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到明峰武館,江河便發(fā)現(xiàn)有不少學(xué)員在議論他,看他的眼神也略有些變化。
江河還做不到能無視他人眼神的地步,所以在眾人視線掠過的時候,總會顯得有些不自在。
他還是習(xí)慣把自己藏起來,盡量不讓其他人關(guān)注到自己。
就像某些人為了接近大姐二姐,從而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一樣。
他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干自己的事情。
索性李明峰也是這么想的,今天的訓(xùn)練依然是在屏風(fēng)后。
“感覺如何?”李明峰笑著問。
江河知道李明峰問的是什么,“身體好像輕了很多,力氣也變大了一些,就是腿還有點輕微的酸痛?!?p> “哦?那看來你恢復(fù)的還不錯,我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站樁能把自己逼到突破兩次極限的,看來你天生適合練武?!崩蠲鞣鍖雍軡M意。
他有預(yù)感,自己手里會出一個享譽宗門的少年天才!
“由于你靈氣吸收能力極強(qiáng),恢復(fù)能力比尋常練武之人要強(qiáng)很多,所以我在訓(xùn)練上也給你加了幾倍的強(qiáng)度,爭取能夠讓你在騰飛期不斷地突破極限?!?p> “要知道,武者修煉本就是突破身體的種種極限,一旦突破,身體強(qiáng)度就會有質(zhì)的飛躍,尤其是在騰飛期,這種突破極限的速度會相對快一些,過了騰飛期后,想要超越極限,那就非常困難了?!?p> “李叔我現(xiàn)在是洗髓境練筋層次的武者,如果想要超越極限,訓(xùn)練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能通過與同境界或者境界高于我的武者較量,才能有機(jī)會超越極限?!?p> “不過我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若是受傷恢復(fù)能力已經(jīng)比不上年輕小伙,所以輕易不去打生死戰(zhàn)!如果有機(jī)會,我會帶你去看看什么叫做武者之間的戰(zhàn)斗!”
接下來的時間,李明峰開始教江河最基本的拳腳。
像什么直拳、沖拳、刺拳、勾拳等等。
這些訓(xùn)練很枯燥無味,但卻十分有必要。
武者之間的較量,拋開武學(xué)其實就是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俗稱肌肉反應(yīng)。
這些基礎(chǔ)動作練多了,即便是面對學(xué)了不少武學(xué)的武者,也能利用簡單的拳腳,將對方一擊斃命。
這大概就是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的道理。
不過說的容易,做起來可就困難重重了。
單單是直拳、沖拳這些最基本的動作,江河連發(fā)力都做不正確。
之前練的一個月,出拳都弄錯了,被李明峰矯正了動作之后,江河才明白發(fā)力的不同,出拳的威力都會大打折扣。
又是一下午的訓(xùn)練,江河就在那里站樁出拳。
不過索然無味的生活他早就習(xí)慣了,這么一拳一拳的打,他也還能適應(yīng)。
或許是宅出來的毛病,一個動作讓他保持一天,他都感覺沒什么問題。
這么想來,前世那幫宅男,估摸著都是些練武奇才呢!
畢竟這個世界,誰能捧著一個東西,一動不動地看一天?
頸椎的疼痛都能忍耐,何況這小小的酸脹感!
只是練了一下午,被李明峰盯了一下午之后,江河的雙手便徹底抬不起來了。
那突破極限之后,靈氣游走全身的感覺,也愣是沒出現(xiàn)。
江河覺得自己這一下午有點虧!
不過這也不能怪靈氣,他丹田里面似乎靈氣已經(jīng)耗空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光有酸脹感,一點爽快都不給一下,江河會瘋的。
得想辦法趕緊弄點靈氣!
李明峰的任務(wù)近期是不太可能完成了,只能在大街上溜達(dá)溜達(dá),看能不能觸發(fā)點支線任務(wù)。
“嘿,這么快就跑到武館練武了,怎么不去后山了呢?”
剛出明峰武館,一個熟悉的身影便站在了他面前。
少女那雙大長腿格外顯眼,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齊臀的馬尾辮。
看到來人,江河表情立馬變化。
“反正有兩個月的時間,你管我在哪練武!”
周鈺清拍了拍江河的肩膀,“不錯,總算是看到你有點出息了,但和我的偶像比還差遠(yuǎn)咯!”
“林青山算什么,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從龍虎榜上踹下來!”江河撇了撇嘴。
周鈺清捏了捏江河的臉,“沒學(xué)幾天武就又開始大言不慚了呀,人家可是從小就練武的,你晚了七八年,怎么可能追的上,還把人踹下來,你以為你是練武的絕世天才??!”
“萬一是呢?”江河打掉她的手,露出得意的小眼神。
“那我就拭目以待唄,小跟班~”周鈺清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江河知道她不信,不過沒事,時間很快就能證明周鈺清的笑,是多么的可笑!
“走,正好跟你一起回去?!?p> 江河正打算離開,周鈺清卻拉著他的手,不由分說地便拽著他往前走。
嘶~~~
江河倒吸一口涼氣。
周鈺清疑惑地回頭,“怎么了?”
