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可以枉增殺戮。不然,對你日后的修行不好?!?p> 若要歸海,便不能罪上加罪。凡人生死皆有定數(shù),若被強行扭轉(zhuǎn),不管是好還是壞,都會被天道所懲罰。
火縭定定的看著寸心。她這是在關心我?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卻格外受用……
段府
蘇星輕輕松松將段驍背回府上,剛相送他會房間,卻被他制止。
“公子?你現(xiàn)在殘著一條腿,不好好休息去書房做什么?”
蘇星在他面前向來是個耿直boy,有什么說什么。
“我只會腿殘了,腦子還沒殘。去書房當然是有事要想?!?p> “好吧。去就去,但是不能久待,你的腿要休養(yǎng)的!要是你不聽話,不就去告訴.....”
“閉嘴!你要是再多嘴,我就讓你去邊疆吃沙子!”
蘇星撇撇嘴,滿臉無所謂。
“師父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就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師兄!”
沒錯,他們是正經(jīng)師兄弟。在外卻不能暴露身份,這是段驍定的規(guī)矩。
“哼!到底是誰照顧誰?”
最需要照顧的是蘇星這個蠢貨才是吧?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么想的。
“我不管!在這世上,我第一聽師父的,第二才聽你的!師父交代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做好的!況且你也打不過我??!所以師父的囑托沒毛病?!?p> 毫不留情,可觀端正的指出自己很強這件事實。
“行了。走你的路”
這人雖在別的地方有點不開竅,但武學造詣卻是極為有天分。
自己的確不是他的對手,只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那大到變態(tài)的力氣......
不能想,想想就難受。
蘇星將段驍安置在書房那把梨花木椅子上以后,便在旁邊也放了一把椅子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關注段驍一舉一動。
段驍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么傻兮兮的瞧人,自顧自鋪開白紙。
“磨墨?!?p> “哎!”
蘇星動作熟稔的開始為他墨墨。
將毛筆吸滿墨汁,沉吟片刻后便開始在白紙上書寫起來。
蘇星墨的很不專心,因為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段驍?shù)膭幼魃稀?p> “這畫的是誰?。课铱粗趺催@么眼熟呢?”
蘇星的記憶除了武學功法外,什么都記不牢靠。
“想要我命的人。”
段驍說的輕描淡寫。蘇星卻不淡定了。一把搶過那張寥寥數(shù)筆便勾勒的相當傳神的畫。
“這人是誰?敢傷你?我這就把他抓來!”
蘇星作勢要走。
“慢著”
段驍將身子往后靠了靠,舒展了一下擱置已久的傷患,舒服的輕哼了下。
“怎么了?這等惡人你還留著作甚?!”
蘇星奇怪的看著他
“惡人?呵,興許在他眼中我才是惡人才是。你當真不記得他了?我可是記得前些時日你還說人做的醋魚好吃,讓我給他長月銀來著。”
段驍諷刺道,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畫中人,示意蘇星再看仔細點。他也就照做了。
“這,這是那個大廚王允?!”
段府因為主人不喜歡熱鬧,所以雖是官宅府內(nèi)卻沒有一個婆子丫鬟,就連小廝都沒有。
洗碗洗衣服這等日?,嵤露际翘K星在做,就連打掃都不落下,可謂十項全能。
不過因為兩人都是什么可以將就,吃食絕對不能將就的原則,后廚里那是特意請的名廚掌勺。
見蘇星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段驍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下。
“怎么?是不是對他沒有毒死你感到驚訝了?”
故意打趣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這是為什么???我們什么時候有虧待過他嗎?給的月錢都快比的上御廚了!”
身兼管家和賬房先生的蘇星不解道。
段驍好似被他這番話刺激到了笑點,桃花眼都笑瞇了。
“蠢貨。人心隔肚皮,我都不能有萬分把握猜透,更何況是你這木魚腦袋。還指望能想通?”
“是,師兄最聰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呢?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蘇星絲毫沒有反駁段驍膈應他的話,相反還十分認同。
“理由?”
段驍眼神略微放空了一瞬,修長白皙骨肉勻稱的手指隨意在桌上輕叩著。
“你想抓他嗎?”
答非所問
“這是一定的吧?他把你傷成這樣,又寸心害你性命。就算我們不出手,也有人不會放過他。還不如抓到這里由你親自出氣?!?p> 蘇星一本正經(jīng)道。
段驍不置可否
“拿著這張畫到金員外家守著,尤其是他家后廚進出的地方。我聽聞他受了很重的傷,脾氣更加暴躁易怒,后廚都換了好幾撥了。且口味十分苛刻?!?p>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在那里?可是對啊,他搞出那樣的死局給師兄你,料定你必死無疑。既然得手了,就該知道有多遠走多遠才是。跑到金員外那里做什么?那可不是一個好主?!?p> “剛才在路上我吩咐你的事你可有做好?”
“嗯。已經(jīng)封鎖所有你是受傷的消息,除了該知道的人,其他一概不知你受傷的消息?!?p> 他們這里有師兄獨創(chuàng)的聯(lián)絡方式。他只要在回來的路上留下要傳遞的暗號便可。尋街守衛(wèi)便能遵守且傳遞開來。
“他不走,一個因為心愿未,二我生死不知。他怎么舍得走?”
段驍唇淺笑。
“把畫仔細看好了。就守在那里,等到金家大喪再動手,明白?”
“不明白??匆娋妥h。為何要等著死人了再抓?莫非這王允還有要殺的人?!”
蘇星不由因為這想法提高了聲音。
“還不算太蠢。”
段驍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師兄!你可是勤獄司的老大!怎么可以放任兇手行兇?”
蘇星一臉痛心疾首不可置信的模樣。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等著看戲呢。”
段驍對于他那種拙劣的演技表示鄙視。
“哎,師兄真沒意思。我想表達一下震驚都不可以?!?p> 蘇星一臉遺憾的吐了吐舌頭,模樣甚是調(diào)皮。死人什么的他一點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永遠只是師兄讓自己做的事能否做好。
不管師兄做什么,草芥人命奸淫擄掠,自己都是他的得力小幫手.....
他的這一番忠心耿耿的心思辛虧沒有被段驍知曉。不然他一定會敲著他的腦袋罵他蠢貨!
自己置于有他說的那么無惡不作嗎?!好歹他也是個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