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兩聲寒。三度良夢,四世美景不及你。
楚天涯醒來之后,不再像之前那般虛弱。隨即回到華卿殿,喚巴笙引她去了思過崖。
巴笙心中疑慮“天涯,昨日就是她害的你。可,之前我在夢都尋你時,遇到過她,但...但并不像昨天一般...”
“哦?我聽隱宗說,昨日之毒應是鳳域的百鬼凜??伤簧硐蓺?,確實不像鳳域之徒,難道,是被人操控了?”
“是啊天涯...我也想不通...”
“讓隱宗來,替她解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p> “好!”
天涯看著暮雪,心想,雖說初心易得,始終難守,可我總覺得你不至于如此。但,你身上這道模糊的影子,我為什么覺得親切呢,難道我們有什么淵源...
“宮主?!?p> “隱宗,你替她瞧瞧?!?p> “是?!?p> 隱宗幾番診驗,也開始疑惑。昨日落晟的毒針明明中了她身,但今日卻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她這身體,現(xiàn)在比正常的小仙好上幾倍。而且,并沒有被人下什么毒蠱啊...
“宮主,此人無大礙。但屬下心中也確實疑惑的很,她體內(nèi)完全沒有受到昨日落晟毒針的跡象,也沒有什么操縱蠱。也許,她本質(zhì)就是如此....”
天涯嘆了口氣,說道“不會...她...應該不是這種人。隱宗,你想想,這世上有沒有什么,既不用毒,也不用蠱,卻能操控人的邪術(shù)。我看她昨日神情有異,巴笙也如此覺得。”
“屬下沒有見過此般邪術(shù),還是得回去問問主上...”
“...去吧...你順便,你問問葉孤城,那個...算了,你去吧?!?p> 隱宗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宮主是否想問主上心頭血之事?”
“...你倒什么都知道。那你說說看,他為何如此?”
“主上是為了救你,別的...屬下不知……”
“唉,葉孤城,你這恩情,讓我如何能報?!?p> 恭王府,慕容復回府之后,便命手下去民間廣收良才。
此時蕪澤帶傷入宮,面圣稟報此事。
“君上,慕容復的門人在民間廣收將才,此事...”
“將軍但說無妨。”
“君上,恐怕他懷心不軌啊。不如,不如還是微臣...”
“不必如此,朕不會給他一兵一卒,但仍會命他出戰(zhàn)?!?p> “那,他如何出戰(zhàn)?”
“放心,朕這個弟弟,別的不行,但說到攏人聚財,那是非他莫屬?!?p> 蕪澤了然一拜“君上好計策?!?p> 半晌,蘇立帶著圣旨,來了恭王府。
“圣旨到!”
慕容復攜府中奴仆,在廳中跪候。
“皇上有旨,加封慕容復為保國將軍。即日起,命你出征鳳域,無勝不得歸,欽此~!”
“臣弟,接旨?!?p> 蘇立作揖。
“哎呀,奴才恭喜您,榮升保國將軍啊!皇上對您可是寄予厚望啊!”
“此些把玩之物,還請公公笑納。”
管家捧著一箱子珠寶,奉上。
“不敢不敢,您太客氣了?!?p> “咳,公公如此,可是不給本王面子了?!?p> “那...謝過將軍~老奴,老奴就收下您的重禮了?!?p> “公公此番前來,可知皇上讓我何時行禮,交接帥印虎符?”
“呃...保國將軍,皇上說,相信您自己有法子,不必...不必占用皇家將士...”
“......呵呵,皇兄對我真是厚愛啊,可...”
“那是自然,老奴回去定當幫將軍美言?!?p> 管家送蘇立走后,慕容復的門人江遼,從內(nèi)堂而出。
“王爺,皇上此番晉封于您,怕是不安好意。若您不出戰(zhàn),世人尚且詬病。但,您出戰(zhàn)了,朝廷不但不費一兵一卒。怕是您兵多出手之后...簡直就是要您的命啊。勝敗,皇上都不會留您?!?p> “哼,慕容宣逸這點算盤,打的倒是很精明。不過,我也沒那么容易再敗他手!江遼,吩咐下去,征召新兵入營!”
“是!那,軍餉?”
“呵呵,讓八百影士沿路跟隨,路過村莊,只管搶來軍餉!無論殺人放火,在所不惜!”
“是!”
天樓之外,葉孤城抬手間,星星點點的光束往三樓之上飄去。原來,他向上加了三層,以便楚天涯入住。
呲兒~
只見他從腳踏的祥云上,摘出一片云彩,揮走而去。
“各位有心討伐鳳域,乃是天下萬民之福。你們前去為民除害,無憂宮永遠是你們的后盾?!?p> “...宮主,您不隨我們一起去?”
“是啊,宮主,您自己在這兒待著作甚,隨我們一起去吧?!?p> 天涯心想,天上那位不然我去,我有什么辦法...“各位,你們一路衣食住行可都是無憂宮出的。我不在此坐守,那你們又如何沒有后顧之憂,安心討伐呢?”
“......”
“宮主您說得對?!?p> “宮主深謀遠慮啊~”
天涯又說道“此次前去討伐,凌天道于穹黎派擔當總指揮。其余的,你們下去商量吧?!?p> “是!”
“得令?!?p> 天涯起身抖了抖肩,這一討論,就是一上午,真是累得很。當她轉(zhuǎn)身,從內(nèi)堂走向后殿時,一片云彩,向她飛來。
這云彩就像有意識般,卷著她就上了天。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臭云彩,你要把我?guī)膬喝ィ。?!?p> 云彩也不理會她,到了天樓之上,在離地面很高的地方,直接扔下了她。
“?。 ?p> 還好還好,赤霄及時飛出,接了她一下。不然這臉沖地摔下,豈不摔成餅了。
她落地之后,氣的大喊“臭云彩!你給我出來?。?!”
