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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史詩

隱秘的史詩

20年庸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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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9-3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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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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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個潦倒者——馬克·奎寂

隱秘的史詩 20年庸人 10697 2022-03-26 21:58:44

  馬克·奎寂是一個潦倒者,從來都是。

  在阿卡德帝國掀起第三次征服戰(zhàn)爭之前,他是一個地位低下的旃陀羅;

  在戰(zhàn)爭期間,他作為戰(zhàn)爭炮灰被征收;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留給他的是殘垣的家庭。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他以戰(zhàn)后存活者的身份擺脫了生下來就被定下的旃陀羅身份——僅僅是提了一級,成為了一位溫圖,一位普普通通的沒有任何特別的平民!

  這就是他的現(xiàn)在。

  這對于他沒有什么波瀾。

  是的,沒有什么波瀾!

  每當他想起在戰(zhàn)爭存活,喜沖沖回到家,留給他的卻是滿眼殘壁的那一天。他總是會怒不可遏!

  戰(zhàn)前雖然窘迫卻溫馨的家庭、他可愛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唯一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所有支撐他度過戰(zhàn)爭的柔軟之物都隨著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這個該死的國家、這種該死的等級制度化為泡影。

  于是,他身體內(nèi)的某些東西覺醒了!

  或者說,他不想再麻木的欺騙自己。

  他決定不再像以前那樣渾噩生活、他決定改變這個生來就不公的國家、他決定讓這個時代變一變!

  維斯因帝帝國、亞述學院帝國、阿卡德帝國——這是這個世界唯三的三大帝國。

  維斯因帝帝國是自古以來的永續(xù)帝國,它長久的統(tǒng)治于大陸北方。它的位置和地位就像是統(tǒng)領(lǐng)人體的天庭——居于北方,俯視一切,明亮璀璨、永不退色。

  這是一個擁有敏銳智慧的國家。他們每個時代都有大量擁有超人智慧的人物誕生,并為自己可愛的帝國獻上一份自己的力量。

  他們團結(jié)、他們寬容、他們驕傲、他們強大、他們不拘泥于陳舊、他們是整個大陸的指揮棒!所有一切的虎狼獅豹都唯他們俯首!即使是在大陸南方的黑暗之地都可以聽到它的大名!

  而亞述學院帝國——這是一個自由的、求學者、尋圣者的國度,也是一個世界性的時尚中心。

  在至暗時代末、原初時代之初紛亂戰(zhàn)爭爆發(fā)的時期,所有被破滅的小國學者、圣人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幾個聯(lián)盟小國之中。

  他們形形色色又頗具智慧、他們目光長遠又當機立斷。

  他們明白散亂和矛盾并不能保存自身,于是,四處奔走,四處游說,推動建立小國聯(lián)盟,抱團取暖。

  在交流中,他們逐漸融合出一種自由包容的文化氛圍,并為周邊國家認可。

  時至今日,這個當初由多個小國結(jié)成的聯(lián)盟變成了一個整體的大國。

  它的統(tǒng)治者也不再是原本幾個小國的王室,而是由十二位領(lǐng)域?qū)W者統(tǒng)領(lǐng)。

  在這里知識至上,是所有智慧人物的進修地、所有朝圣者的智慧天國、所有追尋時尚人物的夢想之地。

  但是,這些東西不屬于阿卡德帝國,不屬于馬克。

  馬克生活的阿卡德帝國沒有前面兩個帝國的任何文化和底氣,有的只是粗鄙和墮落!

  它崛起于一個體系頗為固化的族群部落——這就像是獲得了幸運女神的垂青般不可思議。

  他們的族群部落等級森嚴。人生來就因為父母的身份和一些其他因素被定義、劃分為五個等級,高等級對低等級擁有絕對統(tǒng)領(lǐng)權(quán)。(從高到低:闍提、薩蒂利、凱爾丹、溫圖、旃陀羅)

  在固化的等級觀念中,從沒有低等級的人反抗過高等級之民。

  或者,在歷史中可能反抗過,但是因為自身占有資源的不對等性,最終落敗。

  于是,在長久的歷史中,這里的人們已經(jīng)失去了革命性和斗爭性,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生存體系。

  不同等級的人有不同的禮儀、職業(yè)、成分、生活。

  唯一不變的是高等級對低等級的統(tǒng)領(lǐng)。

  而正是由于這種固化性,當戰(zhàn)爭來臨,這種部落可以很迅速的結(jié)成一支支軍隊,而不用擔心任何的族內(nèi)的反抗。長久養(yǎng)成的族群奴性帶來的利處,讓這個國家極具戰(zhàn)斗力和侵略性。

