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是不是有病啊?
“怪就怪那該死的火災(zāi)!”
章杰明氣得兩眼發(fā)紅,憤憤不平,“當(dāng)年,三皇子的生母本要被立后,卻在封后大典前夜,宮中失了火!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兒?更甚者皇后上位后,喬家接二連三出事,若非陛下憐惜三皇子年幼,怕是他也早就……”
“宮中人如豺狼虎豹,盯著高位者的血骨,他不參與也是好事?!?p> “若是不參與就能萬全,天底下就沒那么多事兒了?!闭陆苊鞯溃澳闱仪浦?,這宮中,欺善怕惡的人有多少,三殿下若是一直不得勢,就那幾條哈巴狗,也能把他咬死?!?p> 哈巴狗之一。
童糖就給三殿下來了第一課。
言墨澤被他們說的心思很亂,一時(shí)忘記了童家的事。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進(jìn)門。
一回屋。
童糖竟然光明正大地在他屋子里等著!
“你怎么進(jìn)來的?管家呢?護(hù)衛(wèi)呢?都死了嗎?!”
童糖低頭笑了,“殿下說什么呢,臣妾是您未來的正妃,這天下人都知道的。誰會攔著未來女主人進(jìn)門不是?”
“你!我知道你不要臉,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臉!”
童糖不怒反笑,“那殿下還不夠了解臣妾。妾遠(yuǎn)比你想得更難相處?!?p> 言墨澤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時(shí)竟找不到語言反駁。
童糖雖然是端端正正地跪著,但說話語氣可不是那么回事兒。
前些天在殿前的那小白兔像是裝的一樣,這會兒披著的羊皮剝了下來,立刻露出兇狠的獠牙。
“夫君,我今日不是來跟你求饒的,而是來跟你坦白的?!?p> “你喊誰夫君?我不是你夫君!”
“相公?!?p> “滾!”
童糖道:“相公怎么如此待我呢?明明那日就溫柔的很,一夜夫妻百日恩,相公都忘了嗎?”
她一口一個(gè)相公叫的歡,言墨澤一點(diǎn)都沒從里面聽出敬重!
反而像是逗屁孩一樣的!
“你閉嘴!”
童糖笑著,“我知道了。相公那日果然是將我當(dāng)成了他人......”
言墨澤一把領(lǐng)起她的衣領(lǐng),他現(xiàn)在確定了,都是這個(gè)女人搞得鬼!
他咬牙切齒,“我從未見過你這種人!”
“巧了,我活了這么久,也沒碰到過跟我一樣的。”
她索性連最后的偽裝都不要了。
眼神冷下來。
刷地一下抓住男人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狠狠丟開。
“實(shí)話告訴三殿下吧,那日我的目標(biāo),本來是太子殿下。若非您壞了我的好事,此刻我怕已是太子妃了,您呢?也許運(yùn)氣好,就能乘虛而入,和您心上人在一起,不是嗎?”
童糖冷笑道,“怪就怪你,多管閑事。劉雪梅出了事情與你何干,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欺負(fù),我也是頭一遭見。我若是能重來一次,也不會選擇你這個(gè)廢物點(diǎn)心?!?p> 言墨澤驚呆了,這世上怎么還有這種女人!
“該死!你說得什么混賬話!”
童糖道:“相公莫?dú)?,縱使相公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但妻不嫌家貧,臣妾如今已是和相公一條船上的人了。相公若是給妾面子,妾也必定不會做出什么瘋事,害相公陷入困境的?!?p> “您說對嗎?”
瘋子!
他言墨澤就是死了,也不要娶這樣一個(gè)瘋女人回府!
活生生惡心走了言墨澤,童糖這連些天來的氣,總算是出了個(gè)干凈。
哼了一聲,冷眼看著他。
跟她斗!
差得遠(yuǎn)呢!
白癡!
言墨澤未曾想過自己的那點(diǎn)小秘密,會變成他最后非得娶別的女人的理由。
他不能真的把童糖趕出去,根本不知道這個(gè)瘋女人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書房內(nèi)。
他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掛在書柜上的那副畫像。
女子白衣勝雪,長發(fā)綰綰,眼眸中含帶著笑意,乃是世上大歲數(shù)男人的夢中人。
但言墨澤喜歡她,并非只是因?yàn)樗耐饷病?p> 十年前。
他剛遭受了人生的雙重打擊,那時(shí)他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不想受到其他皇子的欺辱,一直一個(gè)人呆著。
言墨澤都快自閉了。
常常躲在一棵上百年的梧桐樹下,就是在那里,遇見的劉雪梅。
劉雪梅是世家千金,身份尊貴,很有家教。
她以紅紗遮面,露出一雙狐貍般的眼睛,只看一眼就令人深陷。
“你怎么一個(gè)人?”
說話聲音軟綿綿的,很是可愛。
言墨澤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他沒那么多心思,只知道自己想和她說話。
回憶中少女榴紅色的衣裙,兩人嬉笑于花叢中的身影,都如同夢中一般,令人向往。
但其實(shí)一開始......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言墨澤說完臉就僵了,自己也意識到這語氣太欠揍,怕是要惹惱小姐姐。
然而呆著面紗的小姑娘,卻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看了一會兒,若無其事地在他身邊坐下。
沒、沒生氣?
言墨澤偷偷抬眼看她,那明亮的眼眸映著陽光。
瞬間。
小姐姐的形象接近仙女了。
言墨澤當(dāng)時(shí)暗暗地想,日后自己要娶皇妃的話,一定要找這樣的。
少女撐著下巴,看起來有些無聊,她的手里拿著一把圓扇,來回轉(zhuǎn)著玩。
言墨澤發(fā)現(xiàn)她并不想多說話。
“你不去那邊玩嗎?”
小丫頭“嗯”了一聲,眼里很是嫌棄,“太熱。”
“......”真不合群。
“這么熱的天,也不知道擠在一起做什么。”
“可你不是跟他們一塊兒的嗎?”
“誰告訴你的?”小丫頭輕蔑地看著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蠢話,“我是被我父親拖來的,要不是今年花開得好,我才不來呢。呵呵,結(jié)果都是騙人的,說什么賞花宴,不過是爭著機(jī)會,讓我們在皇帝面前討巧罷了?!?p> “噓!”她口無遮攔,嚇得言墨澤一聲冷汗!
“唔唔?”被人捂住嘴,那雙杏眸圓瞪,夾雜著生氣!
言墨澤連忙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讓人聽見了,是要論大罪的!”
“你是不是有病呀!”
小姑娘一把拉開他的手,嬌縱無比,“莫名其妙,我說什么你也要管?你是玉皇大帝啊還是皇母娘娘管這么寬?!”
“你、你不識好人心!”
“你才是狗!”
“怎么會有你這樣的......”
“干嘛?你不服?。?!不服打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