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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世難書

第二十六章:靈洲篇:密謀

往世難書 念念卿云 2776 2020-03-09 09:58:07

  “報告里面將軍,西山……好像起火了!”一個士兵驚恐地闖入軍營。

  “什么?”何安一咬牙,連忙沖出營帳,只見西山山頂處一片濃煙滾滾。

  他又驚又急,連忙整軍出發(fā)上山。行至半路卻遇到了儀親王的車駕擋在路中間。

  “何將軍,你來的正好!”儀親王對他招了招手,“此處風(fēng)景不錯,與本王小酌幾杯?”

  “王爺,這哪里是喝酒賞景的時候!”何安急得差點給他跪下,“山頂上著火了,二位殿下還在上頭呢!”

  “起火了?”儀親王疑惑道,“何將軍在說笑吧?法明觀乃皇家道觀,此時因為要舉行國祭大典封山。又有誰能突破禁軍上山縱火嗎?“

  何安連忙賠笑道:“王爺說的是。但這山頂濃煙滾滾,卑職還是走一遭才安心,煩請王爺挪挪車駕?!?p>  等到儀親王一行人讓開一條窄道時,何安立即急匆匆?guī)ш爮乃磉厪街辈唏R飛馳上山。

  “王爺,事急從權(quán),禮節(jié)輕慢之處,擇日再登門致歉!”何安遙遙地喊了一句。

  儀親王見他走遠(yuǎn),才正色向身后親近小廝問道:“如何?”

  那人道:“使者一行人已然脫身?!?p>  ×××××××××××××××××××××××××

  夜幕降臨,一輛馬車轆轆行駛在長街上,即將到達(dá)靈洲國最后一個關(guān)隘。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一道粉紅的身影跳上馬車,恭敬地向皈隱俯身行禮道:“皈隱大人萬安?!蹦桥右簧砬逅氐姆廴?,背著行囊,頭發(fā)梳著雙丫髻,宛然一個小丫鬟的樣子,她朝姜思蘅一頷首。

  “安柔。”姜思蘅看清她的臉,不由苦笑道,“你是他們的人?”

  “安柔?真正的鎮(zhèn)國公庶女安柔早就死了,我本就是歸墟暗探?!卑踩崽煺娴卣UQ劬?,“此次還要多謝帝姬讓我有一同回歸墟的機會?!闭f話的同時在馬車?yán)锏牧⒐衩髁艘魂?,取出藥粉化開自己臉上的易容之物,露出了一個圓臉有酒窩的少女臉龐。她隨即又取出另外的東西在姜思蘅臉上貼貼粘粘,施朱涂粉,復(fù)又取下釵環(huán),再理云鬢。

  “大人,成嗎?”安柔朝著皈隱捧著姜思蘅的臉,皈隱看了一眼,彎腰下了馬車。

  安柔放下背上行囊,取出一套青蓮色衫裙,利落地拔出匕首在綁著她的繩索上一劃,而后停在她的脖頸上,閉眼道:“帝姬娘娘,得罪了。請你你換吧,別想?;ㄕ?,皈隱大人就在馬車外。”

  姜思蘅一時語塞,不知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這群縝密的狂徒。

  諸人各自裝扮完畢,皈隱上車時也打扮普通,隱去了絕色的面容和眼角的淚痣,形容只說的上清俊。

  馬車在夜色中繼續(xù)行駛在寂寥的長街上……

  姜思蘅此時只有一個希望,西山諸人被救出,太子下令封鎖邊境。如此,她才可在最后一個關(guān)隘得以免于卷入異國兇險萬分的旅程,這是她唯一的希望?!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p>  “太子殿下,您醒了?”太醫(yī)顫顫巍巍上前查看。

  姜梧舟睜眼便見宮中諸人圍繞在床邊,自己已經(jīng)身處東宮寢殿,咳了幾聲艱難開口道:“父王……我與鶴起兄還有蘅兒在西山遇刺,蘅兒被……一伙蒙面人帶走了?!?p>  “什么人?”國主皺緊了眉頭,急切問道,“你可知道?”

  姜梧舟虛弱地?fù)u搖頭,急切地抓住了國主的手,泣道:“咳咳……他們一群黑衣江湖人……帶著兵刃,其余的我也沒看清,就被打暈了?!?p>  “何安!你這個廢物!倘若三日之內(nèi)找不回帝姬?!眹髯呦屡_階打了瑟瑟發(fā)抖的何安一巴掌,拎起他的衣領(lǐng)道,“提頭來見!”

  “末將領(lǐng)命!”何安漲紅了眼睛,向國主腳下“哐哐”地磕了幾個頭,起身號令身后禁軍。

  國主冷眼向堂下烏泱泱跪著的人怒斥道,“傳寡人之令,封鎖靈洲國界全線!務(wù)必找出帝姬!”