  在國家混戰(zhàn)的歷史中他們對征服區(qū)進行霸權(quán)統(tǒng)治,憑借自身的暴力和對地區(qū)舊貴族高等級化等手段,掃除一切敵人。把自己的理念和制度推行到所占領(lǐng)的任何一個地方。用永恒不變的體制約束帝國的所有臣民。

  他們這種暴力的行徑并沒有受到多少阻礙。

  因為,當把所有舊國家反對自身的貴族殺了之后,他們將歸順者的身份排在第三等級——這已經(jīng)是一個不錯的等級了。這些歸順者可以憑借這種身份享受到所有以前享受到的福利。

  甚至,這種地位已經(jīng)遠遠的超過大多數(shù)歸順的貴族以前的待遇了。

  當貴族被策反,底下的平民自然更沒有能力造反——所有的普羅大眾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隨波逐流。

  甚至,因為舊時代信息傳遞的緩慢性,一些國家新任國王登基很久之后,人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古代總是以姓氏顯貴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當馬克生下來,被根據(jù)父母身份和一些其他的原因被定義為旃陀羅之后,他的生活注定是困苦的。

  他以后必定和他的父母一樣,做著旃陀羅應(yīng)該做的低賤的工作,勉強維持著以后的生活、家庭,直至死亡。

  然后,是一代又一代的他的子孫走上他的老路,成為“不可接觸者”,毫無意義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世界總是給人意外和預料之中的定數(shù)——馬克·奎寂他是特別的。

  他是一個天賦者、一個幸運者、同時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在小時候就達到了一些人一生都沒有達到的終點——只是這小子不知道罷了。

  但無可置疑,他從他絕強的稟賦中獲得好處,而這些好處最終促成了他從戰(zhàn)爭炮灰中幸存。

  而這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見到他的樣子。

  在經(jīng)歷大概十年的戰(zhàn)爭之后,他已經(jīng)不再是原本的瘦小的豆芽菜。甚至,他的身體整體協(xié)調(diào)、厚重敦實、強壯雄健,有著這個國家普通民眾所沒有的強健身材。

  僅看他的身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令人側(cè)目、他運動時扭動的脖頸強健涌動、他整個身軀天然的散發(fā)著陽剛的魅力。

  但是,他并不完美。

  大概僅有五尺(166.7cm)的他絕不能稱為高大,甚至在人類中算是比較矮的一類。

  由此,上文所產(chǎn)生的“健美先生”之類的印象并不能適用于他的身上,因為他太矮了。

  他僅僅是受到戰(zhàn)爭的磨練和一些特殊的原因,形成了一身超人的體魄而已——當我們用一塊大布將他的身軀掩蓋,僅僅看著這個人的面孔,我們并不能發(fā)現(xiàn)這個人和我們有什么區(qū)別。

  除了滿臉的風霜和傷疤痊愈后留下的的刀劍傷痕,他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種軍旅生涯人物的剽悍的氣質(zhì)。

  甚至,與此大相徑庭。

  我們可見的在其中看到了憂愁和苦悶、看到了警惕和小心翼翼、看到了迷惘和向往。

  他有著隱藏在眼簾之下的純凈眼神,也有著鏤刻在額頭上的深深的抬頭紋;

  他有著對生活的真實贊美,也有著對生命的迷惘;

  他有著對所有事物保留的一份信任,也有因長久生活在惡劣的生活中所產(chǎn)生的心靈冰層。

  他的身心已經(jīng)是一個“老人”了,但是在一些地方,他還保持著純潔的“純真”、“童性”和“期望?!?p>  身處炮灰營的他并沒有接受過合格的訓練,僅有的就是聽從命令,不管何時何地準備用自己的身軀頂著敵人第一波最猛烈的沖鋒,并利用自己的智慧保全性命。

  身為旃陀羅的他,在這個國家被定義為“不可接觸者”之類。即使在炮灰營這種身份相對平等的地方,他也是污穢的存在。除了一些同樣身份的旃陀羅,沒有任何人愿意和他來往。

  身為十二歲就被征調(diào)的小孩,他沒有公民權(quán)利、沒有幫助、沒有力量。僅有的就是在這個混亂的底層社會和不公平的軍營中茍全。

  是的,現(xiàn)在馬克·奎寂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

  他在戰(zhàn)場上呆了整整十年!

