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初臨二人送走后,古奇文回到書房,不一會兒,昨日傍晚柳初臨他們在看到的,出現(xiàn)在偏門的男子不知從何處進到了書房。
“你急著傳信叫我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正在書房里焦急等待,來回踱步的古奇文聽到聲音,看向來人,“你來得及時,接下來的行動都暫時緩一緩,事情已經(jīng)引起了官府的察覺?!?p> “這有什么好怕的,他們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男子不以為意。
“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但我們還是得小心為上?!?p> “老古,你就是太小心了?!彼騺碜鍪赂蓛衾?,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官府那群草包根本不會查出什么。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雖然他們查不出我們的把柄,但事多了,他們肯定會有所戒備,我們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為上?!?p> “行,聽你的,等我把那娘們解決了,就暫時避一避。本來昨夜是最好的機會,結(jié)果你帶來的那個豬頭反倒是做了替死鬼?!?p> “哎,當時他那么做我也沒有料想到,也不好阻止,怕被懷疑?!痹瓉黻惱习鍝尯鹊哪潜?,里面下了要取玉老板性命的毒藥。
“算她命大,兩次都被她逃過了,事不過三,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p> “這玉依心還有些手段,你多加小心。”
“放心,我先走了,免得讓人看到??取蹦凶又刂氐乜人粤艘宦?,手不自覺的撫了下胸口,似有不適,但他很快調(diào)整了下氣息,快步離開了。
時候古奇文坐回書案旁,起筆寫了封信,飛鴿不知傳給何人。
秦亭燕將蘿月送回了家中后,回到行館,正廳里柳初臨和阿令姑娘已經(jīng)回來了。
“三師兄,你那可有什么收獲?”
“陳老板的死,玉依心似乎并不知情,以我的觀察來看,她應(yīng)該說的是實話?!鼻赝ぱ鄵u了搖頭。
“古奇文這里也是,按照古奇文的說法,他們還是生意上的伙伴,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我還詢問了幾個與他們有所往來的商戶,都說他們往日關(guān)系相當不錯?!彪m然心存懷疑,但柳初臨仍然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雖然關(guān)于陳老板的案子沒什么突破,但我發(fā)現(xiàn)了件有趣的事情?!鼻赝ぱ鄬⒆约旱陌l(fā)現(xiàn)告訴二人?!疤}姑娘發(fā)現(xiàn)玉記最近和某個神秘人有比大買賣,今日去了碼頭,我發(fā)現(xiàn)他們在將一批鹽裝船準備送走,但是船工們干活并不麻利,玉老板似乎也沒有什么意見?!?p> “你懷疑那批鹽只是個障眼法?”
“有這想法,因為那個神秘的客戶,很可能是個倭人。”
“倭人!今夜,我們?nèi)ゲ橐幌??!眱扇四醯膶σ暳艘谎邸?p> 這是柳初臨才想起一邊一聲未出的阿令姑娘,于是問道,“阿令姑娘,你也跟著我一天了,晚上我們要去碼頭,可能不方便帶上你哦。”他們可是要偷偷潛上船去調(diào)查,阿令姑娘沒有武功,帶去風險太大。
不過他可能多慮了,只見阿令姑娘起身準備離開,邊走邊說道,“我也沒興趣?!?p> 看著阿令姑娘離開的背影,秦亭燕回首調(diào)侃了柳初臨一句,“看來阿令姑娘不吃你那一套,我們柳世子踢到鐵板了?!?p> “我壓根就沒出手好么!”如果他有心的話,根本沒人能逃脫的了他的魅力好么!柳初臨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看出他想法的秦亭燕只是笑笑,不再說什么。
“先去吃飯吧!餓死我了?!绷跖R向膳廳走去,吃飽了晚上好干活啊。
亥時三刻,只見兩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在濱州城里的屋檐上飛梭,眨眼間便閃現(xiàn)在碼頭深處,本應(yīng)安靜無聲的碼頭,居然還有大量船工在辛勤工作,與白日不同的是,他們每個都努力咬緊牙關(guān)盡力不發(fā)出過多的聲響,動作整齊劃一,將貨物陸續(xù)的運到船上。
藏在暗處的兩個身影相視示意了一下,只感到一陣輕風拂過,那暗處的身影已然不見。再次出現(xiàn)的兩人,已經(jīng)落在了船上,用貨箱輕掩身形,躲在那船艙的角落里,按兵不動。
“頭兒,這次我們還是把貨放那老地方么?”有兩個人守在船艙門口指揮著船工們干活,看樣子應(yīng)該是監(jiān)工。
“不了,說是換了個地方,地圖要等發(fā)船了,東家才會給我們?!?p> “這貴人也是夠小心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換個地方?!?p> “你懂什么?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p> “也是,欸,大家快點兒。”簡短的談話結(jié)束,剩下的只有船工們的喘息聲。
大約又過了兩個時辰,船工們似乎工作到一段落,逐漸沒了聲音,確認船工都已經(jīng)離開,附近沒有人后,兩個身影翻身而出,露出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們就是今夜來暗訪玉記船隊的秦亭燕和柳初臨。
柳初臨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袋,將其打開,里面透出微微亮光,原來是一顆夜明珠,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兩人看清了這個船艙的情況。
這個船艙已經(jīng)堆滿了貨物,只見兩人全程只靠眼神交流,憑著多年的默契,分開搜尋著。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船艙內(nèi)靠外及上層的貨箱內(nèi),裝的都是鹽,與秦亭燕白日看到的一樣。但移開一些后,裝在最底下的貨箱打開一看,全是棉麻制品,將翻開的貨物全部歸為后,柳初臨收起夜明珠,與秦亭燕又似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兩人一路輕功掠過,一鼓作氣的回到了行館,各自回房將夜行衣?lián)Q下后,約在了后花園的涼亭內(nèi)。
“三師兄,看來你的猜測的沒錯,這玉記的確和倭人有來往?!辈计ゾI緞是倭國緊缺的物資,倭國每年來朝貢時雖然會被賞賜一些,但遠遠不夠他們本國的需求。由于倭國土地貧瘠,無法自行生產(chǎn),多年來,都是靠的盛緒國供應(yīng),供不應(yīng)求的情況讓許多民間商人看到了商機,民間與海外的貿(mào)易逐漸昌盛,但海上貿(mào)易利潤高,且難以把控,朝廷為了把對外貿(mào)易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實施了海禁政策,不允許民間商人在與海外商人交易。
海禁之后倭國出現(xiàn)許多搶匪海盜,專門打劫盛緒國海上的商船,一度倭寇盛行。朝廷幾次派兵鎮(zhèn)壓后,與倭國達成協(xié)議,每年在沿海三座城市開放互市,由朝廷監(jiān)督,允許多國商人再次進行往來。但除此之外,本國商人與他國私下貿(mào)易依舊屬于觸犯律法的行為。盛緒國與倭國的關(guān)系也得以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