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銘。
“老隨?你說,我舊稱中的百銘,和這個百銘淵,是一個百銘不是?”
“總算有一個正常稱呼了?!彼首鲬c幸的快要哭出來后才說道,“誰知道呢?這些你問這些窮鄉(xiāng)僻壤的人也沒有用,村里村外必然有許多種說法,你想知道身世,還是去問城里人,聽聞也不過是三四年前的事情?”
“大概··是?”
所以,到底是三年還是四年?我活了三年,那這樣應(yīng)該是三年,可我的的確確的在這山上待了四年?。?p> 我仍舊糾結(jié)這些問題,冷不丁的撞上隨月生,淡淡的薄荷香味涌入鼻腔,但相對的,我的鼻子撞得好痛···
“怎么了?”
“有人?!?p> 他指著路邊說道,我順著看過去,果不其然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兒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衣服上沾著臟兮兮的泥巴,眼神也無精打采的。
我與隨月生對視一眼后,想要上前問問怎么回事,卻被他拉住,“他··好像染了什么傳染病?!?p> “沒事,放心吧?!?p> “哦,你已經(jīng)死了?!?p>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剜他一眼后,才把手放在那小兒額頭上,滾燙之感襲來,我對于醫(yī)學(xué)的理解,全指望墨先生書屋里的四本醫(yī)書,但大部分病癥都有發(fā)熱的癥狀。
“你還能感受到溫度?”
“雖然感受不到冷,好在還能知道熱?!?p> 隨便回他一句,我繼續(xù)思索。
但至少是沒有特別嚴(yán)重的跡象,他臉上還有紅潤的顏色,應(yīng)該是剛剛?cè)静〔痪?,只是,會是什么病的問題。
蹙著眉頭思索稍許后,我問道,“老妖怪,這里距離村里有多遠(yuǎn)?距離百茗淵呢?”
“怎么?你能醫(yī)?”
“這···”我沒有幾分把握,但有幾分猜想,邊說,“也要先知道他的目的吧。你先說吧?!?p> 隨月生聳聳肩,望向兩邊,我看到他的瞳孔閃出詭異的綠色后,又再度成為棕色,轉(zhuǎn)過來對我說道,“從這里往南再有一兩里就是百茗淵,往北五六里就是淵北的村落?!?p> 已經(jīng)走了五六里,而且方向是朝淵北之外的話···
到了現(xiàn)在,我差不多也有了定論,“恐怕是百茗淵里帶出來的瘴氣,成了瘟疫?!?p> “你怎斷定的?”
“這小兒前幾日沒有染病的,但村里已經(jīng)起了瘟疫家中擔(dān)心他染病,便差他出百茗淵求救才對。這個?!蔽野褟男荷砩险业降乃幉菽贸鰜恚斑@些,應(yīng)該就是過百茗淵要用的草藥。”
“即是如此,咱們拿著藥草直接走,是墨雨煙的活兒就交給她算了,或者咱們帶著這小兒去求救。盡快去城里,你也能盡快找到自己的身世不是?”
我看著那把藥草,又看了看那喘息著的小兒,嘆了口氣,“可是,墨先生救了我一命,我也想試試救人家的命啊。再者來說,這小兒一看便知也染了瘟疫,帶出去,傳染的更多了怎么辦?”
我將那小兒背在背上,只是以我十三四歲弱女子的身軀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若真是瘟疫,那這瘟疫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鄙砗?,隨月生說道,“淵北人在此生活至少也有十幾年,他們怎么會因?yàn)榘佘鴾Y的瘴氣而有瘟疫?”
我自是知道生瘴氣的原因,而這里是寒冷之地,除卻淵底之外,按理說瘴氣是生不出的,于是問道,“你覺得是怎么樣的?”
“這瘟疫,必然有鬼。”
“不論如何,還是去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