  現(xiàn)在,讓時間回到馬克服完役的那一年。

  在卡爾德·凱因斯歷——也就是大陸公歷3295年的冬10月底。

  馬克趴伏著身體躺在一個大地窩陷處,一動不動,小心翼翼的傾聽著遠方的聲音。

  他在這里已經(jīng)躲藏了大概五天,滴水未進,非常虛弱,唯有身體中那十年來未知的奇異力量支撐著他的身體。但是,身體卻也不敢有絲毫放松。

  這場帝國西線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幾年,絞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這是阿卡德帝國的第三次征服戰(zhàn)爭微不足道的一環(huán)。

  在這場最后的決戰(zhàn)開始前,還沒有人知道,這將是最后一場較量——帝國征服戰(zhàn)爭西線的最后一役。

  而這場較量的勝負也將決定阿卡德帝國和斯因邦國之間十幾年戰(zhàn)爭的最終結(jié)果。

  五天前,這場戰(zhàn)爭因為斯因邦國的奇襲開始。

  沒有人想要死人,況且是有【人民之國】之稱的斯因邦國。

  斯因邦國小城無法永遠和一個餐魂食肉的野獸帝國比拼國力和人民。

  他們感覺到了這場戰(zhàn)爭的殘酷性和艱難性,為了保存國民,為了結(jié)束戰(zhàn)爭,他們使用了一些在戰(zhàn)場中屬于禁忌的手段。

  在凌晨,寒風肅殺,所有生物都安然入睡的時候。一只五人小隊從斯因防線東部軍營摸黑越了出來。

  他們就像大鳥一樣從城墻上滑翔而下,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響。然后,飄忽不定地游走式向著阿卡德防線而去。

  事實上,他們沒有打擾到任何人和任何生物。

  在奔跑過程中,他們有的人身影虛化、有的人融入陰影、有的人對身邊天地祈禱、有的人做出朝圣者的手勢······以致他們形態(tài)怪異,但最終卻都達成了目的,他們真的沒有引起任何風吹草動!

  我可以隱約聽到他們念叨:

  “我的行為自有公義?!?p>  “我的職業(yè)對于我有著非凡的神圣性?!?p>  “為了友愛之邦,為了人民?!?p>  ······

  各有不同,但是卻又普通平凡,沒有什么裝神弄鬼的話語。

  但是他們顯露的手段令人驚奇,難道這些話是利用超凡能力的咒語嗎?

  我不得而知。

  當他們臨近阿卡德西側(cè)對峙線的駐地時,身形沒有停止。而是嘴角微念,然后用各種各樣的形式隱藏著,爬上了城墻。

  他們肆無忌憚的向城墻哨崗士兵攻擊而去,命中、抽離、隱退、尋找下一個目標。

  作為突襲者,作為戰(zhàn)爭對立者,他們不應(yīng)該有憐憫,也不該有同情。

  他們應(yīng)該按照既定的安排或者任務(wù)來施行。

  只是,有些人卻在殺完人后熱淚盈眶——這是對生命的尊重,還是熱飲敵血的感動?

  然后,頭也不回的向著下一個目標而去。

  似也匆急,似也害怕。

  當天微微亮的時候,不管以何種形式,以何種狀態(tài),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所有任務(wù)。

  只是他們卻沒有退回來,而是隱藏在了阿卡德帝國軍營各處,蟄伏了下來。

  然后,就是在太陽第一縷微光照在地面之時。轟轟隆隆的鐵騎直接的、迅速的從斯因防線沖出,像一條沒有束縛的大龍向著阿卡德防線沖去。

  它一點都沒有凝滯,帶著一種決裂般的力量。

  也許,當他們被下令沖鋒時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最終決戰(zhàn);

  也許,當斯因的將領(lǐng)決定使用超凡手段的時候,這個國家就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也許,當這場戰(zhàn)爭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將是犧牲品!

  這是一次奇襲,斯因邦國想要以此擊潰阿卡德帝國向西擴張的動力。

  是的,這本應(yīng)該是一次奇襲,一次使天平倒向斯因的計策。

  然而,

  看!

  在阿卡德防線涌出了成千上萬的、黑壓壓的人群。

  他們軍裝散亂、他們裝備破舊、他們軍紀渙散。

  他們就是阿卡德帝國征調(diào)的無用之民構(gòu)成的血肉防線,他們就是炮灰營!

  顯然,消息早已泄露!而那些潛入敵營的超凡者們也一定被各種手段托攔應(yīng)對。

  于是,囂張之軍無奈和血肉防線短兵相接!

