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滿臉春風,含笑離去,穆青煙愈發(fā)驚奇了,還覺得背后有些發(fā)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們聊那么久,君肆前輩都跟你說了什么。”穆青煙進來問。
陸梟隨口道,“交流天下大勢?!?p> “就你?”穆青煙鄙夷道。
陸梟搖頭嘖嘖道,“你一個小女子,懂什么,熬你的藥去吧?!?p> 穆青煙氣得跳腳,真后悔把這家伙照顧得那么好了。
這時候,藥童又進來了,“穆姐姐,又有人來看陸哥哥了?!?p> 穆青煙再一怔,今天什么日子,剛送走一尊大佛,又來一個?
陸梟察覺到穆青煙審視的目光,無辜地聳聳肩,“別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是什么人?”穆青煙扭頭看藥童。
藥童瞪著水靈靈的大眼道,“她沒說,不過蘇一認得,是二小姐,嘻嘻?!?p> 久染柒?
陸梟兩眼一瞇,想起了一件事,便道,“請她進來吧?!?p> 蘇一不等穆青煙發(fā)話,屁顛屁顛地就跑出去了。
穆青煙既無奈又不滿,這段時間蘇一跟陸梟走太近了,格外聽陸梟的話。
她越發(fā)覺得陸梟這家伙詭異了,跟誰都聊到一塊去。
不一會,久染柒進來了,夜靈兒就在門口等著。
“青煙,我有些事想跟他單獨談談?!本萌酒饪粗虑酂?。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穆青煙心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陸梟掖了掖被子,道,“二小姐駕到,有何貴干?”
久染柒平靜道,“我的東西呢?”
陸梟神色迷茫,“什么東西?”
“跟我玩失憶?”久染柒皺了皺眉,這次陸梟的態(tài)度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陸梟一臉認真道,“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劍扎我腦袋了,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還請二小姐明示?!?p> 久染柒望著陸梟,“小姿姑娘在我這待的挺好的。”
陸梟嘿嘿一笑,“二小姐啊,小姿的事我想過了,你就別用她威脅我了,你不會動她的。”
“你這么自信?”
陸梟點頭,“你既然調查得了我,要查林野也不是難事,他可是個狠人,惹上他恐怕你不會好受。”
“那東西是我該得的,當初的約定是我?guī)湍惚Wo小姿一個月,你把東西給我。”久染柒深邃的眼眸蕩起一絲波瀾。
“你說的是九天龍鱗啊,確實有那么回事,可是——”陸梟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陰沉,“你不該算計我,從你想要算計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合作就不復存在了?!?p> 久染柒沒有想到陸梟會這么強硬,她遲疑了片刻,說,“你在鏢局內強搶九天龍鱗,造成混亂。”
陸梟笑了,“那不是二小姐在幕后主使,監(jiān)守自盜嗎?”
久染柒沉默了,她發(fā)現自己還是小看陸梟了。
“什么條件,你開?!绷季?,久染柒緩緩說道。
陸梟哈哈一笑,“二小姐來晚一步了,九天龍鱗剛好處理掉了?!?p> 久染柒弱不禁風的身軀輕輕一顫,美眸深處閃過慍怒,“你當真要破罐子破摔,兩敗俱傷?”
“恐怕不是兩敗俱傷吧,二小姐你策劃了一場監(jiān)守自盜的好戲,你的師傅白蓮劍仙搗亂鑄劍壇,差點釀成大禍,侯爺若是深究,你怕是罪責難逃?!标憲n不慌不忙,“至于我,充其量只是個打手,功過相抵就是小懲大誡一番罷了?!?p>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本小姐劃清界限了?!本萌酒獠]有憤怒,只是冷冷道。
陸梟微微一笑,“二小姐真是聰慧過人,您太危險了?!?p> 久染柒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陸梟,淡淡道,“既如此,我不勉強,有件事告訴你,十天后,我會把小姿姑娘許配給大少爺?!?p> 陸梟臉色一變,沉聲道,“小姿不會答應的?!?p> 久染柒說,“我跟她說,林野試圖暗中作亂,讓她與你成親,逼林野現身?,F在看來,只要能逼林野現身,她和誰成親好像無關緊要,而為了林野,她也會答應的?!?p> “你想清楚,小姿一旦到了大少爺手里,會是什么下場,你能確定林野可以及時解救她嗎?”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煩。”陸梟眼中露出些許不耐。
“過獎?!本萌酒獠⒉坏靡?。
陸梟低頭沉思了一會,從枕頭下摸出一枚鱗片,“東西可以給你,成親的事不能讓安逸平來?!?p> “你來?”久染柒微微挑眉。
“以后再說,你走吧,我累了?!标憲n似乎很不舒服,把龍鱗扔到桌子上,倒頭睡了。
久染柒拿起龍鱗往外走,卻聽陸梟又說道,“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小心安顧晚?!?p> “多謝?!本萌酒獬隽碎T,帶著夜靈兒一起走了。
她們剛離開,便見數十名劍修高手靠近藥房,門口的穆青煙察覺到不對勁,藥童蘇一緊張地捏著衣角,躲到了門后。
“穆姑娘,對不住了,從現在開始,里面的人,包括你們不能離開院子半步?!?p> 穆青煙冷聲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一人拿出腰牌,淡淡道,“侯爺手令!”
穆青煙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久染柒離開藥房不遠,迎面幾個人走了過來,想躲都躲不掉。
“小柒,你這是去哪了。”當先之人身穿素衣,臉色溫和,正是安天侯安顧晚。
他的身后,站著久青衣,羅殺和幾名護衛(wèi)。
“小柒,見過父親,娘親。”久染柒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但還是沉著地向安顧晚和久青衣請安。
安顧晚笑呵呵道,“免禮,聽你娘親說鏢局內有個下人挺有意思的,正巧你陪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p> “是。”久染柒沒有絲毫猶豫。
“走吧,逢春院藥房?!卑差櫷砝鹁们嘁碌氖?,笑說,“是叫陸梟對吧?!?p> 久青衣沉著臉點頭,兩人同時回頭看向久染柒。
久染柒平靜如水的臉龐終于有了變化,雙眸閃過冷意,她知道逃不過去了。
想起陸梟剛剛交給她的九天龍鱗,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自己被陸梟算計了,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來不及了。
夜靈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能感覺到氣氛不對,明明艷陽高掛,但周圍竟沒有一絲暖意。
“白蓮那邊有線索沒?”路上,安顧晚問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