  “父……父王,咳咳……”姜桓舟伸手示意給自己喂藥的太醫(yī)停下,“帝姬失蹤之事還是不宜如此大肆宣揚,倘若……那伙賊人倘若走投無路未必不會對她下手,況且天下人心難測,草率宣揚恐后患無窮。不如層層關(guān)卡戒嚴(yán),將帝姬的畫像傳至每一關(guān)卡,讓他們悉心盤問過關(guān)行人,咱們再派兵細(xì)細(xì)查訪。”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殿外一道人聲響起,宮人攙扶著剛醒來的吳鶴起走入東宮……

  他在眾人未經(jīng)意間,與床邊的沉默喝藥的姜桓舟對了一個眼神。

  “好,就按太子說的辦?!?p>  ……

  “太子可有什么大礙?”

  “稟陛下,殿下只是在火場里待的太久故而咳嗽不止,微臣開幾個方子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便無大礙?!薄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痢?p>  守關(guān)將領(lǐng)手持卷軸,在城門口一個個盤查過往行人。

  “取下斗笠?!惫倮魧χ粋€面前女子道,忽然瞥見旁邊一輛馬車馳來,連忙指揮人馬攔下。

  “停車——例行檢查!”一個士兵攔下了那輛馬車。車中人并未為難他,徑自走下來,取出腰間令牌。

  “是澤……澤蘭君!”那士兵連忙跑去請示將領(lǐng)。那守關(guān)將領(lǐng)一路小跑著趕來,忙道:“澤蘭君何故至此?莫不是陛下還有何批示?”

  “將軍多慮,只是在下私心拙見以為劫持帝姬的賊人并非靈洲國人,故而趕至此地關(guān)口。”許知卿眉間若蹙,又道,“此處是前往延天國與歸墟國的要道,尤其是——歸墟,這道關(guān)隘是必經(jīng)之路?!?p>  “殿下的失蹤與歸墟有關(guān)?”那將領(lǐng)疑道,“可最近一月內(nèi)此處過往的歸墟國人并不多,且多是尋親訪友的在籍良民?!?p>  許知卿搖搖頭道:“只是我自己的一點推斷。況且能行此事的歸墟人或者延天人,未必是最近一月進城……”按照這種思路想下去,若論嫌疑,最大莫過于前幾個月失蹤的……

  許知卿瞳孔一震,緩緩說處:“歸墟使臣?!蹦鞘仃P(guān)將領(lǐng)大驚失色,這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正在他們談話間,南邊一條小路上駛來一輛馬車。

  士兵照例進行檢查,車夫是個清秀少年,他極為配合地掀開簾子。那士兵只見其中懨懨歪著一個病女人,面色蠟黃,奄奄一息,一旁的小丫鬟正低泣著在給她喂藥。

  那士兵雖心中有幾分不忍,還是繼續(xù)問道:“哪里人氏?自何處來往何處去?”

  那車夫少年強忍淚意,摸出懷中的通關(guān)文牒遞到那士兵手上,道:“軍爺,我等本是歸墟王都人,家姐嫁入靈洲齊縣,前不久染上沉疴,此行乃是回老家見娘家最后一面。”說著自懷中掏出了一些銀錢往那士兵手里塞,只低聲道:“還望軍爺通融通融?!?p>  那士兵看著手里的錢眉花眼笑,但嘴里還是念叨著:“我們公務(wù)在身,還是必須盤查?!?p>  那少年連連擺手道:“那是肯定的。只是我懇請軍爺看在我姐姐的病上,稍稍少挪騰她些。”

  那士兵點了點頭,對著車廂里的人道:“下車吧?!卑踩釘R下碗,連忙攙扶著姜思蘅下車。皈隱扶著姜思蘅的胳膊站立,見她眸光閃爍,朱唇微動,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撲閃撲閃,臉上一哂,附在她耳邊道:“就如同之前過關(guān)一樣,少給我輕舉妄動?!?p>  那士兵檢查過車廂和立柜,擺手讓他們上車離開。

  馬車徐徐穿過城門,青簾被風(fēng)輕輕撩起,姜思蘅恍然間看見一個月白色身影站在不遠(yuǎn)處的槐樹下,煢煢孑立。

  “許——”姜思蘅猛地掙開安柔的牽掣,用盡全力向窗外喊道。

  許知卿抬眸。

  皈隱一掌劈在她的脖頸后,扶住她軟倒下來的身子,眸光陰沉沉向窗外望去,沒有悠游的星子,只是無邊的永夜。

  馬車?yán)^續(xù)前行……

  三更時分,到達(dá)歸墟第一處驛館。

  姜思蘅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榻上,周圍空無一人。衣飾已經(jīng)換了回來,床邊的菱花鏡映照出她朱粉輕勻的面容。今日種種宛如一夢。

  推開房門,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里亮著燈光,傳來嗡嗡的談話聲,她輕輕掩上門,躡手躡腳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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