  這些擁擠出來的炮灰營戰(zhàn)士無能躲閃,很多人立刻就陣亡在斯因騎士的沖鋒長矛之上。

  只是這些炮灰營中,也有人在渾水摸魚,試圖保命——這是他們的常態(tài),他們只是低賤之民,他們只是帝國的炮灰罷了。

  只要站在這里,他們的作用就已經(jīng)發(fā)揮,剩下的只是帝國正式士兵的任務(wù)了。

  在這些被推出去的血肉防線之中,馬克自然是其中一位。

  他的穿著與大多數(shù)炮灰很不同。

  普通炮灰的衣服散亂、甲不遮體、手握斷劍,他卻僅僅在臂側(cè)安置著一張圓盾,十年來打磨的強壯的身體深深的隱藏在一個寬大的篷衣之中,不漏一絲,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篷衣——如果沒有特殊的技巧,沒有人會在戰(zhàn)場上選擇這種阻礙行動的衣服。這戰(zhàn)場不是一場舞會,幾乎所有人都會穿的便捷一點。

  所以,在炮灰們被推出去以前,還有人對馬克輕蔑的撇眼。

  當然,馬克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馬克自己是知道的!

  只有隱藏自己的出眾在人群中,躲避于陰影之中,才讓他這個心靈敏感、身份低微、經(jīng)歷悲慘的人有安全感。

  只有自己特殊的天賦才能夠保證自己在戰(zhàn)場中存活。

  在這戰(zhàn)場中,他保持著一種神圣的寧靜。

  他憑借自身的身體優(yōu)勢和豐富的經(jīng)驗,在騎兵來臨時頓時矮身,翻滾著躲避開騎兵的利器。

  然后,又利用手中破舊的圓木盾頂著周身的沖擊,身體卻又有計劃性的在馬群中竄梭,向戰(zhàn)場側(cè)面迂回而去。

  在行走之間,他時刻注意身邊人,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任何人在這時候都可能是敵人!

  現(xiàn)在、甚至上戰(zhàn)場之前,他就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被他開發(fā)出來的奇異狀態(tài)。他冷靜平淡。他憑借這種超然的狀態(tài)在戰(zhàn)場上轉(zhuǎn)圜,尋找最好的隱藏地。

  戰(zhàn)場——兩軍交戰(zhàn)的前方永遠是一望無際的平曠地面。

  唯有向著側(cè)面跑,遠離戰(zhàn)場,遠離大部隊才有更大的生還的機會!

  尸體窩、大地凹陷、叢林,這些對于隱藏者來說永遠是珍寶。

  甚至,對馬克來說,只要遠離戰(zhàn)場,找到一個可以瞬間躲避人群視線的地方,他就可以完美的逃出生天。

  他是有獨特的天賦的!

  是的,馬克生存下來憑借的從來就不僅僅是身體素質(zhì),而是他的謹慎和難以言明的奇異能力——只要給他一瞬間在人們眼前消失,他就可以運用一種奇異的力量在任何人眼前消失。

  這種消失是一種身心的雙重消失。

  由此,真實存在而不被人所察覺。

  這就是馬克所擁有的一種能力,馬克稱之為【身心隱逸】。

  當然,這也有一些限制。

  沒有什么是絕對完美的。對于超凡,這種體現(xiàn)更加明顯。

  這項能力是在馬克小時候的一次意外中誕生。

  從混亂環(huán)境中誕生出來的根基、從心靈中衍生出來的錨、從渴望中得到的力量,在沒有引導者的情況下,總是混亂的、不成體系的、時靈不靈的!

  他這種超凡能力的達成總是需要一些條件的——而他身上穿的寬大的篷衣就是必要條件之一。

  但是,這些超凡的東西還不是我現(xiàn)在可以講明的。

  就像十年來一次一次的躲藏,馬克他沒有意外的躲避著混亂的人群。

  真正的遠離著戰(zhàn)場,接近著被十年間戰(zhàn)爭摧殘出來的遠方土坑。而土坑周圍又有不少尸體,是絕好的隱藏之地。

  在這里他將完成超凡力量運用的儀式——我們姑且稱之為儀式。

  是的,他就像是被機槍掃射、也像是身受重傷一般,在地上快速的翻滾,然后落入土坑中。迅捷的把身上寬大的袍子向身上一罩,然后念叨著“格薩”二字,消失在土坑中。

  由此,他已舒心,若無意外,他的能力將使他平安的、安心的度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隱藏。

  于是,戰(zhàn)爭陰雨般的持續(xù)了五天,而他也隱藏了五天。

  這五天不時地有人被殺、不時地有人嘶叫、不時的有兩軍對壘、不時地有戰(zhàn)略休戰(zhàn)、也不時地有人經(jīng)過,不時地又有人離開。

  在這五天他時刻的運用著這種隱形的能力,竟然沒有一絲停頓——這是多么的難以想象??!

