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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暮

第六十九章 急迫

他朝她暮 蘆葉生秋風 2198 2019-09-26 20:12:00

  李鹿白是催著于英小跑著來見趙則騫的。

  “你有什么事?”趙則騫看著從烈日下跑過來,臉紅紅,滿頭汗珠的李鹿白,心里也是疑惑不解,但是臉上是一貫的面癱。

  李鹿白難得的沒有三思而后言,話說得又快又急:“四王爺就這樣去南陽會有危險,那些士兵生的不是普通的急病也不是什么花粉中毒而是一種極厲害的傳染病,也就是疫?。 ?p>  “你說什么?!”趙則騫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不過依舊冷靜地發(fā)問,“御醫(yī)都未診斷是疫病,你又怎么會知道?”

  李鹿白在牢里就已經(jīng)想好說辭了:“草民是聽一位去過南迦國的商人說起過這種疫病,這種病曾經(jīng)在南迦國造成了十數(shù)萬人的死亡,而病癥跟那些士兵們的癥狀一模一樣,高熱、嘔吐、發(fā)疹子,那些疹子會慢慢開始化膿,患者全身腫脹疼痛,逐漸惡化造成死亡,即使幸運地挺過去活下來,全身也會留下難看的瘢痕,終身無法消退,而這種病在日常接觸中很容易被傳染。所以四王爺就這么去南陽,實在是太危險了!”

  趙則騫緊緊盯住李鹿白的臉,在那張還掛著汗水的臉上,他只能看到情真意切的焦急和擔憂,讓他不得不相信剛剛的一番話:“好,李鹿白,本王就再相信你一次!”

  “沈方!”趙則騫喚來沈方,“立刻安排人快馬加鞭追上恭親王。”

  看著沈方領(lǐng)命離開,李鹿白才大大地舒了口氣,心里暗暗祈禱——一定還來得及的。

  因為這件事,李鹿白沒有再被押回牢房,而是被帶回了她原先住的房間,被于英嚴密看管起來。

  于秀卻十分高興她能夠回來,一掃才被她姐姐責罵的委屈,立刻張羅著讓李鹿白沐浴更衣,祛除這些天在牢里生出的酸臭味和霉味。

  李鹿白自己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心里反而疑惑趙則騫會因為這件事就這樣輕易寬大處理了她嗎?聽說當年裕親王謀反一事,所有牽涉官員無論官職大小、涉事程度,通通判了滿門抄斬,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嬰兒無一幸免,想到那一排排腦袋噴濺著鮮血滾落下來的畫面,泡在熱水里的李鹿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事實的發(fā)展是李鹿白一時半會還真無論如何都死不掉了。沈方派出去的人不到兩日就有一個急吼吼地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不怎么妙的消息——恭親王在途中抄了近路,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要到南陽了,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這個消息是趙則騫親自趕過來告訴李鹿白的。她剛一聽聞心下也是一緊,但是瞧見一貫冷靜自持的趙則騫臉上都現(xiàn)出了一絲焦慮之色,也只能出言安慰:“四王爺做事謹慎,或許已經(jīng)有所察覺,未必會輕易接觸那些患病的士兵?!贝嗽捯彩撬淖晕野参俊?p>  趙則騫當然不會就此安心,反而道:“若是換了別的事他或許會三思而后行,但是此次回京換防的程木林將軍與他有同門之誼,他心下著急,未必會考慮太多?!?p>  李鹿白被他這樣一說也裝不了面上的淡定了,脫口問道:“那怎么辦?!”

  趙則騫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遞與李鹿白:“這是南陽新傳來的消息,信中所述與你之前所言一般無二?!彼D了頓,緊緊盯著李鹿白道,“本朝太醫(yī)對此疫病一無所知,所以本王現(xiàn)在鄭重地問你一句,你可能幫上忙?”

  李鹿白沒仔細看那書信,因為她被趙則騫語氣中透著的隱隱期待給驚到了。

  李鹿白抬頭看著趙則騫,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如今為了自己的弟弟憂心忡忡不說,還放低了姿態(tài)對她說出這樣近乎請托的話來,與她從前印象里的人有著極大的不同,變得……鮮活了許多。

  李鹿白能夠感受到趙則騫的心情,但是她卻不能給出他期待的答案,只能說道:“這種病只能防沒法治,一旦染上……”后面的話她沒能夠說出來。

  李鹿白此時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實在沒辦法坦然地將悲劇說出口。

  “如何防?”趙則騫卻像是得到了期盼中的答案,連眼神都亮了亮,甚至伸手抓住了李鹿白的肩頭,“你知道的,對不對?”

  “我……”李鹿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當然知道,只要注射疫苗就可以終身免疫,可是現(xiàn)如今——

  她只能搖了搖頭:“我沒有把握……”

  “那就試一試?!壁w則騫松開了李鹿白,恢復(fù)了以往波瀾不驚的樣子,“你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后我們出發(fā)去南陽?!?p>  三刻鐘后所有人在大門口集合,趙則騫過來的時候,李鹿白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一會兒了。

  趙則騫飛身上馬,對著李鹿白伸出手:“上來?!?p>  啥?李鹿白站在原地沒動,仰著頭一臉無辜地看著高高在上的趙則騫。

  趙則騫解釋:“我們要快馬趕路,你自己能跟上嗎?”

  李鹿白了然,她那半吊子的騎術(shù)確實只能用來郊游踏青,但是也不用跟趙則騫共乘一騎吧,她可以跟于英一起啊。

  李鹿白在馬隊里面巡視了一圈,卻并沒有看到于英,于是看向趙則騫問道:“于英呢?”

  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趙則騫看了看自己一直伸在外面的手,沒有回答李鹿白的問題,而是直接彎腰一把抓住李鹿白的肩膀,一個使力將人撈上了馬,不待她坐穩(wěn),就下了令:“出發(fā)。”

  李鹿白趕緊自己坐穩(wěn)了身子,等馬兒顛顛地跑起來,她沒地方抓手,糾結(jié)了半天只能揪住趙則騫的一點點衣服。

  待得一隊人馬出了城,道路變得寬闊空曠起來,趙則騫說了聲“坐穩(wěn)了”,身下的馬兒就撒開蹄子狂奔了起來。李鹿白因為慣性下意識地抓緊了身前人的衣服,讓自己盡量在馬匹的顛簸中穩(wěn)住身體。

  “于英呢?草民跟她騎一匹馬會更方便一點吧?!崩盥拱滓驗樽约翰坏貌豢吭谮w則騫背上的窘境,實在忍不住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趙則騫回頭看了她一眼:“于英留在通都處理鄭游的事情,而且她畢竟是個姑娘家,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和她共騎一匹馬合適嗎?”

  李鹿白一頭霧水,她跟姑娘家共騎一匹馬有什么不合適的?她不也是個姑娘家……嗎?

  李鹿白抬手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差點把自己摔下馬去,趕緊乖乖抓住趙則騫的衣服,心里嘀咕著,這女扮男裝本來是為了方便行事,沒想到也有被“反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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