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shù)铝帐窃趽u晃的馬車上醒來的,她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阿格妮絲擔心的臉龐。
“你醒了,瑪?shù)铝?!?p> 阿格妮絲滿臉擔心,她不知道瑪?shù)铝者@是怎么了。
“哦,沒事”
瑪?shù)铝諣窟^阿格妮絲的手,安慰她。
也是,兩人好久不見,剛一重逢,瑪?shù)铝站鸵桓币赖臉幼?,誰都會擔心的。
阿格妮絲眼睛還紅紅的,而且瑪麗安娜一直在這里,讓她拘謹不安。
和陌生人呆一塊真是難受極了,比刀架在脖子上還難受。
之前兩人就沉默著坐了好半天,至于瑞秋,被斧頭嚇得喊破了嗓子,現(xiàn)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正一臉怨念的看著鞋尖,為了賠償修門的錢,她背上了一筆巨款,她算了下,得半年不吃甜點才能還的上。
瑪?shù)铝胀嵩谧簧?,望著窗外的風景,心不在焉的聽著阿格妮絲的述說。
放在以前她一定會認真聽,但現(xiàn)在……
阿格妮絲身上充滿了藍色的言語,還是藍莓味的!
隨著時間,還有增加的趨勢!
大意了,忘記阿格妮絲,從以前開始就很悲觀??!
不過,她也知道了這一年來阿格妮絲家的情況,她只著重說了到奧古斯之后的情況。
怎么說呢,蘭登一家情況很不好,他們一家現(xiàn)在住在繼母奎妮夫人娘家的房子里。
靠著典當維持生活,而她哥哥愛德華則整天看不到人影,好幾周才回來一次,每次回家都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舅母的臉色也很難看……”阿格妮絲邊說邊流淚,把衣服的前襟都打濕了。
她也被嫌棄不愛交際之內的,“好在,老師也在這里,我靠著繪畫也能賺些錢……”
“老師…是肖恩?羅穆尼嗎?”
瑪?shù)铝沼浀?,阿格妮絲曾在宮廷畫師羅姆尼那里學習過一陣子。
對方也是繪畫大師,但是……可以的話,她不希望阿格妮絲過的這么艱難,她應該被人呵護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阿格妮絲臉色比以前憔悴得多,也更加消瘦了,身上的裙子也顯得寬松,黑發(fā)也變得些暗淡。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不,用不著啦,只是……”
瑪?shù)铝湛粗⒏衲萁z支支吾吾的,連忙追問她。
“怎么了嗎?說吧!希望我能幫到你?!?p> 阿格妮絲看了瑪麗安娜一眼,似乎不想有別的聽眾。
瑪?shù)铝湛戳艘谎郜旣惏材?,對方正閉目修神,像是睡著了一樣,但眼皮下的眼珠動來動去的。
嗯……瑪?shù)铝瞻参堪⒏衲萁z“那我們去我那兒喝點茶吧,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剛剛一見面,就被弄進了占卜師館,兩人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話。
阿格妮絲聽到這個才突然想起來自己要做的的事。
“糟…糟糕了”她突然站起來,頭碰到了車廂頂部。
“好痛”她捂著腦袋坐了回去。
瑪?shù)铝者B忙湊過去看“怎么樣!沒事吧!妮絲!”
“沒…沒事”她雙眼通紅,眼角含淚的看著瑪?shù)铝铡?p> 瑪?shù)铝沼行┦肿銦o措。
“我,是出來接梅麗的,她估計還在等我呢”
梅麗是阿格妮絲的小妹妹,今年才七歲,正是天真可愛的年齡,和姐姐阿格妮絲不一樣,她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
她一直住在某個孀居的婦人家學習,一個月回家一次。
瑪?shù)铝談傁牖貜桶⒏衲萁z,就注意到窗外的風景越來越熟悉,等等,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怎么回事!瑪麗安娜!瑞秋!”
瑪?shù)铝瞻l(fā)現(xiàn)這是去月桂樹劇場的路,她不想這個時候又過去,她現(xiàn)在只想回去休息。
天知道,她現(xiàn)在身上有多痛!
