不疾不徐地說道。
“墨大夫，全城百姓眾多，那些布店，成衣店都大門緊閉，我們一時要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布匹？”付予為難地問道。
“我愿意把我店里所有的布匹和衣服拿出來！”這時有人大聲說道。
眾人的目光都向那人看去，那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好，如今是咱們榆城的困難時期，所以我們要不怕困難，齊心協(xié)力抗擊瘟疫！這位老板，那么就從你開始吧，過來這邊我給你看看，然后由你帶領(lǐng)大家先去燒水洗澡，再趕制防護服可好？”辛墨言笑著問道。
“好的，我愿意！”那人答道，然后走到辛墨言身旁，辛墨言準備好，立即開始給大家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