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沈綸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窗外滿月高懸。沈綸喃喃一聲“回來了,看來穿越過去的時候,主世界的時間并不會發(fā)生變化?!?。
沈綸感受了一下自身內(nèi)力,發(fā)現(xiàn)手少陰三經(jīng)確實已經(jīng)打通,看來剛剛過去的三個月發(fā)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他不再多想,不久進入夢鄉(xiāng)。
次日早上,清秀的少女蓮兒照例過來喊沈綸起床,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沈綸這三個月的經(jīng)歷。
沈綸暗道“看來演武令的穿越時間為三個月,而在此期間,主世界的時間是停滯的。而穿越的條件看來也是滿月的時候,如此一來,我每三個月會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
他不在多想,默默的適應沈綸的身份。同時也暗暗打探這個世界所處的時間線。
只聽他淡然道“最近有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蓮兒道“還不是陛下征伐高句麗的關鍵時刻,司徒大人起兵造反唄?!?p> 沈綸一挑眉“噢?是楊玄感嗎?”
“可不是嘛,他是楚國公楊素之子,本人也身居高位,真不知道造反干嘛?”蓮兒不由吐槽道。
沈綸不由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天下大亂皆因人心喪亂,總有人想更進一步。可惜不過是為王前驅(qū)罷了!”
“少爺是說楊玄感必敗了?”
沈綸笑道“或許吧!”其實他知道楊玄感不僅必敗,而且敗的快捷無比!他在黎陽起兵,密謀攻打洛陽,可是洛陽城高池深,哪里是短時間能夠攻克的?等到楊廣大軍回師,幾面夾擊之下,短短兩個月就兵敗身死。此人雖是楊素之子,傳聞中也有幾分勇力,但也不過是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與乃父相差甚遠!
但是楊玄感畢竟出身關隴貴族,屬于隋王朝的統(tǒng)治核心,更承襲了其父楚國公的爵位。其父楊素在此時名望極大,而且門生故吏遍布朝野,這也是楊玄感造反的底氣所在。他這一反不僅讓隋煬帝攻打高句麗功虧一簣,更標志著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的分裂。這事實上遠遠比幾家農(nóng)民起義影響更大。
可以說自楊玄感造反開始,有識之士都已經(jīng)看出,大隋氣數(shù)將盡了!
但此時卻遠遠不是跳出來的時候,先出來的都是短命鬼,為王前驅(qū)罷了!
此時以楊玄感起兵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大業(yè)九年。沈綸的父親沈法興此時是吳興郡守。大業(yè)十四年,楊廣被宇文化及所殺后,沈法興以誅殺宇文化及為名起兵。沈法興認為自家世代居住在南方,家族世代都是有聲望的大姓,同姓宗族就有幾千家,這本無可厚非,可是沈綸認為此人的戰(zhàn)略眼光實在拙劣至極。
起兵本無可厚非,關鍵是起兵太晚。在沈法興起兵的前一年,李淵已經(jīng)占領了關中,等到他起兵的時候,李淵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薛舉,基本肅清了西北的局勢。
而此時沈法興還在和杜伏威,李子通,林士宏等人在江南糾纏不休。關鍵是他還打不過,所以整個起兵過程顯得虎頭蛇尾。
沈綸腹誹了一番沈法興后隨即出門而去。
還是那間吃飯的大廳“綸兒來啦,快坐娘這里?!鄙蚓]的母親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長得慈眉善目,一看就讓人親近。
沈綸行禮后坐在沈氏的左側(cè),他能感覺到沈氏對他極為關心,甚至有幾分偏愛的味道。上次出言挑釁沈綸的二公子沈練與他實為一母同胞,都是沈氏所生。但沈綸明顯感覺到沈氏對自己的關心更明顯。
沈綸雖然是占據(jù)別人的身體,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既然占據(jù)了你的身體,那你的母親就由我來守護吧!”沈綸剛生出此念,就覺得內(nèi)心一陣空靈,有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輕松感,仿佛終于被這個身體接納一般。
沈綸一愣,隨即想道“定是前身留下的執(zhí)念,是他的母親嗎!”