瑪麗安娜一本正經的說“剛剛埃利奧特少爺說讓你過去一趟,說是要彩排!”
她對瑞秋說“對吧,瑞秋”
瑞秋也拼命的點頭,張口就是“啊啊啊啊啊”
“閉嘴!”
她聲音沙啞得根本聽不出來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說話啦!
“那你剛剛就應該說??!”
瑪?shù)铝者w怒到兩人身上,還想再說什么,馬車就已經停了下來。
“到了,小姐”
沒辦法,瑪?shù)铝罩荒芟冗^去了,她收了收身上的斗篷,把阿格妮絲就在車上。
“你們先送阿格妮絲回去”瑪?shù)铝沼趾桶⒏衲萁z說“妮絲,我明天過來找你,再見”
“再見”
阿格妮絲目送瑪?shù)铝针x開,下意識的摸到了脖子后的傷痕。
過了一夜,傷口已經變得很淡,幾乎看不出來了。
但疼痛卻仿佛刻在了她的記憶中,阿格妮絲難受的閉上了眼睛,好像又看到了那雙陰郁的眼睛。
她靠在車壁上,摩挲著傷口的位置,心里的恐懼漸漸加深。
阿格妮絲感覺到那雙橄欖色的好看眼睛仿佛一直在注視著她。
不遠處的角落,一只瞳孔暗淡的夜鶯一直注視著這邊,它眼中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
啪的一聲,夜鶯消失了。
瑪?shù)铝胀髲d走去,遠遠的,她就聽到了嘈雜的人聲還有尖叫!生。
好像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呢,瑪?shù)铝章劦搅丝九H獾奈兜?,是恐懼嗎?p> 瑪?shù)铝昭柿搜士谒?,推門而入。
之前空曠的大廳內,現(xiàn)在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的人。
瑪?shù)铝兆屑氁豢?,都是些道格拉斯學院的學生。
他們雖然脫下了平日里常穿的白色金邊制度,換上了私服,但袖口都是學院標志的袖扣。
黑曜石材質的袖扣上,用金絲鑲嵌著世界樹的圖案,那是智慧的象征,也是道格拉斯學院的標志。
他們三五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祭典不都是早晨嗎?怎么改在下午了”
紅鼻頭的年輕女孩疑惑向好友問到。
旁邊個子修長的紅發(fā)女孩則瞇著她修長的眼睛看向了帷幕的方向“不清楚呢,大概是有他們的安排吧?”
“說起來,以前祭典的時候有掛過帷幕嗎?”
“不清楚啊,之前我們不到學年參加吧?”紅鼻子的女孩突然使勁搖晃著好友的胳膊“苔絲!你快看?。?!十點鐘方向!!是埃利奧特!”
女孩激動的雙頰通紅,像燙熟的蝦子一樣,她躲在苔絲寬大的肩膀后面偷看著斯坦。
而斯坦則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抱著胳膊掃了一眼看臺的位置,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啊,他看過來了?。≡趺崔k怎么辦”女孩激動的抓攏著胸前的頭發(fā)想把它們編起來“我看起來怎么樣?”
“嗯……還不錯”苔絲敷衍的回答著好友的問題,她實在是看不出來普西亞和平時有什么不同,臉更腫了算嗎?
女孩聽了之后,掏出手鏡又仔細看了看,然后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扭來扭去。
“你說…埃利奧特他還記得我嗎?”
苔絲板著臉看向一遍,說“誰知道呢?你去試試不就好了嗎?”
“說的也是呢,我一會兒就過去?!?p> 說完,她又美滋滋的哼起歌來。
苔絲有些苦惱,自己的朋友依舊吊死在埃利奧特這顆樹上,怎么勸都沒用,難道眼看著她成為那家伙的情人嗎?
