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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執(zhí)

第6章 憶往昔(3)

凰執(zhí) 南臺北萊 1209 2019-07-28 21:00:00

  小蕓連忙用帕子包了拾起,看著韓靜璇陡然陰沉的臉,輕聲安慰道:“夫人,也許只是相國大人給府里買回來的丫鬟......”

  韓靜璇提了裙擺站起身,臉色很是難看,“走,看看去?!?p>  守在門口的管家臉上掛著糾結(jié),見她出來了,急忙行禮,“夫人……”

  “他們現(xiàn)在何處?”

  “回夫人的話,在迎客的大廳里?!?p>  韓靜璇煩躁地?fù)]了揮手,“本夫人自己過去,你去忙自己的事?!?p>  管家點頭告退。

  一路人,韓靜璇走得飛快,不等她步入大廳,女子的嬉笑聲便入了耳,她坐在聶朝輝的腿上,而聶朝輝正環(huán)著她的腰,親昵地貼在她耳邊說些什么。

  “夫君......”胸腔里空蕩蕩地發(fā)冷,猶如墜入冰窖,韓靜璇的目光從他的手上掃過,強顏歡笑地開口呼喚。

  聶朝輝裝作才看到她,起身握住那女子的手,牽著她走到韓靜璇面前,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聲線也一如既往地平穩(wěn),“夫人,這是陸姑娘,是家父好友的女兒,雙親逝去后被人拐賣流落青樓,恰巧遇到了,所以為她贖了身?!?p>  這段話說下來,韓靜璇耳邊只有嗡嗡作響的聲音,無數(shù)個問題揮之不去,首當(dāng)其沖的其實是:一向潔身自好的他為何會去青樓那種地方?

  不等韓靜璇開口說話,那姓陸的女子便直接跪下,先一步開口,“婉之懇請夫人收留,婉之無依無靠,是投奔親戚的路上遇到了歹人,這才會流落青樓,婉之不想再回那煙柳之地……婉之愿意給夫人當(dāng)侍女,好好伺候夫人,來世還愿給夫人當(dāng)牛做馬報夫人大德?!?p>  說著說著,好似韓靜璇給她什么委屈受了,梨花帶雨地啜泣起來,頻頻以帕拭面,緊貼在聶朝輝腿邊。

  聶朝輝則蹲下身子,用手撫著她的肩溫言勸慰。

  韓靜璇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她明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出戲,聶朝輝希望她配合著同意,可她偏就一聲不吭。

  陸婉之哭了一陣子,房里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聶朝輝見此咳嗽了一聲,把陸婉之?dāng)v扶起來,“你先去休息,別怕,我不會讓你再回那地方了?!?p>  陸婉之借勢依靠在他身上,纖細(xì)地手臂抱著他的腰,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聽話,我晚些去看你?!彼p輕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溫柔地笑道。

  陸婉之報以一個含羞帶怯的笑容,才跟著管家款款離開。

  韓靜璇看著面前的男人,陌生得好像自己從未認(rèn)識過他,就他剛才那樣寵溺的語氣——他從來沒那樣與她說過話……

  聶朝輝收斂了笑意,輕飄飄地說道:“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會娶她過門的,聶家的香火總不能斷?!闭f完,他便往書房走去。

  “你等等!”韓靜璇出聲叫住他,這場鬧劇結(jié)束得太快,沒給她多少震驚和思考的時間,以至于讓她覺得極不真實,他心意已決,只是來通知她的?可陸婉之自己明明說的是“愿意給夫人當(dāng)侍女”,怎么到他嘴里搖身一變,就成了“娶她過門”了?

  “什么事?”聶朝輝轉(zhuǎn)過身,眼眸中雖沒有厭惡,卻也沒有絲毫溫度,拒人與千里之外。

  “夫君,你曾說過此生只娶我一人為妻的……”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哽咽在喉,韓靜璇紅了眼睛。

  聶朝輝先是不語,見她想說的就是這些,忽得笑了,“她過了門是妾,你還是妻。”說完,他提步就走,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這就完了?

  他這樣理直氣壯地偷換概念,韓靜璇覺得那一個一個字像針一樣扎在心頭,走了幾步,終是掩面嗚咽出聲。

  韓靜璇幾乎哭了一夜,她從前總覺得書上那些寫閨怨的詩詞過分夸大,如今看著窗外無邊的夜幕,才發(fā)覺長夜竟真的是這般難以打發(fā)。

  小蕓只能心疼地陪著她抹眼淚,自家小姐從小到大何曾如此委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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