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頭霧水,這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哭了起來?
古人誠不欺我,女人就是麻煩。
“愛妃,難道你還會變戲法?剛才朕面前那位美若天仙的可人兒莫非被你變走了不成?若真的如此,那朕可要狠狠的懲罰你嘍”!皇上坐起身來壞笑著拍了兩下齊貴妃的翹臀。
“啪,啪...“
齊貴妃哪里受得了皇上如此挑逗,立刻嬌羞的望著皇上:“咯咯,陛下你好壞...!”
“過來讓朕看看你的臉怎么了”皇上臉色一沉。
齊貴妃連忙捂著臉說“陛下還是不要看了,過幾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朕讓你過來!”
齊貴妃看火候已到,不能再添柴了,否則非引火燒身不可。
“陛下,這是臣妾剛剛在樹下堆雪人時不小心被樹枝.....”
“夠了”!皇上大喝一聲,掀開被子走下床來。
守在門外的總管大太監(jiān)季平嚇得渾身一抖,小心翼翼的問:“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你這個老家伙不去歇息守在門外干嘛?聽床嗎!”
皇上氣的破口大罵。
季平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趕緊退了下去,心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齊貴妃赤著腳趕忙拿起黃錦云繡披風披在皇上身上。
“陛下發(fā)火不要緊,可別著涼了”。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容易被人欺負!”皇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卻讓齊貴妃心里一動,好似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了一下。
“朕來時就聽說了,今天你帶著禮物去馨寧宮看望公主,好心安慰她,卻被那個刁蠻任性的丫頭撓了個烏臉青,朕起初不信,還以為是你宮里的奴才造謠生事,沒想到卻是真的?!?p> 齊貴妃聽后對著門外怒斥一聲:“是哪個狗奴才膽敢跑到皇上面前污蔑長公主,自己主動去領(lǐng)宮規(guī)刑杖!”
門外領(lǐng)事侍女回道“回皇上、娘娘,是夏英這個賤婢,奴婢得知此事后已經(jīng)處置了她,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趕出宮去了。”
齊樂宮領(lǐng)事侍女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娘娘,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奴婢到是很佩服夏英,換做奴婢可不敢得罪公主?!?p> 皇上聞聽此話一縱眉頭,齊貴妃知道皇上心里已經(jīng)動怒,便說“自作聰明的奴才,你既然覺得她做的對,你也跟著去領(lǐng)責罰吧!”
“罷了,此事到此為止,朕自會處理”皇上擺了擺手向床榻走去。
齊貴妃心想我還不知道你,嘴上說的好聽,其實誰不知道你最寵愛的就是畫芳。不過此事也已經(jīng)令皇上對那個丫頭失望至極,我又何必再火上澆油呢。
.......
尚國太子府大門緊閉,內(nèi)閣一如既往的響起琴樂淫樂之聲,只見屋內(nèi)一名身穿黃色錦緞的矮胖男子眼睛蒙著紅紗,雙臂張開作擁抱狀向前撲去,身上的肥肉跟著腳步一起抖動,臉上大汗淋漓并伴隨著喘息聲,酒案前站著五六名身材曼妙衣不蔽體的女子跟著琴聲妖嬈的扭動著細腰,不停的對著肥胖男子喊“我在這里呢,太子快來呀”,笑嘻嘻的變換著位置。
矮胖男子正是尚國太子愚阿蠻,說他是“五步就出汗,十步一碗水”絲毫沒有夸張!
“哎喲、哎,累死本太子了”,愚阿蠻彎著腰氣喘吁吁的扯掉蒙在眼睛上的紅紗?!昂俸?,這次看你們還怎么跑”!說完就淫笑著朝那幾名女子撲了過去。
“哎呀,太子,你輕點,壓死人家了......”
“噗...哈哈!”門外等待多時的二皇子愚仁忍不住大笑了幾來。
“哼!就讓你這個廢物再快活幾天!輕點兒?啊哈哈”!
“前往雪國求親的隊伍到了沒有”?愚仁問身邊的武將滄松。
“算算日子,今日應(yīng)該到尋陽城了”
“好,務(wù)必要把那雪國公主平安帶回,這出戲可少不了她”。
“是,殿下”
待二皇子一行剛離開太子府,原本在床第之上行樂的愚阿蠻忽然坐了起來,他面沉似水,兩只小眼睛里閃爍著淡淡精光,“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愚阿蠻在心底說。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愚阿蠻站起來對那幾名女子說。
“是!太子殿下?!?p> 等到屋里只剩自己一個人時,愚阿蠻抬起頭對著上面說:“我有事要你去辦”!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的黑衣男子飄然落地,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此去雪國,務(wù)必殺了公主畫芳!切不可讓她踏入尚國境內(nèi)!”
黑色男子漠然點頭回應(yīng),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太子府...
尋陽城此時忙的熱火朝天,因為今天是雪國公主出嫁的日子,尚國派來的接親隊伍早已交接好各種聘禮及兩國之間的合作文書,就等著發(fā)嫁了。
巡城衛(wèi)兵也已經(jīng)安排在各處城門,今天只許出不許進!
因此,尋陽城今天冷清了很多,平時隨處可見的吆喝聲和天南地北的來往商人也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或客棧里面。
馨寧宮此時卻是熱鬧非凡,皇親國戚以及宮里貴妃們的賀喜聲,太監(jiān)宮女們跑來跑去的腳步聲充斥在這所宮殿之內(nèi),畫芳此時很難平靜下來,是啊,就要離開這個呆了一二十年的地方,帶著傷心與絕望遠嫁到異國他鄉(xiāng),誰又能平靜呢?
不過離開也好,這里已經(jīng)沒有值得她牽掛的人,能讓她牽掛的也只是這座宮殿,這張軟榻,還有...還沒回來的辛紫罷了……
皇上和皇后早早過來看了一眼便走了,畫芳看到哥哥在宮門前徘徊了一陣,眼角似乎在掛著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
呵呵,是眼淚嗎?哥哥!
走吧,為什么不走呢?帶著我的喜與悲離開這片生育我的土地,從此無依無靠,無國無家,一人天涯。
鳳披霞冠,十里紅妝,畫芳今天很美很美,就連那位齊貴妃也只能躲在角落里觀望著,不敢靠近她,恐怕也是自慚形穢吧!
“吉時已到!請公主上轎!”
畫芳一直害怕這個時刻卻又期待這個時刻,她想留卻又沒有容身之所,所以只能走。
上轎之前畫芳走到冬梨下折了一枝血梨花,不知道在那里是否能夠養(yǎng)活。
別了,我的尋陽。
別了,我的芳華。
望著逐漸模糊的迎親車隊,此時望云樓角落里蹲著一位正在哭泣的年輕人,只見他一身素衣滿臉鼻涕和淚水,今天他不是皇帝。因為皇帝是無所不能的,他也不是哥哥,因為哥哥可以用生命保護妹妹,而他都做不到,所以他只是一個軟弱無的可憐之人而已!
“公主!公主!等等辛紫??!”
畫芳聽到后面有人在喊她,好像是辛紫!辛紫!!
“停下!”畫芳趕緊掀起花車上的簾子喊。
“吁..停,我去看一下怎么回事”車隊最前面的武將說。
辛紫跑的時候不知道摔了幾跤,緊趕慢趕終于趕上車隊,只見她蓬頭垢面的扶著畫芳的轎子哭到:“公主把奴婢的魂都走了,怎么能扔下軀殼不管呢?”
畫芳無聲抽泣“上來吧,你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