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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謀亂紅妝

第三十三章 為誰眉點相思紅

嫡謀亂紅妝 惜挽·墨 2610 2020-08-07 12:13:43

  圍場事件發(fā)生后,整整十天,風(fēng)卷云涌,人心惶惶。

  各屬國使臣一直未見圣顏,先是由當(dāng)朝太傅代天子招待,后太傅奉令回禁庭后,就由榮親王和桓王殿下持令招待。

  近年來東景兵強(qiáng)馬壯國庫充盈,在各境駐扎的兵馬都已達(dá)到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盛狀態(tài),本就讓屬國心生忌憚。

  不知是誰在使臣團(tuán)隊中有所流傳,皇帝盛怒,曾經(jīng)盛寵極盛的兩大權(quán)臣晁晏和公冶子都因這次事件受到遷怒,一個幽禁一個重責(zé),倡議此次競獵的屬國更是讓皇帝覺得有謀逆嫌疑,已觸及帝王逆鱗。

  近日來祉祿與卓遠(yuǎn)總是在房中商議事情,閑暇時候又要應(yīng)酬各方來探望的熟,或不熟的人,等他完全閑下來的時候,不是午休,就是晚上就寢的時間。

  不知不覺,琉惜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能跟他好好說說話,聊聊天。

  春雨已停,御醫(yī)也說祉祿傷口愈合極好,可以適當(dāng)下床走動走動,不必成日在榻上躺著。琉惜瞧著這日天氣不錯,特地梳了妝打算扶他在院子里走動一下。

  近日因明著暗著來尋祉祿的人太多,他怕驚擾了琉惜的休息,與她分塌而臥,琉惜也擔(dān)心自己的睡沉后會碰到他身上的傷處,也就主動搬到側(cè)臥去睡了。

  主臥室的大門緊閉,卓遠(yuǎn)百無聊賴的在門前走來走去,琉惜知道房中有客人。

  她猶豫再三還是想要上前,隱隱約約聞到一陣女子家的脂粉味道,不由得臉色眉間多了些寒霜。

  本欲就此離開,可跟在她身后的阮氏卻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朝臥室使了個眼色。

  無奈,她只能上前。

  卓遠(yuǎn)見到她稍微楞了一下,朝她行了個禮,面上猶豫一下,還是咬牙道:“王妃,王爺在房中會客,有,有要事商議……”

  “你且進(jìn)去通報一聲,如若王爺讓我等著,那我便在院中靜候?!?p>  有點眼色的人都瞧得出來,她神色不對。

  卓遠(yuǎn)暗自捏了把汗,只得虛著步伐進(jìn)了房中。

  這王爺不在房中,他尋誰問去?

  皇帝陛下親下圣諭,命公冶世鵠封鎖上林苑,誰也不能離去,可這位爺非要出去透透氣,他只能緊閉臥室的門謝客了。

  誰曾想,這好幾天都沒踏入主臥一步的王妃,今天會這么好興致過來。

  卓遠(yuǎn)在房中轉(zhuǎn)了兩圈,本想出去告訴她王爺讓她先回去,可想到她那句在院中靜候,頭抽疼一下,還是決定出去如實相告。

  這王妃和王爺夫妻一場,總不會害自己丈夫吧!

  門外一番動靜,他忽然聽到祉祿的聲音,瞬間驚喜萬分忙跑了出去。如不是太多的人在場只怕他要保住自家主子的腿涕淚橫流。

  本來卓遠(yuǎn)已經(jīng)做好了被這兩位主子訓(xùn)斥一番的準(zhǔn)備,可誰知道走出門外,確見到前兩日還鬧別扭的兩人此時不顧旁人的相擁抱在一起。

  琉惜手中緊握著一個精致的香囊,那香囊上好像還串著永安寺院的小佛牌。

  永安寺地處上林苑與臨安郡的中間,快馬加鞭也就是三個時辰的路程。祉祿自昨夜離去,想想也有七八個時辰了,他本就有傷在身輕車軟駕的,也是要這些時候才能來回。

  琉惜原本還在想著他是與某些個女子在房中私會,可見他風(fēng)塵仆仆的攙扶著拐杖從門外走進(jìn)來,聞著他一身香油味,也就知曉方才院中的脂粉味跟他沒有干系。

  “王爺怎么這么不遵醫(yī)囑,傷剛好就奔波操勞!”

  “這點路程奔波什么,能讓本王操勞的,只有你!”祉祿捏著她的小臉,笑得像個妖孽一般,食指輕輕撫著她的紅唇,又將她擁入懷中,語氣中溫情縈繞,“本王的琉惜,今日的妝容很是精致?!?p>  女為悅己者容,這道理祉祿又如何會不懂?

