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來臨,太陽照常升起,一晚上風(fēng)雨過后,無憂谷內(nèi)滿地都是落葉和殘枝,無憂溪漲水,漫過了一部分河灘。
以前也總下雨,也總是這樣一地的狼藉,但是雨后無憂谷的清晨,彌漫著濃霧,群山和遠(yuǎn)處的花草樹木若隱若現(xiàn),也別是一番景致。
琴歌站在屋檐下,釋放出幾支梨花花瓣組成的長藤,慢慢觸及到地面,一一拾起院內(nèi)的殘枝,操縱藤蔓飛舞,將地上的殘枝堆放在角落里。
琴歌剛剛收回長藤,突然院內(nèi)卷起一陣桃紅色的桃花花瓣,滿地的落葉被卷起,隨著桃花瓣的移動,葉子落在了琴歌堆放的枯枝旁邊。
“你起來了,傷好點了嗎?”琴歌側(cè)過身,湛璃正站在她旁邊,她只到他的鼻子那么高,平視過去,剛好看見他的鼻翼、嘴和下巴。湛璃也在看她。
“好多了,靈力也在慢慢恢復(fù)。”湛璃也沒這么近地打量過一個女孩,也沒有被陌生人關(guān)注過。從小到大,身邊除了笙瀟,他所見的都是桃族的暗紅鎧甲以及一些老仆,不過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沒辦法讓人對她冷漠起來。
琴歌感受到湛璃打量的目光,她快速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心跳有些加速。
“要來練習(xí)練習(xí)靈力嗎?”湛璃突然朝院內(nèi)走去,這兩天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因為花祭激增的靈力正在慢慢適應(yīng),背后的傷口也因此好的比常人快很多,急需要找到一個方式練習(xí)一下靈力,來平息體內(nèi)靈力的涌動。
“好??!”琴歌看著湛璃,突然心情很好。
“你的傷口還沒好,如果打起來,別人會說我欺負(fù)你,我們換一種玩法吧?”琴歌望著湛璃,不自覺笑了起來,到院里另一邊。
“什么玩法?”湛璃慣常冰冷的語氣中有了一些波動。
“我散出一千瓣的梨花花瓣,我努力維持所有的梨花花瓣在空中,不讓它們落地,你用一千瓣的桃花花瓣擊落我的梨花。一刻鐘時間內(nèi)只要你擊落一片梨花就算你獲勝,反之如果我能讓所有的梨花仍然停留在空中就算我獲勝?!边@是以前陲淵老者和琴歌經(jīng)常玩的游戲,琴歌恍惚之中又想到了爺爺,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哦?有趣的游戲,那你開始吧!”第一次,湛璃冰冷的語氣打開了缺口,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琴歌?”湛璃看琴歌還在走神,不得不叫她一聲。
“嗯?好!你準(zhǔn)備好哦!”琴歌聽見湛璃叫自己的名字,才反應(yīng)過來,暫時先不去想爺爺?shù)氖虑榱恕?p> 琴歌和湛璃面對面站在院子兩邊。琴歌一閉眼,散出一千瓣梨花花瓣,悠悠揚揚地在空中飛舞,慢慢形成一個轉(zhuǎn)動的巨大花球。
湛璃看著緩緩流動的梨花花瓣,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是琴歌第一次看見他的表情有波動,琴歌也笑了起來。
瞬間,空中多了一千瓣紛紛揚揚的桃花花瓣,每一瓣桃花花瓣就在旁邊,伴著每一瓣梨花瓣,形成一個更大的花球。桃紅色和白色交映。
“我要動手了!”湛璃看著琴歌,提醒她。
“來吧!”琴歌也不示弱。
就在瞬間,溫柔陪伴著每一片梨花的桃花花瓣,快速朝梨花花瓣撞去,梨花瓣四散,眼看一些就要被撞在地上。
琴歌抬起右手,所有散落的梨花花瓣快速朝著中心匯聚,形成花柱,在院中旋轉(zhuǎn)著上升。湛璃也快速聚集起所有的桃花花瓣,形成一把劍的形狀,再次快速朝著梨花花柱飛去。
兩股氣流相遇,雙方不斷地向其中增加靈力,梨花花瓣快速旋轉(zhuǎn)帶來的氣流仿佛形成一層屏障,但桃花花瓣組成的劍也毫不示弱,劍尖一次次逼近梨花花瓣,雙方都已經(jīng)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哎呀,你們怎么打起來了!”鹿鳴的聲音在木屋門邊響起。
鹿鳴一聲大叫,琴歌一下子分了神,桃花花瓣組成的劍擊破了梨花花柱,梨花花瓣四下飛落,琴歌的神情看著有些懊惱,在梨花花瓣落地之時收回了所有的梨花花瓣,瞬間空中的桃花花瓣也消失了。
“你叫什么叫啊?”琴歌一臉幽怨地看著鹿鳴,這時山南和水北也出現(xiàn)在門口。
“發(fā)生什么了?”水北問到,手里依然提著一壺酒,無論何時,水北好像都在喝著酒,卻從來不醉。
“沒什么,我就是和琴歌小小地練習(xí)了一下靈力?!闭苛Э粗俑?。
她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的長衫,頭發(fā)也用青色的發(fā)帶束起,些許細(xì)碎的頭發(fā)散落在兩鬢,因分心輸?shù)袅吮绕矗煳⑽⒌剜街?,輕輕地皺著眉,好氣又好笑地望著鹿鳴,湛璃望著她,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個女孩子有些可愛,有些真實。
“都怪鹿鳴,大叫一聲干嘛,嚇得我分了神?!鼻俑枰荒槦o奈地看著鹿鳴,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拳。
用過早膳,陽光升起來,無憂谷內(nèi)的霧氣消散。
無憂溪邊,鹿鳴和湛璃坐在草地上,山南和水北站在溪水邊上,琴歌一躍到溪中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湛璃,你昨天晚上還沒說,桃族的秘密是什么呢?”鹿鳴用手肘碰了碰湛璃,大家都少了些敵意,或許是因為湛璃看起來就根本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不像鹿鳴那么活潑,雖然冰冷,但他的臉上似乎永遠(yuǎn)都很平和,仿佛看透了一切。
“這……”湛璃看了看琴歌,琴歌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拔覠o意間聽到,桃族的小少主被監(jiān)禁在林風(fēng)鎮(zhèn)附近,就在他成年的當(dāng)天——也就是我被追殺的那天,有人想要除掉他。”
“哦?你是說桃族的第三個少主被囚禁在林風(fēng)鎮(zhèn)?”水北問。
“是,世人一直知道桃族有三個少主,大少主嫵瑤,二少主昆瑯,關(guān)于三少主,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從來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甚至于連他的名字,也無人知曉。我無意間聽到的,竟然是有人要殺他?!闭苛а哉Z之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是誰要殺桃族少主呢?不要命了嗎?”鹿鳴總是有無數(shù)的問題。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桃族的二少主,昆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