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先生,周木文先生委托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盧管家反問。
“為了他的畫,而且是一副還未完成的畫,名字叫做春季女神?!遍Z諾突然之間顯得很嚴肅,目光直視著盧管家,說道。
猛地,盧管家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他雙手握拳,隱藏在桌布遮擋的地方,停頓片刻,才接口說:“我從來不知道這里有名叫春季女神的畫作?!?p> “周木文先生臨終前一天告訴我,這幅畫是他一個故友的創(chuàng)意,那個故友非常愛春季女神,希望借由他的筆將心中的愛呈現(xiàn)給世人,也希望用這幅畫找到自己失蹤已久的愛人?!?p> “周木文先生的故友叫什么名字?”盧管家問。
“他沒說,但是他說,這個故友出生在春季最美的月份,而他的愛人則出生在冬季最冷的月份,為了讓愛人感到溫暖,他把自己的名字給了她,他們倆還有個兒子,也失蹤了,失蹤時才2歲。”
“這位故友現(xiàn)在還活著嗎?”
“死了,死在這里?!?p> “什么?!”盧管家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盯著閆諾,反駁:“這里從來沒有死過人,我可以保證。”
“管家先生,請您不要激動,我說的話都是周木文先生告訴我的,具體是不是事實,我不清楚。”
“是嗎?那一定是周先生搞錯了,這里絕對不可能死過人!”閆諾的解釋讓盧管家放松了一些,他慢慢坐下,嘴里喃喃自語。
閆諾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繼續(xù)說:“會不會這些事都是您還沒有回來當托管人期間發(fā)生的呢?周木文先生成名前在這里寄宿過一段時間是事實,因為他離開那天,曾在別墅前拍照留念,日期是1996年5月,當時你應該還沒有回到這里吧?”
“1996年5月……?。∈堑?,我還沒有回來,可那時候月桂別墅的產(chǎn)權(quán)人已經(jīng)改成了四月和他母親,周木文先生又怎么會認識周桐先生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來這里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找到春季女神畫作,并帶回去,因為那屬于周木文先生的遺產(chǎn),我必須交給他的家人;第二,尋找當年失蹤者的線索,這是周木文先生最大的心愿?!?p> “閆律師,很抱歉,這兩件事我真的幫不上你。”盧管家站起身來,準備結(jié)束談話。
也許是閆諾戳中了他的軟肋,又或許是他對過去的回憶已經(jīng)結(jié)束,反正此刻盧管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想要臨陣脫逃的逃兵一樣。
閆諾立刻跟著站起來,一把抓住盧管家的手,對他說:“那么你能允許我在這里暫住幾天嗎?”
“住宿的話要經(jīng)過主人同意,我不敢擅自做主的?!北R管家表示無可奈何。
閆諾說:“可是主人家不過來,您又聯(lián)系不到他,我在這里住幾天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會妨礙你們的正常生活嗎?”
閆諾說的沒有錯,盧管家被他問住了,皺眉思考片刻,才說:“可是,閆先生,你住在這里又有什么用呢?這里有兩個女眷,大部分東西都是共用的,你要亂翻的話,她們肯定會有意見,即便我允許在這房子里找所謂的畫作和線索,她們也不會允許啊?!?p> “不是,不是的,盧管家你誤會了,我不想在這里亂翻,單純只是想住幾天觀察一下,如果你答應的話,我保證,一定與女眷們和睦相處,絕不惹麻煩。”
“呃……那好吧,你要留下就留下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主人家雖說過去從沒有來過,但也不能保證這幾天就絕對不會來,萬一他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不滿的話,你只能自己跟他解釋,而且不能影響到我的工作?!?p> “我明白的,管家先生放心吧。”
閆諾滿臉堆笑,盧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無奈地揮揮手,說:“你跟我來吧,我?guī)闳タ头俊!?p> “謝謝管家先生?!闭f完感謝的話,閆諾屁顛屁顛跟著盧管家離開窗口,走之前還不忘用手推了一下窗扇,讓它開得更大。
茶壺茶杯被他們留在了圓桌上,等待女仆來收拾,下樓去的小怖這段時間里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否在廚房里幫忙。
盧管家和閆諾離開差不多五分鐘以后,窗戶下面突然傳來木頭折斷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圓溜溜、黑乎乎的腦袋出現(xiàn)在窗框下面。
他慢慢地從下面探上來,目光掃過圓桌周邊狹小的空間,確定無人之后,猛地一下竄進了屋子里,身形修長,靈活得好像猴子一樣。
等到站穩(wěn)腳跟,潛入者輕哼一聲,不屑地低語:“真是個騙子!”
然后他迅速閃進某一間房間,消失無蹤,在消失前一刻,我們可以看到他右手大拇指在圓桌邊緣用力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