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站的位置距離程明遠不遠,卻也不在親近的范圍之中,他們雙方都知道這是一個絕對疏離的距離,但有些人不這么想。
從她的角度,只看到安慕希形容俏麗,巧笑嫣兮的看著程明遠,而程明遠也眉目柔和的看著安慕希,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于是,就在安慕希準備與程明遠再說兩句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瓷器與瓷器相互碰撞的聲音,那聲音極清脆,在這種算得上高雅清靜的環(huán)境中也極為刺耳。
程明遠和安慕希同時朝著聲源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個打扮古怪夸張的女人正慌忙的蹲下身去撿被她碰到地上的瓷杯,許是地板質(zhì)量太好,在兩者碰撞之后,瓷杯光榮犧牲。
女人在慌忙且心不在焉之中用手去觸碰已經(jīng)破碎的瓷杯,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她被瓷杯傷了手指,鮮紅的血從她的手指處流出。
她抬起頭,一雙小鹿一樣的眸子瞬間出現(xiàn)在安慕希和程明遠的視線中。
她眼眸生的好看,雖及不上安慕希的眼眸深邃精致,卻也是盈盈水潤的,此時盈滿了水汽的眼眸,顯得楚楚可憐,如梨花帶雨,十分惹人憐愛。
程明遠原先是微蹙著眉的,在看到那雙眼眸之后,立刻小跑過去,蹲在她身邊,抓著她受傷的手,關懷的問:“怎么樣,有沒有事?”
那滿懷的心疼與感情是一點沒有遮掩的,溢于言表。
那女人搖搖頭,看著程明遠,眼淚很不爭氣的往下落。
安慕希也略帶悠哉的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笑著說:“這就是你跟我退婚的原因?”
在安慕希說完這話之后,那女人許是過于驚慌害怕,往后面瑟縮了一下,好在程明遠眼疾手快的護住了她,這才沒有讓她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安慕希卻是絲毫沒有嚇到別人的自覺,她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在大夏天還帶著口罩的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笑意盈盈道:“這種天氣,你還作這樣的打扮,也不怕悟出痱子么?”
女人又往程明遠的懷里縮了縮,顯然是怕了安慕希。
“安小姐,還請嘴下留情?!?p> 程明遠終究是心疼自己的女人的,安慕希還沒說幾句,他便厲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安慕希雙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前傾著,看了那女人一小會兒,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女人搖頭,一雙水眸中滿是慌張,她的手緊緊揪著程明遠的衣服,指節(jié)泛白,她看著程明遠,眼中布滿了深情和乞求。
安慕希無語,咱能別一副良家小白花被惡霸欺負的表情好嗎?
一點都不可愛。
程明遠扶起她,跟安慕希告辭。
安慕希往旁邊讓了讓,意思請他們自便。
然而,程明遠和那女人還沒有走出幾步,便有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安慕希也條件反射的轉過身,看向發(fā)出聲音的人。
來者三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出聲的那人著酒紅襯衫配西褲,襯衫的袖子上挽到手肘,頭發(fā)梳了時下青年人比較流行的發(fā)型,他叼著一根牙簽,眼里帶了些戲謔,配著一張俊逸不凡的臉頰,頗有些雅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