  第五天

  神圣的寂靜

  天空、大地、海洋、清風,群山肅穆,鳥鳴俱寂。

  這是顯而易見的風聲鶴唳。

  這場對拼似預兆著終將在這一天結(jié)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積蓄力氣。

  當戰(zhàn)號響起,所有人都奮不顧身的涌入人群的洪流、戰(zhàn)爭的碾盤中!

  只是,這天地,這戰(zhàn)爭永遠不是普通人的決場——它屬于超凡!它屬于力量!

  當超凡力量介入戰(zhàn)爭,這場決戰(zhàn)的最終形式不可避免的將以個人偉力決定。

  一個人——一個在阿卡德戰(zhàn)場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從阿卡德軍營后方走出。

  這人看起來明顯的驕傲自大,并且目中無人。但他也有相應(yīng)的本事。

  他的腳步緩慢而又奇跡跨越,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然后又在遠方出現(xiàn)。

  所有人在他眼前都是浮光掠影,所有人在他眼前都不值一提,所有人在他眼前都為他俯首。

  所有阿卡德帝國的人都可以從此人的穿著中認出這是一個高貴的人,這是一個帝國貴族,這是一個薩蒂利——這是帝國種姓的第二等級!

  這樣的大人物,他們的職業(yè)天生就是高級執(zhí)政者,天生就是將軍,天生就是統(tǒng)治者。

  他們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永遠是所有帝國平民的保護對象。

  只是這時候的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人并不像以前遇到的其他的普通薩蒂利一般——需要他們保護。

  相反,這個人不可置疑的有著自身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將所有人殺死。

  他行走在戰(zhàn)場,所有人都為他隱隱退避。

  當他大概行走到兩軍交戰(zhàn)的交界處,兀然停下。然后腳步一蹬,身體就登上了九天,懸停在戰(zhàn)場的上空。

  “潘查·斯因

  出來吧,讓我們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睿智的邦國皇子竟會出這樣愚不可及的主意!

  你也像那一群被滅國者、一群喪家之犬聚集在一起組成所謂的拉烏結(jié)社一般愚蠢!

  也是,

  一群喪家之犬,一群懦弱者,一群雞仔

  他們總是囿于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自我束縛

  就像是被纏住了腳的八足魚一般胡亂撲騰,卻沒有一絲作用。

  而你,

  也像是那些愚不可及的人一般受控于自身的錨!

  你所謂的人民之證,

  所謂的看似的奇襲戰(zhàn)術(shù)根本就沒有用!

  這場愚不可及的突襲游戲可是比以往任何一次戰(zhàn)爭都慘烈!

  真是可笑!”

  他的聲音宏大遼遠,他的語調(diào)輕松戲稽又尖酸刻薄,他在戰(zhàn)場的高天之上大發(fā)狂言、瘋狂嘲笑。

  所有戰(zhàn)場的士兵都可以聽到他的發(fā)言,他們的注意力被這個狂妄者吸引。

  “嘲諷永遠是最不值當?shù)?,賈曼吉尼。

  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

  我愛我的國家、我愛我的人民、我愛這一切人間!

  超凡,并不是我尋求勝利的手段,反而是結(jié)束這場十年戰(zhàn)爭的計策。

  只是,沒想到帝國竟然派你來主持這次戰(zhàn)役?!?p>  “我不想和你再發(fā)生爭斗。

  我需要和你們的闍提談一談。

  以超凡者的身份,而不僅僅是斯因邦國皇子?!?p>  一個人影隨著賈曼吉尼的喊叫,也緩緩地從斯維因營地里飄飛了出來,佇立在高空之中。

  他渾身裹在一張褐色的學士長袍中,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黑皮書,平淡而安靜。

  他就像普羅大眾一樣普通,只有頭頂?shù)囊豁棇毷使陟陟陂W耀。

  他的周身氤溫著一種書卷氣、一種愛和悲天憫人——處在他的身邊就像時刻被哺育著母乳般安心、平靜、祥和。

  他就像是人類最志愿的景望,是一切和平、美麗的集合,讓人仰慕。

  當他處在世間,人們都會不由自主的向他靠攏。

  只是,

  賈曼吉尼·雅利雅瓦爾薩——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的人——不管是任何時間、還是任何地點。

  從五年前潘查在那個地方見到他;

  到他找到自身,達到第三限;

  再到三年前潘查·斯因離開那個地方。

  賈曼吉尼永遠是這樣——【力量支配一切】——這是他的第三限,是他的準則和錨,也是他的力量來源和行為約束。

  所以,在談事情之前必須要遵從這一準則,贏得賈曼吉尼的尊重。

  而尊重就在于拳拳到肉的碰撞!