葉孤城看著她這樣子,只覺得好笑。
“你和一塊兒云彩生什么氣,是我找你來,有事說?!?p> 天涯頓時發(fā)不起火,人家畢竟剛救過她...
“葉孤城,你有什么事,就不能讓人來喚我?!?p> “天涯,你以后,就在此處住吧?!?p> 她抬頭一看,嘴巴張的老大,眼睛都直了“葉孤城,你,你你,你怎么...這天樓可是神跡啊,你怎么能,能...”
“和你說了無數(shù)次,我便是神!來吧,進來瞧瞧?!?p> 他拉著天涯上了四樓,除了茶香四溢,屋子里還滿是各類奇花異草。五樓是她就寢之處,六樓嘛,則是她的幻境之處。
“我的天!葉孤城,你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嗎?”
“沒有...”
“我只能變變飯菜衣物,你竟然...葉孤城,你是不是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新世界?”
“你們這世界,便是我創(chuàng)造而出。”
“那你可真的是,很變態(tài)啊!”
“嗯?”
“我夸你嘛~”
“...天涯,日后,叫我孤城?!?p> 噗~
只見佳人,把剛喝的茶水,全都噴到了他的身上,并說“葉孤城,你不會是心屬于我吧?”
“......”
“呃...那我就叫你,孤城...咳咳...”
“天涯,你的命是我的?!?p> “好好好,我不拿你打趣了嘛?!?p> 與此同時,隱冬境內(nèi),發(fā)生一件怪事。
“稟王上,今日城中又死了三十六人?!?p> 隱權(quán)立馬拍桌而起“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連著兩日,竟沒抓住兇手!要你們有何用?”
“王上,這..這我們已經(jīng)人守一人看著,但是無一人見過兇手是何人...這怎么....”
“不知何人?呵呵,傳我令!今夜城中所有人,在天藏戰(zhàn)場內(nèi)聚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p> “遵命!”
夜晚,兵將守住了每一個出口,并在四周點燃火把,照亮著這些人。
“王上,人已聚齊,接下來如何,還請王上示下?!?p> “哼,你們在看臺四周,給我盯著。誰有異動,誰有異心,立刻杖殺!”
“可是...”
“嗯?怎么?”
“可是人實在太多,我們...”
“一群廢物!好,我親自前去!”
“是!”
城中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官僚王上,都在這里等候,等候兇手出來。
一夜過去,并沒有看到兇手,但,依舊死了三十六人。
隱權(quán)雷霆大怒,將守著內(nèi)場的兵將,斬首示眾。
這時,齊老來了。
“王上,此事實在怪異,不如我們拜祭先祖,請求庇佑吧!”
“哼,先祖?”
“正是。老臣近日翻閱古籍典冊,發(fā)現(xiàn),據(jù)史冊記載,一百年前,隱冬也曾發(fā)生過此等怪異之事。百般擒拿,找尋兇手,但最終依舊無法。只能去拜祭先祖,之后便不再發(fā)生過?!?p> “哦?是么?”
“稟王上,確實如此?!?p> “好,下去準備,本王去就罷了!”
“是,我主英明?!?p> 隱權(quán)心想,雖不知,隱冬幾代君王知曉此事,但,若我能知曉其中奧秘,那么......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一人來到了祖屋。
這祖屋之中,供奉著歷代先祖的牌位和畫像。后人每逢九月九,必來祭拜。權(quán)隱從小到大,來了多次,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但今日他剛進屋,不知哪兒刮來一股子風,砰的一聲,把門吹關(guān)。
權(quán)隱雖疑惑,但還是向前走去。
到了靈牌前,他跪坐在蒲團上,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口中有詞“歷代先祖,權(quán)隱今日前來,有事想求知,還請祖宗指點?!?p> 門外的風,吹起了石粒,它沙沙的打在窗上,略顯神秘。
就在這時,祖屋中有一個蒼老的人,開口說道:“隱冬第五百零一任君王,誓用你血,祭拜先祖!”
隱權(quán)左右看了一圈,這也沒人啊...難道,真是先祖顯靈?當即,不作他想,割破手指,滴在蠟燭上。只見那火苗,突然上竄,噌噌噌!
“隱權(quán),你想得知,為何百年輪回,就連發(fā)怪事?”
“是!請先祖成全!”砰砰砰,磕了三頭。
“那好,我便成全你!”
隱權(quán)再次抬眼,之前身邊景象完全變了。他身處此處,乃是凌霄寶殿!
一仙人手持天卷,并向前面跪著的一群人念道“隱宗族長,乃龍族之婿。但,帝君有心赦了你們。走吧,走得遠遠的。但你們記住,每百年,定要忌上族人性命,三百六十人!不然,全族貶入祭荒之陸!”
“帝君此番之令,乃限我族人壯。你乃開山先祖轉(zhuǎn)世,如今,既已得知,隱權(quán),你一定要找到應女龍寧,解除我族詛咒!不然,當我族有朝一日,祭不出三百六十人命,定當覆滅!”
隱權(quán)看見眼前之事,不知作何感想。但先祖話落,他只聽到一陣悲絕之歌。
——山川河流并歸時,卿本不知你姓名,你亦不知卿音容。
人可比翼識紅豆,魂亦可以來相會,卿與君識在九天。
君思卿愿不相隔,卿念我君相思情,奈何世世不相見。
卿待君來歸之日,屠盡天族又何妨,只愿歲歲得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