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無憂溪邊,看著遠(yuǎn)去的流水,琴歌心里總有些空落落的,陲淵爺爺還是沒有回來。
或許是聞到了無憂谷清新的氣息,琴歌一直感覺梨之晶里的迷霧織夢十分躁動,沒辦法,琴歌只好將它放了出來,小鹿撒了歡地跑進(jìn)了溪水對岸的森林。夜暗了,月亮彎彎地掛在山頭,溫柔而朦朧。
“琴歌,早點回去休息吧!”鹿鳴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鹿鳴,你說爺爺是不是出事了?”琴歌聲音低沉,不像她往常那般清脆悅耳,帶著一絲傷感,甚至有一點害怕,她的臉上也寫著擔(dān)憂。
“沒事啦!琴歌,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御谷石現(xiàn)在還在正常運轉(zhuǎn),爺爺應(yīng)該還好好地在某個地方,你別太擔(dān)心了!”鹿鳴走到琴歌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
“是啊,爺爺肯定沒事,可是他怎么不回來找我們呢?”琴歌還是一臉愁容。
“別想了,琴歌,你要是擔(dān)心,我們明天就出谷去找爺爺,一個人消失在世上總會留下些什么痕跡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鹿鳴笑著安慰著琴歌,其實他心里也挺擔(dān)心的,只是他不愿看到琴歌這樣。
“對,主族隱逸,爺爺消失,總會留下些痕跡,我們總會找到的,回去休息吧!”琴歌說著轉(zhuǎn)身,和鹿鳴一起朝木屋走去。
“小鹿,我們回去了!”琴歌喊著,從旁邊高高的草叢中突然跑出來一只白鹿,跑到琴歌的身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堵在琴歌的前面不讓她走。
“小鹿,我們要回去了,別鬧!”鹿鳴看著面前的白鹿,摸了摸它的頭。
小鹿仰起了頭,望著琴歌,不肯離去。
“小鹿,你看到了什么?”
晃眼之間,琴歌和鹿鳴好像到了清晨的無憂谷,但他們卻看見了另一個琴歌和鹿鳴朝著無憂谷入口走去,出了無憂谷。
“原來是在夢里,是我成年花祭那一天!”琴歌立馬辨認(rèn)出了熟悉的場景。
隨著琴歌和鹿鳴的離去,陲淵老者來到了木屋中的房間,從木柜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小塊綢緞,上面好像寫著字,琴歌迫不及待地走近了去看。
“林風(fēng)鎮(zhèn)寒冷森林……”后面的字卻是看不清楚了,無論琴歌怎么看也看不清,陲淵收起了綢緞,收起了屋頂?shù)呢?,朝著無憂谷出口而去。
晃眼之間,琴歌和鹿鳴又回到了夜晚的無憂谷。
“爺爺去了寒冷森林?”鹿鳴疑惑地望著琴歌。
“一定沒錯,我們正好也要去寒冷森林,我們趕快回去早點休息,明天就出發(fā)!”琴歌好像突然活了過來,至少知道了應(yīng)該去哪里找爺爺。
琴歌摸了摸小鹿,沒想到小鹿還可以依據(jù)場景中留下的痕跡還原當(dāng)時的場景。小鹿叫喚了兩聲,琴歌明白了它的意思,盡管能夠還原部分畫面,但是很有可能會有一些細(xì)節(jié)缺失,或者有別的線索干擾,就會還原混亂。無憂谷的小屋里面隔絕了風(fēng)吹日曬,還原起來會相對更接近真實。
夜晚琴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在夢里,她好像夢見了蒼云,夢見蒼云抱著受傷的她走在映山宮的小徑上……半夜夢醒,琴歌望著天花板,心里疑惑,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會一夜又一夜地夢見蒼云,難道,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思念?
天明,琴歌四人朝著林風(fēng)鎮(zhèn)東面的森林深處走去,此去往東一直走能夠到達(dá)寒冷森林和雪山冰川。四人正好在無憂谷添了些衣服,以便之后御寒。只是為了尋找陲淵和主族可能留下的線索,就不能乘坐山南的空靈鷹了,因為陲淵的靈獸是一只貓,不會飛行。
一路上偶爾能看見暗紅鎧甲的身影,五人都盡量避免過去。已經(jīng)到了半山坡,這里已經(jīng)是人煙罕至了,再往上就快要到山頂了!
“慢,前面好像有人!”水北示意琴歌和鹿鳴停下來,四人蹲在草叢里隱蔽,查看前方的情況。
琴歌看見一男一女正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坐著,似乎正在烤東西吃,還有一絲絲香味傳出來。琴歌看著那位男子的背影就是覺得哪里熟悉,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
“湛璃?”鹿鳴忍不住說出了聲。
“對,好像是湛璃!”水北應(yīng)和著。
湛璃似乎是聽到背后草當(dāng)中的聲響,轉(zhuǎn)身兩片桃花花瓣迅速飛出射入了琴歌四人所在的草叢中。
山南眼疾手快,迅速以刺虹劍遮擋,兩片桃花花瓣撞在刺虹劍上,發(fā)出輕微地響。
“什么人?”湛璃的聲音冰冷。
“湛璃……”鹿鳴叫了一聲湛璃的名字,四人從草叢中站起身來。
“琴歌?”湛璃看著眼前的四人,又看了看琴歌,琴歌今日是一襲米色的長衣,腰部用藍(lán)色的衣帶輕輕扎起,顯得格外得少女和靈動。
“你們認(rèn)識?”笙瀟也回過頭來,看見了四人。
六人圍坐在火堆旁,山南放出空靈鷹又去劫了幾只小鳥,六人正在香噴噴地烤肉吃。
“這是笙瀟,是我的花匠,笙瀟,這是琴歌、鹿鳴,還有山南水北!”湛璃平靜地相互介紹著。
“哇,湛璃,這真是你的花匠嗎?怎么沒有聽你說起過呢?這位小姐姐真是氣質(zhì)出眾,好看又溫婉!笙瀟你好,我是琴歌的花匠鹿鳴!”鹿鳴從坐下來就一直盯著笙瀟在看。
笙瀟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喂,鹿鳴,你能不能別一直盯著人家看?。 鼻俑杩粗蠟t,果真是一位溫婉可人的女子,皓齒黑眸,長發(fā)用桃木簪束起,大氣簡約,微微一笑起來,真是人世間少有的溫柔絕色。
“哦!不好意思啊,笙瀟,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比較少見到,比我們家琴歌還要好看的女子!”鹿鳴望著笙瀟笑了笑,突然矜持了起來。
“哈哈哈,笙瀟你別介意啊,我家的傻花匠就是這么無禮!”琴歌沖著笙瀟笑了笑,琴歌的笑容一直都是那么有感染力,幾人都笑了起來,就連許久不曾開顏的山南,也禁不住揚起了嘴角。
湛璃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露出笑容,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就在輕易之間照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