沈綸此時還不知道的是,武功練到高深處,須得講究身與意合,如他這般如果肉體與意識不能完美相融的話,武藝永遠無法抵達高深之境。他在無意之間解決了這個麻煩,只是他還不知道罷了。
飯后,沈綸練了一會內(nèi)力后在府內(nèi)閑逛起來。他不動聲色,其實內(nèi)心吃驚不小,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園林無一不包?!安焕⑹蔷d延幾百年的大家族?!?p> 歷史上的沈法興起兵的時候,轉(zhuǎn)眼之間就可以集兵六萬,由此可見其家族勢力在江南何其之大。
沈綸繼續(xù)向前,忽然聽到有叮叮當當?shù)谋鹘粨袈暋KD(zhuǎn)過一個拐角,只見前方是個很大的演武場。在里面練武的不下上百人。
沈綸不做理會,找了個角落開始演練胡家刀法和苗家劍法。閉門鐵扇刀,胡家快刀,八方藏刀式,間或幾招苗家劍法被他混在其中,招式銜接已經(jīng)頗為圓潤。
“大哥不去讀書,何苦來練武受累呢?”沈綸正練到這招沙鷗掠波的時候,忽然有聲音從背后傳來。
沈綸頭也不回地道“噢?我做什么還需要二弟你批準嗎?”
“大哥說笑了,只是練武需要天賦,大哥經(jīng)脈孱弱人所共知,又何必為難自己呢。不如好好讀書,將來也可報效朝廷?!?p> 身后說話的自然是他的二弟沈練,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淡漠,態(tài)度也越發(fā)高高在上。
沈綸縱然再是灑脫,被人幾次三番的挑釁,也生出了一點脾氣。更何況他也可以借此試探大唐世界的武功深淺了。
“照你的意思,是對自己的天賦很自信了,不知道你的手上功夫是不是也像你的嘴巴一樣利落?!?p> 沈練笑道“大哥此言何意?不是要指點弟弟的功夫吧,刀劍無眼,我實在怕傷到大哥?!?p>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斤兩了?!?p> 沈練不再答話,他抽出長劍,嘴角上揚道“大哥請?!?p> 為了打擊沈綸的聲望進而爭取家主之位,類似的挑釁其實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只是以前的沈綸只是不做理會罷了。再加上有沈氏的暗中阻撓,沈練一直不敢做的太過分。這一次沈綸主動應戰(zhàn),他自是求之不得。
二人拔出長劍,隔了幾米相互對峙起來。此時演武場上的人也看到了二人的動靜,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圍觀兩人。其中一個四五十的漢子見此眉頭一皺,還是沒有阻止。
沈練看了沈綸一眼道“大哥小心了”,隨即步伐連動,長劍一遞擊向沈綸的左臂。他這一劍速度不慢角度也頗為刁專,已經(jīng)有了幾分火候。
長劍快速刺來,轉(zhuǎn)眼之間距離沈綸左臂已經(jīng)不足半尺,沈綸好似嚇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不動,沈練的嘴角已經(jīng)看到了笑意。
就在此時,只見沈綸動了,他右手一翻只是輕輕一揮,長劍一轉(zhuǎn),已經(jīng)擋住了沈練的長劍。沈練一怔隨即有些羞怒的又是一劍擊向沈綸左臂,沈綸使出胡家刀法中的閉門鐵扇刀,無論他怎么出劍,沈綸都守得密不透風。
沈練開始變得焦慮起來,他出劍越來越快,但也越來越?jīng)]有章法。
突然間沈綸右手一抬,長劍一動閃電般擊向沈練胸膛,其后左掌在后虛虛實實的擊向他的小腹,正是苗家劍法中的絕招“沖天掌蘇秦背劍”。
這一招的精妙之處在于劍招和掌法都不是實招,又都不是虛招,高明的人可以讓二者在虛實之間相互轉(zhuǎn)換。
沈練哪里料到他會突然反擊,一愣之下長劍回收,堪堪擋住沈綸右手長劍,沈綸的左掌似緩實快,在空中輕輕變換了一下已經(jīng)擊在了他的胸膛。
這一切兔起鶻落,眾人還沒看清楚,沈練已經(jīng)被打在三米之外。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