  三年前,潘查·斯因以對等甚至超越的實力贏得了賈曼吉尼的平等相待;

  在這三年后,在時光大變的歷史中,潘查·斯因需要再次獲得賈曼吉尼的尊重。

  于是,他——賈曼吉尼大笑著、狂笑著說:

  “以超凡者的身份?

  可笑!

  三年前你離開那個地方,這些年聽說你寸步未進。

  一直處在第三限的你,到現(xiàn)在可能還迷失地找不到自我,尋不到自己的錨!

  想見到闍提,那就像三年前一樣吧!

  就讓你的力量戰(zhàn)勝我的力量!

  就讓你的準則戰(zhàn)勝我的準則!

  就讓你的人格戰(zhàn)勝我的人格!

  就讓你再次贏得我的尊重吧!”

  當賈曼吉尼嘶吼著道出自身的原則,他就迅速的閃身,在一晃間就來到潘查·斯因的身前,閃電雷霆般的對著潘查攻擊過來。

  然而,這次、這個時候,永遠不會像三年前一樣了。

  潘查·斯因甚至連閃躲都沒有閃躲,他僅僅是立在那里,溫柔而母愛。

  而賈曼吉尼也沒有命中任何東西。

  他的拳頭擊打在潘查并不厚重的胸膛就像是擊打在空氣中一般,從其間穿了過去。

  僅僅在天空中留下一陣陣漣漪、一聲聲音爆、一個個涌波。

  這是不可能的,對于第三限的超凡者,這是一種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所有超凡者想要走到盡頭,肉體和心靈缺一不可,否則就是自斷前程——這是超凡的潛規(guī)則。在其他小地方可能是秘密,但是,在那個地方進修過的潘查·斯因一定是知道的。

  這種擊打到空氣的感覺,絕對不是超凡能力的體現(xiàn),而是真實的——這不得不讓賈曼吉尼驚奇。要知道潘查·斯因的三限三錨:【國家之誓】、【人民之證】、【人間評判】,這些自我所衍生出來的能力從來沒有虛化身體之類的技能的。

  “賈曼吉尼,

  正如你所見,我已經(jīng)行走在另一條道路。

  帶我去見你們的闍提。

  然后,讓這場戰(zhàn)爭永遠的停止吧!”

  潘查·斯因并沒有什么驚奇,也沒有炫耀,僅僅是篤定和溫和。

  三年前,當他行走到第三限的盡頭,尋找自身之錨。

  他不可置疑的感覺到了自身存在的根本、自身存在的升華——這不是任何神的力量,而是一種集眾的力量,一種和他的錨一脈相承又更為博大的原則——這是一種未被染指,不能被染指的偉大。

  于是,他放棄了為自己施加牽強的理由和人格,而是選擇了自身,投身了偉大——而這本就是應(yīng)有之義。

  而在這種更宏大的力量之下,阻止這場戰(zhàn)爭是題中之義,守護自身的國家又是僅有的個人存留。

  所以,當馬克·奎寂和其他戰(zhàn)場的人在見到這種超凡的對峙之后不久——大概在戰(zhàn)爭的第五天、也就是這一天的傍晚。

  阿卡德帝國就宣布這場戰(zhàn)爭真正的結(jié)束了——是的,阿卡德帝國第三次征服戰(zhàn)爭西線就這樣在一日之內(nèi)神奇的、可怕的結(jié)束了。

  只是卻不知道又有多少暗流涌動。

  于是,隱藏在土坑中的馬克、滴水未進的馬克、神奇的馬克終于可以喘息片刻。

  他看著遠處和他同樣躲藏著的炮灰營的人鬼祟的、飄忽著、不可置信的慢慢的向阿卡德帝國防線戰(zhàn)士集合點走去,也就隨著大流起了身,準備回營匯合。

  只是,心中卻久久地想著那兩個曾經(jīng)在天空中對峙的人物、想著他們的對話、想著畸形的肉體和貧乏的超凡。

  這或許是他離超凡最近的一次,他想。

  于是,

  他忘神的回流著,胡思亂想著······

  一時,他又想到了這結(jié)束的爭斗。

  雖然不知道停戰(zhàn)的具體事宜,但是,馬克卻可以想象。

  他知道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發(fā)生了,而且和那個叫做“潘查”超凡者有關(guān)!