不過,苔絲看了一眼好友,勉強算是清秀,紅紅的鼻尖看上去楚楚可憐,打扮一下也是個小美女啊!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這樣,那個人不合適啊……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斯坦和正看過來的斯坦四目對視,但很快兩人又移開了。
“怎么了?那是你的小女友?”瑪?shù)铝沼檬种馔绷送彼固埂?p> 他連忙擺手“你別亂說!我沒有!”
瑪?shù)铝照f“哦,是嗎?”
她叉著腰問“祭典怎么會提前了?你在霍珀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說來聽聽”
聽到這個,斯坦哀嚎著捏著鼻梁“饒了我吧,事實就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那你還……”
斯坦哭喪著臉說“別提了,什么都沒有。聽說是去世后就把東西都燒了,而且……”
“驗尸官那里在今早就全部化為灰燼了,我真的是……”斯坦又說“所以,我現(xiàn)在只想快點結束祭典”
“???不是說很重要的祭典嗎?”
“是很重要,但是……”斯坦把瑪?shù)铝胀葡蚝笈_“像這樣的祭典,每年足足有六個呢!快換衣服吧你!”
“放心吧!很輕松的!”
瑪?shù)铝这Р患胺赖木捅煌频搅艘蝗耗贻p女孩的中間,她們身上充滿了脂粉的香氣,統(tǒng)一穿著月白色的衣裙,頭發(fā)高高盤成發(fā)髻,鬢邊插有新鮮的月蕾花。
她們向瑪?shù)铝沼窟^來,把她的衣服扒下,開始為她裝扮。
“等等…等等!不要脫!我的衣服!”
“住手!我不穿裙子!放開我!”
“那是什么!快拿來!別過來!”
而另一邊坐了些穿教袍的修士和神官,他們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像極了教會和神廟里的塑像。
其中一位嚴肅的中年男子穿著主教的紅袍,不悅的看著斯坦。
“怎么了?卡耐基主教”
男子被旁邊的修士喚著名字,很快回了神“不,沒什么”
“說起來,你侄女好像也在這次的祭典吧?”
“她…身體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那還真是遺憾呢”
卡耐基又和他聊了幾句關于神殿的事,又看了一眼帷幕的方向。
隨后什么都沒說,深深嘆了口氣,心中默默為侄女薇薇安祈禱,希望她平安無事。
突然,大廳內的蠟燭齊齊熄滅,只有舞臺頂端的水晶燈還亮著。
舒緩的奏樂聲響了起來,豎琴聲傳到了眾人耳中。
嘈雜的環(huán)境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開始了嗎?好期待?。 ?p> “你看出來了出來了!”
“是一月的克勞迪亞嗎?咦,怎么?”
“感覺好奇怪啊”
“是男人嗎?這么刺激?”
眾人議論紛紛。
而“克勞迪亞”則全身僵硬的轉到舞臺一側,然后……躺了下來。
“咦?就這樣嗎?”
“好失望啊”
瑪?shù)铝仗稍趫杂脖涞氖^上,暗罵斯坦和馬克西姆,心中也是懊惱不已。
之前根本就沒怎么排練?。≡撍赖乃固?,明明說好了不穿裙子的!
而且,還真是輕松??!全程躺在地上能不輕松嗎!
“您過去躺在那兒就行了,別的不用擔心。”
侍女為她換好衣服后,就把她又一次推了出去,她只能順著圓臺躺下。
她的肌肉手臂被傳統(tǒng)的齊胸長裙給完全暴露了,再加上她的臉型和平板的身材,大部分觀眾誤認為她是個那人。
只有一小部分把她認出來了。
“那不是奧菲利婭殿下的堂妹嗎?”
“差別也太大了吧?”
“好想看奧菲利婭殿下的女神裝扮啊!”
“聽說她要成為皇儲妃了,估計看不到了吧?”
“也是呢,聽我表姨媽的侄兒的同學的鄰居說……”
瑪?shù)铝諏擂蔚奶稍诘厣希阉固沽R了個半死。
而上方,一道空靈的女聲響起“少女的悲歌,第一幕,第一場:于拂曉凋零之花”

十市
試著恢復到3000左右。 重感冒,嗓子都啞了。 感謝書友20190919093542952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