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
江楚楚驀地從夢中驚醒。
她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獨自一人在茅屋中的時候。
真的只有她自己。
她想要離開茅屋,卻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反而有黑暗,逐漸地要將她吞噬。
她尖叫,她嘶吼,她發(fā)瘋似的亂闖。
都沒有用。
直到外界傳來呼喊她的聲音。
直到她終于從夢中驚醒。
江楚楚茫然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帳子。
楚柔坐在她床邊,摟著她。
“楚楚,你怎么了?還好吧?別怕別怕,小姨還在這里呢,有小姨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的聲音卻沒有多少能傳到江楚楚耳中。
江楚楚想著的還只有夢里的黑暗。
她幾乎要哭出聲來,卻又呆滯著什么反應都沒有。
良久。
她才眨了眨眼。
“小姨。”
就連聲音都有破碎感,愈發(fā)令人心疼。
“楚楚,不怕不怕。”楚柔只能將她摟得更緊。
她不怕什么奇毒,也不怕治病,唯獨這種心上受到的傷,她不知如何處理。只能就這樣陪著江楚楚了。
“我又做噩夢了。”江楚楚斂眸。
“只是噩夢。楚楚莫怕?!背嵘钪约旱陌参慷嗝瓷n白無力。但這是她能做的所有了。
“嗯?!苯舸舻攸c了點頭,“我困。小姨,你繼續(xù)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楚柔哪兒會說半個不字?
江楚楚這才重新躺下,又合上雙目。
夢中的黑暗又襲來。
她不安地皺著眉,卻無路可退。
錦瀾城中自然還有未處理好的事情。
陶灼已經(jīng)不可能繼續(xù)留在這里處理了。她該做的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
現(xiàn)在,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在她前往寶藏地的路上,可不知有多少江湖上的探子盯著她,就怕她在路上還動了什么手腳。
陶灼只是騎著馬,走得有些慢了,一路上還在悠哉悠哉地賞玩風景。
有些跟著她怕她溜了的人氣得牙癢,消息傳回了寶藏地,已經(jīng)在那兒安營扎寨的武林群雄更是氣得牙癢??墒菦]辦法,也沒有一個人能做什么。
他們甚至就連催促陶灼都做不到。
這一回,就連福門三君都不敢去催促陶灼。
皇陵一戰(zhàn),其實對這些人的威脅力極大。
像是福門三君,以前還敢仗著自己的境界比陶灼高,敢對陶灼動手。可要是到了現(xiàn)在,那就再給他們幾個單子,天賦都不敢亂來了。
一般的江湖中人還不大清楚皇陵里的那些皇族守護者究竟有多么強的實力,甚至他們還未必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這些人不可能威脅得到陶灼,完全不需要擔心。
能知道的人,現(xiàn)在都清楚陶灼的實力,其實在他們之上了!
就算陶灼可能用了什么手段,就算還可能有風云宮的高手出手,那都代表著,陶灼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除非他們也能做到像是陶灼一樣,這般容易地就將一群高手給滅了。
因此,陶灼這一路上倒是逍遙得很。
一直到她終于到了寶藏地。
馬早就騎不了了,這等山路難行,就算寶馬也不方便。
陶灼展開輕功,比起騎馬還要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