  他還想著:

  也許當?shù)蹏V箲?zhàn)爭,他們這些炮灰營的人也許就不再需要服役了。

  也許,就可以回家見一見自己的父母姐妹,見一見自己的好友了。

  當然,還有那個混亂而令人親切的下層之人的生活地。

  馬克,實際是一個敏感的人。正如前文所言,一個有純凈眼神又有生命迷茫的敏感的人——他們總不會太壞、他們總喜歡懷念。

  只是,從馬克成功史向前橫推十幾年。

  當我們看著這個青澀的馬克,他在一些方面確實沒有成長到未來那種足以顯世的地步。

  也許,他需要一場洗禮,一個蛻變。

  是那種可以讓普通的、自保的、普羅的、平凡的人進化到英雄的、為民的、敏銳的、眼光博大的人的蛻變。

  ……

  炮灰營暗中有聲音喧嚷:

  “嘿,伯克,這次搞到多少東西?”

  “沒多少,不過也夠在軍營中快活一陣時間了!你哪?”

  ~~~

  “大家都過來看看??!新鮮出爐的美女吊墜,這些美麗的人一定會慰藉你干涸的心靈?!?p>  “兵器,這可是罕見的連體型護臂,在戰(zhàn)場上足以保你一命!”

  ~~

  “看這情況,似乎戰(zhàn)爭沒得打了!”

  “想什么哪?即使是帝國停止了西線的征服,依然會有其他地方的爭斗,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總是需要我們這種“炮灰”的。”

  “趁現(xiàn)在,還是及時享樂的好,能躺一天是一天、能多一天是一天。其他,都是狗屁!”

  ······

  炮灰營的各種陰暗里這樣的叫喊、叫賣、驚訝、詢問、討論的聲音比比皆是。他們聲音低沉壓抑又帶著在一定程度內(nèi)最大限度的為了東西賣個好價錢而叫喊的那種蠱惑聲。也有嘰嘰喳喳卻難以聽清的細碎的討論聲在暗地里響起。真是奇藝又墮落。

  在戰(zhàn)爭結(jié)束、炮灰營散亂存活者回來之后,他們這些穿著破舊的人在胡亂吃了幾口“豬食”之后,都匆匆的返回自己的歸處。

  先是美美的睡了一覺。然后,不久就又三三兩兩的拿著大包小包的從屋里走出來,向著陰暗處四處走去。

  死人——沒人紀念,活人——在戰(zhàn)爭中獲得好處。

  雖然打掃戰(zhàn)場由帝國士兵負責,但是戰(zhàn)爭中的帝國士兵顧不上這些——顧不上被殺死的敵人身上有沒有寶貝,甚至顧不得割去敵人的左耳。

  戰(zhàn)爭的每一秒都要人命!

  于是,炮灰營中——這些生來就低賤骯臟的營兵,在躲避戰(zhàn)爭的時候總有人為了更好地生存游走在戰(zhàn)場中,對死去的人進行摸尸。

  尸體本身、尸體身上隱藏的貴重物品、破損的武器、死者家人的畫像——所有被認為有用的、便于隱藏的東西都被他們洗劫一空。

  他們是戰(zhàn)爭的犧牲品,他們也是戰(zhàn)爭的投機者,這一切的判決都取決于他們的命運。

  只要他們有命、有膽量、有運氣、不被士兵發(fā)現(xiàn)勒索,任何人都可能在一場戰(zhàn)爭中獲得不菲的回報。

  他們生來就是下層人。在正常的生活中,他們操賤業(yè),行吻腳禮,永遠都不可能翻身,也不可能擁有超越自身的財富。

  被征調(diào)為士兵雖然有生命危險,但是也給了他們超越等級的機會和更高的生活待遇的可能。

  于是,這些在混亂骯臟的環(huán)境生存下來的人——他們實際大多數(shù)也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貧賤者的賤氣、奸詐、狡猾、鼠目寸光,幾乎貧賤者所具有的卑鄙都可以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他們也因此死死的抓住這個機會,極盡享受。

  他們又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活到最后,于是他們從來不積累功勛,從不吃力不討好的貢獻戰(zhàn)利品。他們在暗地里用摸尸得來的物品兌換各種便利和享樂用品。

  他們就像是在大海上航行的海員,上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揮霍金錢——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出海到底有沒有命回歸。

  馬克的身影也夾雜在其中。他深深的隱藏在衣袍之中,像往常一樣。

  只是,他來這里并不是為了買賣武器,而是要買一種特殊的物品——左耳。

  戰(zhàn)爭以殺敵為雄,功勛以左耳計數(shù)。

  一個旃陀羅晉升為溫圖需要三千左耳,一位溫圖晉升為凱爾丹需要二萬左耳。

  十年戰(zhàn)爭,每一次馬克都會為晉升成為溫圖而交換一些左耳作為功勛。

