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那長著淡綠色苔蘚的破舊木門錢,大抵是想不懂我的意思。
我本著善解人意,就解釋了說,“因為人不都是傻子的。少有人會吃了一次苦,還會去自討苦吃?!?p> 他沒能立刻點頭,是對我這番話有什么疑惑?我自覺沒什么問題。
我自認為不會有人被人砍了一刀還會去找兇手,況且,施禾在愛情里吃的苦恐怕遠比皮肉之苦來的更透徹。
而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也是被人捅過一劍的人,這一劍不單捅死我了,還捅了個對穿,如若我不復(fù)活也就算了,如今我復(fù)活,就勢必要報這個仇。
對于施禾,唯一的問題就是——在愛情里吃了再多的苦,也沒辦法對那人生出半分的仇。
如此再度確認,我回頭看了老妖怪與獨孤幽。
他們兩個都沉著臉,好似我真的說錯一樣。
是,真的錯了?
我回念又盤算了一遭不到的時候,煙青衛(wèi)才勉強笑著點頭說,“那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我也未曾喜歡過別人。施禾,是第一個?!?p> “對吧!其他的不說,施禾至少不笨,她即是從那人身邊離開,就必然對他失望了不是?”
煙青衛(wèi)回頭,原本不打算在說什么,舉手想要敲門,又收了回來,垂著眉想起了什么,口里斷斷續(xù)續(xù)嗚念著,“我想··是吧?!?p> 這不是他想,是的確如此的。
不只是我,獨孤幽也很和我心意的適時說道,“我倒也這樣覺得?!?p> 如此一來,在場的三個人都贊同了我的觀點,我才得意洋洋的看向隨月生,不過我立刻想到,我們?nèi)齻€人加起來也沒有他的年齡大,說不定他又什么法子說的他們兩個回心轉(zhuǎn)意呢?
方時,他才無精打采的吊著眉毛道,“我又沒說什么?!?p> 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他雖是沒說什么,另外一說,我也沒有問的。煙青衛(wèi)也是如此,與我對視一眼,皆都不可捉摸的聳肩。
我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獨孤幽也接了一句話,“只是我不希望如此而已?!?p> 這幾個人今天都是怎么回事?
煙青衛(wèi)可以理解,畢竟人家是單戀。
這隨月生和獨孤幽是什么情況?一個個的,都像是自己失戀了一樣。
「兩千多年前了,不過我的不叫失戀?!?p> 他在我心頭的話讓我不禁問了一句,「是什么?」
「喪偶?!?p> 「嘖?!?p> 心中的不懈,很快被別的情感替代。
隨月生這樣的老妖怪,在過去三千年的歲月里,應(yīng)當(dāng)也有自己所珍視的愛人才對,那時候的他,是什么樣的?
與此,我看向獨孤幽。
如此翩翩少年應(yīng)當(dāng)也有中意的女孩才對。
恩。
不然,應(yīng)當(dāng)也有女孩喜歡她才對。
「不就是你?」
「!?。「静皇俏液寐铮?!這只是,只是···只是···巧合?意外?」
詞窮!
書到用時方恨少!為什么墨先生的書庫里只有四百本?。?!
隨月生調(diào)笑著眸子看我,越發(fā)讓我著急,獨孤幽在一邊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槐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
不曉得怎么,這時候他來問我,我便越緊張,臉上發(fā)燙的厲害,應(yīng)當(dāng)說的話,兩三次都沒說出來。
于是,隨月生鎮(zhèn)定自若,在我心底傳聲道,「你看,這不是喜歡?」
我一時語塞。
登時,遇到喜歡的人會緊張,這個要點死死駐扎在我的腦海,不論如何都揮之不去,雖然我仍可以理性的思索,所以,到了最后,這問題就成了——我到底喜不喜歡獨孤幽。
我明白,這時候不應(yīng)當(dāng)在繼續(xù)鉆牛角尖,而冷靜下來喘了口氣,“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會不會有這樣的故事呢?”
“只是好奇,就會臉紅?”
隨月生笑道。
我鄙他一眼,淡淡說道,“隨月生,請你去五十里外撞碎一顆石頭,再回來,除了趕路不許用法術(shù)。”
于是,在十幾秒后,我聽到一聲慘叫,以及隨月生額頭上滿是粉塵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