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兩人的談話,所有人都在聽著,一種酸氣而又懊惱的氣氛開始彌漫。
徐華那邊的反饋傳過來后,他們就知道,他們失算了。后悔??!不僅是后悔錯過了升職加薪的好機會,更是他們無奈的發(fā)現(xiàn),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作為總部人員,他們不可能遠離最大的市場,所以他們以后恐怕將不得不再次面臨南下的抉擇。早知道又兜了回來,當初就去了啊!
“做個任命書吧!”李朗放下報表,道:“任命徐華為公司副總,負責(zé)東南地區(qū)開拓業(yè)務(wù)。工資按級別加?!?p> 楊志杰點點頭,“我知道了?!?p> 有著開拓新市場的功勞,徐華的升職加薪是一定的,區(qū)別只在于李朗的大方程度?,F(xiàn)在來看,李朗是個好老板!
“還有!”
李朗突然抬高了音量,指著一臉復(fù)雜的眾人,笑道:“都照照自個模樣,那一臉羨慕嫉妒恨。徐華一個小年輕都能做到,你們就沒點想法?!別總盯著這點功勞,要我說,擴張的好不算什么,徐華干的不好我照樣撤了他!”
李朗的話讓眾人腦袋一涼,突然清醒了不少。
隨手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李朗喝了兩口,接著道:“公司是要做很多年的。對我們來說,怎么把開拓的市場守好才是要緊事。你們也許不擅長闖蕩,但沒關(guān)系,別的照樣有功勞,像什么改革管理模式,有什么新意的好點子,都可以。不加職位加工資也一樣。在我們這,工資跟職位不掛鉤!你就是個清潔工,有大功勞,我照樣發(fā)高工資。各位,你們趕上了好時候,更遇到了好老板啊……”
眾人一陣哄笑。就連楊志杰也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我說的不對?”李朗撇了撇嘴,指指門外,道:“全國打聽打聽去,哪個老板像我這么大方?那一溜獎勵條款,隨便拿出去一條都羨慕死人呢!”
眾人再次哄笑。倒不是李朗吹牛,他說的也是實情,可,這話從老板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那么別扭呢?
……
從公司出來,天空已經(jīng)發(fā)暗了。李朗看了看手表,才剛五點多。首都的冬天還沒過去,連雪有的都沒化呢。
騎著車,他向校門口而去。
還沒到門口,遠遠的,李朗就看到了一個人正蹲在校門口的陰影處,只有一團火星在那忽明忽滅的。
“喂!老郭?”李朗看著這人熟悉,試著問道。
那人抬起頭,嚯,不是郭江又是哪個?
“李朗?”郭江擦了擦眼睛片,總算認出了來人。
“在這干嘛呢?晚上沒事?”李朗問道。
“辭了!”郭江悶聲道。
“什么?”李朗有些不敢相信耳朵。
“我辭職了!”郭江站起來,幾乎是嘶吼道:“老子受夠了!我要賺大錢!”
李朗停下車子,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
“到底咋了嘛?走,去旁邊的飯館,咱倆聊聊?”
郭江嘆了口氣,隨手掐了煙,“好吧!”
在一家餃子館,倆人坐下,要了兩盤餃子。沒等李朗問,郭江又要了一瓶二鍋頭,一邊往嘴里倒,一邊開始了他的涕淚訴說。
事情,還得從他的媳婦……,不,應(yīng)該從他媽媽說起。
“你說說,我容易嗎我?”吸了吸鼻子,郭江滿臉的悲憤?!澳飩z一塊來擠兌我啊!那是我親媽啊,居然幫著她兒媳婦都不幫我這親兒子!到哪說理去?”
郭江這會那是一口酒,一口愁,說了還沒十分鐘,半瓶二鍋頭都快沒了。
“老郭!你先別灌了,等會餃子啊?!崩罾试噲D把酒瓶從他手里拿走??上?,郭江瞪著眼,跟護兒子似的,壓根不讓李朗拿到。
李朗只得放棄。
郭江說的嘟嘟囔囔,他側(cè)著耳朵總算聽了個大概,就是講的這段怎么怎么的難熬。
前些天,郭江的父親生了場病,花了好些錢,家里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晒墓べY又少的可憐,根本撐不起來這家。于是,家里的矛盾直接炸了!
先是郭江兩口子吵架,接著爭吵又一天天升級。郭江媳婦在小學(xué)當老師,是個潑辣性子,可惜,潑辣沒法變成辣椒換錢,所以她掙得也不多。眼看家里的日子越過越窩囊,吵架又吵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怎的,她居然跟郭江媽媽結(jié)了聯(lián)盟。婆媳倆一起逼宮,要郭江想出路!
其實,她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不想讓郭江在學(xué)校做了,以前也有公司找過郭江,開的工資不低。當時顧著學(xué)校工作穩(wěn)定還體面,就沒去,到了這會,誰還顧得著別的,掙著錢才是正理呢!
“兄弟,你說說,我這倒了多大的霉?。∧钦娌皇侨诉^的日子?!?p> 郭江又灌了一口,他臉上糊了鼻涕眼淚,沒法看了都。
終于,餃子來了,服務(wù)員一臉嫌棄的看著郭江。盤子放下立刻躲開,生怕這家伙鼻涕弄他身上了。
郭江的酒量出奇的好,大半瓶二鍋頭下肚,居然沒醉,還能準確的捏著餃子往嘴里送。
“那,郭哥,你怎么打算?”李朗小聲問道。老郭他是不敢喊了。
“打算?還能怎么打算,我找了家公司,過幾天去上班。”說到這,郭江突然平靜了下來。
“也不瞞你,我其實也想出去闖闖了,可,不該是讓那娘倆逼著?。〗址秽従尤懒?,我這臉往哪擱?丟死人了!”
看著郭江,不知怎的,李朗突然有些慨嘆,還是錢吶,有錢人家可以用錢熨平煩惱,可窮人家呢?只能讓皺皺巴巴的生活越發(fā)的糟糕。
倆人一直吃了好久,當然,基本都是郭江在吃喝,李朗只能算是旁觀者。
一直到郭江都半醉了,李朗這才結(jié)了帳,扶著他來到路邊。
喊了輛出租車,問了郭江地址,李朗提前付了帳,看著出租車載著郭江走了。
夜幕已經(jīng)完全籠罩下來,氣溫降的很快。李朗打了個寒顫,使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才推著自行車向不遠處的學(xué)校走去。
楚耳良
額,前邊有一段內(nèi)容說郭江是沒結(jié)婚,已經(jīng)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