  這一次,馬克想要把所有的多余的、有價值的物品兌換為左耳,晉升成為一個溫圖。

  他在心中還留存著“期望?!?p>  “晉升身份一定是馬克的父母、兄弟姐妹在千里之外希望的?!边@是馬克心中所想的。

  所以,他隱藏、他恪守著自己的能力和底線,不與墮落為伍。

  雖然,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馬克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涌動的不平常。

  雖然,一個旃陀羅和一個溫圖在帝國上層眼中都是螻蟻——這是馬克在日常生活中深深感受到的。

  但是,他下了這個決定——盡可能多的兌換功勛。一個溫圖總比一個旃陀羅身份好一點,一個正經(jīng)的帝國士兵,總比炮灰好。

  終于,他在一處昏暗處,與一位身體瘦弱,眼神奸猾的炮灰營士兵兌換了左耳——加上以前功勛,這已經(jīng)足夠讓他成為一位溫圖了。

  在黑暗的掩護下,他向沒人的地方行去。最終,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躲在黑暗中窺伺的眼睛最終無獲而歸。

  馬克隱藏著在功勛處提交了獲得的左耳——至此,只要在經(jīng)歷兩天之后的授予儀式后,他將成為一個溫圖,也將成為一名真正的帝國士兵。

  這會是馬克帶回家給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的第一個禮物。他相信這會令他們滿意。

  于是,他緩慢的、謹慎的、又心情愉悅的往回返去。

  只是,剛剛走到炮灰營,他就聽見尖利的辱罵聲。

  “你們這些髯豬、骯臟的蛀蟲、不潔的人類牲畜、戰(zhàn)爭的剽竊者!

  所有的廝殺都沒有你們的身影,反而戰(zhàn)利品的搜查讓你們賺得盆滿缽滿!

  所有的榮譽都沒有銘刻你們的名字,反而帝國軍的撤退讓你們活潑喜悅!

  所有的聲名都沒有為你們遠揚,反而奸詐欺瞞是你們引以為傲的代名詞!

  就算是怯懦的法利、奸詐的呣緯、淫邪的隱泉之母都沒有你們這些下層之民所觸犯的罪惡多!

  真應(yīng)該讓你們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讓你們回來享受戰(zhàn)后的蒙蔭?!?p>  一個穿著帝國軍服的士兵趾高氣昂的站在炮灰營中央的桌子上。在桌子上,在這個士兵的腳下,是一堆各式各樣的戰(zhàn)利品。

  旁邊還有一群同樣軍裝的士兵擁簇在一起。他們圍繞在桌子旁邊對著周圍的吃過飯休息的炮灰營營兵大吵大叫,甚至,時不時的動手動腳。

  當馬克看過來時,已經(jīng)有不少的炮灰營營兵被這些士兵抽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炮灰營營兵反抗。

  這些正式的士兵里面有沒落的第三等級貴族。低等級冒犯高等級,按帝國法律,處死無論。

  是以,炮灰營永遠是帝國士兵的自留地。在軍營中,除了戰(zhàn)妓處,當數(shù)炮灰營最受歡迎。在這里,帝國士兵可以獲得任何他們想要的。

  在這里帝國士兵可以宣泄精|力,可以緩解心情、可以獲得好處??裼康膼貉浴o由的毆打、肆意的搶奪都是這些帝國士兵的拿手好戲。

  顯然,現(xiàn)在上演的就是十年來一直重復的舊戲碼,也是帝國的常態(tài)。

  馬克不動聲色的走到一個角落,他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甚至,有些沖散了剛剛的喜悅。

  有時候,沉痛的絕望已經(jīng)成為了常態(tài)。所有的人:馬克、馬克的父母、馬克的兄弟姐妹、所有映入眼簾的所有物,都無可否認的被攪和在這沉痛的絕望中。無處可逃!

  他們——這些帝國士兵繼續(xù)說著,直到過了一陣,顯然是口中的口水被噴吐盡了、剛剛經(jīng)歷戰(zhàn)爭的戰(zhàn)后抑郁也宣泄完畢了。

  于是,他們就像是爭斗中勝利的斗雞,高高昂揚著自己的頭顱,挺著自己的胸脯,掂量著戰(zhàn)利品,打勝仗似的掃視著四周的屁民,心情愉悅的帶著人向遠處走去。

  看到這種情況,馬克也趕緊向著自己的住所行去。

  這些帝國士兵的炫耀和謾罵總是一陣一陣的,一批一批的??赡埽乱豢?,就又有髥狗來打秋風了!

  只是,他在行走之中隱隱聽到從遠處,從那群帝國士兵里傳來的聲音。

  似乎,皇都派了一個新的大人物來接管軍營,進行最后的休戰(zhàn)整理。

  而這位大人物又相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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