  “昨日下午一位臣工來探望本王,我們敘話的時候聽他說起我們夫婦坎坷,半年來傷病不斷,你的身子嬌弱上次又那么重的傷已然傷了根基,如若再有什么閃失,怕是要折陽壽,我是真的怕了,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去寺廟中聽聽禪經(jīng)!”

  他不敢提,他的母后就是根基重傷,以至于陽壽大折,紅顏早逝徒留癡情人在世間殘喘。

  “王爺可喜歡,我今日的妝容?這額間花,我從未畫過,還是阮娘鼓勁我才敢描上?!陛p柔言語婉轉(zhuǎn)話鋒,心如玲瓏,琉惜將他的擔(dān)憂轉(zhuǎn)引到了別的話題上。

  “花鈿,眉間一點相思紅,皎皎這是在怨本王沒有陪著你?!膘淼撏拿佳郏鞴鉃囦?,動人心魂,頷首吻住那一點紅唇。

  阮氏見兩人又如膠似漆,含笑輕咳一聲,緩聲道:“王爺身子還未康復(fù),不宜久站,王妃還是扶著王爺?shù)轿堇镱^敘話吧!”

  琉惜耳根微紅,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香囊藏入衣襟,攙扶著祉祿往室內(nèi)走去。祉祿一手虛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攥著拐棍,深怕自己的身子壓到她。

  走兩步又想到什么,在她耳邊輕語道:“這山路的夜風(fēng)和晨風(fēng)是真的冷的骨頭疼,這香囊,是我親自抓著那住持裝的,里面有陳艾,蘇合,還放了好些奇楠和檀香,把那老頭子給心疼得樣子,好似極不情愿,把我給氣的險些沒給他香油錢!姣姣你可要時刻帶在身上”

  他沒告訴她,這里面還有紅花和麝香。

  琉惜側(cè)眸瞧了他一眼,剛要說教一二,卻又見他許是說得盡興了些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一時也就不忍心說他什么,只道“我會貼身帶著的。”

  傍晚時分,祉祿親自拄著拐杖站在一旁親自看著侍從將被褥搬回房中,這才放心的回床上躺著。當(dāng)夜琉惜梳洗更衣后見側(cè)臥床榻空空,無奈之下也只能回去跟他一起入睡了。

  兩人別勝新婚,夜里難免恩愛伴纏綿,又竊竊私語到深夜。

  子時剛過,忽然來了傳旨的典事內(nèi)監(jiān),侍衛(wèi)匆匆奔走的腳步聲,鎧甲和配刀摩擦碰撞的聲音響徹了宮墻內(nèi)外。

  “傳,陛下口諭,喧,穰平郡王即刻前往御殿見駕!”

  典事內(nèi)監(jiān)傳詔完后便他們行了個禮就要離去,琉惜趕緊叫住他:“公公留步,不知陛下這么晚了還宣郡王入殿所謂何事?”

  “回郡王妃話,邊戎使臣昨夜?jié)撎恿耍 ?p>  昨夜!

  琉惜瞬間心慌不已,她驚恐地轉(zhuǎn)身看著身側(cè)的人,卻見他雙眉緊蹙,抿緊了唇,好似在沉思什么。

  在為他更衣時,她忽然屏退了侍婢,蹲在他身前抓著他的手問:“重華,你老實告訴我,昨夜你出宮是不是把邊戎的使臣帶出去了。”

  邊戎使臣經(jīng)彼一遭,本就心中惶恐不安,邊戎王真的只是因為憂慮東景的兵馬強(qiáng)盛特來試探,那么那使臣私逃回去為求自保,他就會點燃兩國烽煙的那一把戰(zhàn)火。

  那使臣如今選擇私逃,只怕是早已決定了,他要自保。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夫君玩弄權(quán)謀,可,絕不能接受自己夫君為求權(quán)利而罔顧天下。

  她眸中星光逐漸冷淡,渾身發(fā)冷,被她握住的那雙大掌反過來握住她的雙手,他目光堅定,語氣懇切的回答她:“我沒有?!?p>  他說完,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松開她的手輕輕將她拉起來,言語寡淡的傳喚道:“勞累一夜,剛?cè)胨捅怀承眩阋矂e忙活了,讓下人來為本王更衣,你去歇息吧!”

  說完卻猛然使了一把勁,將她旋即壓倒在床榻上,隱忍著怒意額角青筋暴起,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又猜疑我,真讓人傷透了心??磥斫褚箤δ氵€是太溫柔?!?p>  說完也不等她起來,自己就抄起拐杖快步走了出去,還嚷嚷著讓人拿他的衣冠去側(cè)室更換。徒留下一臉熏紅的琉惜,羞惱的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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