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血腥
幾人走了一路,大營已經(jīng)能夠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李鹿白突然用力嗅了幾下鼻子,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空氣中有一絲絲的腥味,好像是……血腥味!李鹿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剛剛縫合傷口后產(chǎn)生的錯覺,因此問向身邊的人,同時也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什么味道?我沒有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于秀疑惑,其他幾個侍衛(wèi)也搖了搖頭。
真的是她的錯覺嗎?現(xiàn)在好像又聞不到了。李鹿白看了看周圍,這里往旁邊去就是狩獵的樹林了,該不會是什么受傷的動物剛好躥過去吧。
雖然好像是虛驚一場,幾個侍衛(wèi)還是提高了警惕,分散將李鹿白和于秀護(hù)在中間,并提議道:“李先生,前面就是大營了,我們還是快走兩步吧,把你送到了我們也才放心?!?p> “也好,麻煩你們了。”李鹿白示意于秀跟緊自己,一群人都加快了步子。
李鹿白又聞到了那股血腥味,這次非常真實(shí),連于秀都忍不住向四周張望著,侍衛(wèi)們更是警惕了起來。
“咦?那里有只兔子,好像是它受了傷?!庇谛阋痪湓挘瑢⒈娙说囊暰€集中到了剛剛從樹叢里躥出來的一只兔子身上,那兔子白色的毛上沾染了紅色,看起來是受傷流血了。
“原來是它?!睅讉€侍衛(wèi)都松了一口。
“先生,我們把它帶回去吧!”于秀說著就跑開去抱那只受傷的兔子。
李鹿白依然覺得不對勁,心里有一絲絲不安在慢慢擴(kuò)散,她看著于秀跑開的背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別去!”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從那濃密的灌木叢中閃出的人影要比李鹿白的聲音更快,在李鹿白的話音還未完全消失時,沾血的大手已經(jīng)扼住了于秀的脖子。
“你很警惕。”那人咧著嘴,發(fā)出的聲音嘶啞粗糙,掐在于秀脖子上的手指不斷收攏,無聲地威脅著幾個想要沖上去的侍衛(wèi)。
“可惜還是被你得逞了?!崩盥拱资疽饽菐讉€侍衛(wèi)退后,給足眼前這個已經(jīng)受傷的賊匪空間,讓他稍稍放松了對于秀的鉗制。
“你是那個被搜捕的人?”李鹿白問道。
“如果你說的是趙則騫現(xiàn)在在找的人的話,沒錯,就是我。”那賊匪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似乎頗為得意。
“看來你需要一個人幫你離開這里?!崩盥拱渍f著,上前走了兩步,在那賊匪有所動作之前,自己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的手無縛雞之力。
“我跟她換?!崩盥拱自谀侨碎_口之前,繼續(xù)說道,身后的幾個侍衛(wèi)立刻出聲阻止。
那賊匪明顯愣了愣,然后又“嘿嘿”笑了兩聲,滿意地道:“很好,我本來要抓的就是你,畢竟你看起來更有用一些?!?p> “不過你看起來有點(diǎn)不好對付,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得防著點(diǎn),所以現(xiàn)在你讓后面的那幾個人把你雙手綁起來,你再走過來換她?!蹦琴\匪又要求道。
李鹿白全部照辦。
“先生,你要是出事,王爺會怪罪我們的。”幾個侍衛(wèi)都不贊成她這么做,極力勸說。
“沒事。于秀,待會兒你告訴王爺,是我自己自愿的?!崩盥拱鬃屓藢⑺氖纸壴诹松砗?,然后快步走過去換回于秀。
于秀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由于驚恐,在恢復(fù)自由后,依然呆在原地不能自己走開。
“于秀,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崩盥拱滓呀?jīng)被身后的賊匪掐住了脖子,但是她依然鎮(zhèn)定地開口安慰于秀。
“你們兩個是相好嗎?你倒是挺有情有義的,讓我都有些不忍心分開你們了?!蹦琴\匪繼續(xù)嘶啞著喉嚨發(fā)出那種“嘿嘿”的笑聲。
“如果你想活著離開,最好現(xiàn)在就帶我走,我還可以為你指一條生路。”李鹿白再次開口,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冷漠的口吻。
“你!”那賊匪瞬間惱怒不已,狠狠地踢了一腳李鹿白的小腿,疼得她差點(diǎn)跪地,平時笑吟吟的一張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先生……”于秀哭得更厲害了。
“我現(xiàn)在受了傷,只會拖累你自己?!崩盥拱滓е勒f話。
那賊匪依然惱怒,不過沒有再出手傷李鹿白,而是警惕地挾持著她,慢慢往樹林里退去。
幾個侍衛(wèi)試圖追上去,李鹿白卻出聲讓他們呆在原地,不要再靠近。直到被挾持著進(jìn)入林子,眼前再也見不到那些人,李鹿白才悄悄松了口氣。以身后那個人的武力值,即使現(xiàn)在他受了傷,那五個侍衛(wèi)也沒有辦法從他手下全身而退。
“現(xiàn)在告訴我要往哪個方向走才能離開這里,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最好別?;印!蹦琴\匪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李鹿白的后心,示意她帶路。
李鹿白從來沒有進(jìn)過這片林子,又怎么會知道要往哪里走才能離開。李鹿白暗道,面上卻已經(jīng)胡亂選了一個方向繼續(xù)前行,往樹林深處去了。
“往這個方向走,穿過這個樹林就可以找到通往山下的路了。不過這個林子很大,我們要走很久,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李鹿白暗示那個賊匪身上的傷可能撐不到走出這片林子。
“專心帶你的路,你放心,我要是死了,絕不會留你一個人的?!蹦琴\匪作勢將匕首往前戳了戳,鋒利的刀尖緊緊戳著李鹿白,讓她選擇暫時閉嘴。
兩人走了許久,天色都漸漸暗了下來,那賊匪終于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在聽到水流的聲音后,選擇前往休息。兩人沒多久就找到了一處深澗,奔騰的瀑布從深澗對面的高崖上傾瀉而下,濺起的水珠飛過深澗打濕了他們面前的一大片空地。
“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別打歪主意,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蹦琴\匪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澗陰森森地說道。
李鹿白選擇乖乖坐著不開口。瀑布飛濺過來的水珠滴在她的臉上,她默默地任由那些水滴緩緩淌過她的雙頰,流到她嘴邊,緩解她走了許久的干渴。
賊匪看著李鹿白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胸腔中有什么憤恨借著這笑聲抒發(fā)了出來。
李鹿白不去管他,繼續(xù)艱難地解著渴。那賊匪接了瀑布水爽快地喝完后,已經(jīng)找了一塊大石頭靠著閉目休息了起來。
“別想著逃跑,被抓回來可沒有現(xiàn)在的待遇了?!辟\匪閉上眼睛前還不忘恐嚇李鹿白。
李鹿白也壓根沒有打算現(xiàn)在逃走,天色已黑,她對這個林子一點(diǎn)都不熟悉,隨便亂走恐怕只會迷失方向,更何況鬼知道這個讓人狩獵的林子里會有些什么動物,萬一碰上只猛獸,她恐怕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