“別拉我?!苯拥碾p臂在顫抖。
“受傷了?”周鈺清皺眉。
江河搖搖頭,“練的?!?p> “我看看?!辈坏冉幼柚?,周鈺清便唰的一下擼起了江河的衣袖。
手臂有些腫,是充血過后的癥狀,但皮下還有血絲,這就是用力過猛之后的結(jié)果,如果不及時疏通的話,長此下去,江河不僅不會有所進(jìn)步,還會損害身體。
江河看著周鈺清黛眉緊蹙,有點害怕。
他怕周鈺清又一言不合揍他。
別說現(xiàn)在雙臂抬不起來,就是抬得起來,他也不是周鈺清的對手。
“我,我沒事……”江河想抽回手臂。
周鈺清敲了敲江河的腦門,“沒事你個大頭鬼,跟我來?!?p> 這次周鈺清沒有拽著江河,而是拉著他的褲腰帶……
“撒手,大街上成什么樣子……你要是嫁不出去,別連累我??!”
江河被拖著往前走,瞧見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嘴里便開始碎碎叨叨起來。
“閉嘴,本姑娘想嫁出去,江陵城有的是人娶我,反倒是你,一個大男人手無縛雞之力,誰會喜歡你這樣的!”周鈺清鄙夷地瞥了江河一眼。
江河嘴角微翹,得意道,“這都什么年代了,也就你喜歡練武的人,多少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公子哥,還不是照樣受人追捧!”
“像我這樣長得帥,又有才華的人,隨隨便便吟首詩,還不是能迷倒萬千少女!”
“知道風(fēng)云才子榜嗎?榜上哪個名望不比龍虎榜的人高?我要上榜,輕輕松松!”
周鈺清見江河這般得意,奇怪道,“平時沒見你這么多話,今天怎么突然這么騷包了?”
“誰騷包了?我說的就是事實,只不過我不愿意而已?!苯訑[出一副傲氣的樣子。
“行了,這種說辭我都聽過好幾個人說了,別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說你有幾分模樣,我倒是相信,說你有才,抱歉,我還沒眼瞎?!敝茆暻逭f著,手上用力,又拽了一下江河的腰帶。
江河身子向后一仰,接著向前趔趄,差點沒摔著。
【支線任務(wù):周鈺清的憂慮】
【明日文淵城城主的兒子就要來周家提親了,周鈺清正在想法子拒絕這門親事?!?p> 提親?
江河心頭一震!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著實讓他不敢相信!
尤其是周鈺清這么兇惡的一個女人,居然真有人上門提親。
換做是他,下這個決定恐怕都要三十思而后行。
“看什么看,走啦!”察覺到江河那異樣的眼神,周鈺清提了提江河的腰帶。
江河吃勁地抓住腰帶,“別使勁,再拽要掉了!”
周鈺清抿嘴忍住了笑聲,哼著小調(diào)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在前面,江河就這么被她拽著,生無可戀地前進(jìn)著。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了家門口。
只是周鈺清又往前挪了幾步,將江河拖到了她家門前。
“干嘛?”江河不懂周鈺清是什么意思。
“上藥啊,你這傷要是不上藥,明天根本好不了。難不成還要我親自把藥拿到你家嗎?快點!”周鈺清拽了拽江河的腰帶,將他拽進(jìn)了自家大院。
江河無奈,只能聽從周鈺清的安排。
走進(jìn)大院,周鈺清帶著江河來到了她的閨房。
第一次進(jìn)女孩子的閨房,江河有些緊張。
緊張的到處瞅,想看看到底和他的房間有什么區(qū)別。
還別說,周鈺清個性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屋子卻收拾的很干凈。
就是沒發(fā)現(xiàn)女紅之類的東西,房間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外,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個書架。
書架上有不少書,看名字就知道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武學(xué)的。
“坐好,我去拿藥。”周鈺清鼓搗起了那些瓶瓶罐罐。
江河好奇地看著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不發(fā)脾氣的時候,還是挺溫柔的。
尤其是背對著他,那妙曼的身姿,那修長的美腿……
多好一少女啊,溫柔起來還是挺好的。
要一直這樣就好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周鈺清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地惡語相向。
江河撇過頭,對剛才腦海中生出來的幻想狠狠地來了一巴掌。
果然,老虎休憩的時候,還是老虎。
不能因為她是貓科動物,就認(rèn)為她有賣萌的時候。
如果有,那一定是幻覺!
鼓搗了一會后,周鈺清將調(diào)好的黑泥端了過來。
“衣服脫了?!?p> “?。俊?p> 江河一愣。
也就手臂抬不起來,脫衣服干嘛?
莫非……對他有非分之想?
“啊什么啊,叫你脫你就脫,你以為練拳傷的只是手臂啊?!敝茆暻宓?。
“你該不會是想占我便宜吧?!苯涌咕?。
“就你這骨瘦如柴的身材,給我看我都不愿意看,有什么便宜好占?”周鈺清嫌棄道。
江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倔強(qiáng)地瞪了周鈺清亮眼,而后略帶羞澀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啪!
周鈺清手背打了一下江河的胸,“看看,肉都沒有?!?p> “你……”江河覺得非常的屈辱。
要不是打不過,他現(xiàn)在就動手了。
“是不是很氣?”周鈺清來到他背后,一邊賤賤地說。
“沒有!”江河知道周鈺清是故意的,所以堅決不上她的當(dāng)。
“畢業(yè)之后打算干什么?”周鈺清問。
“不知道?!?p> “就只是學(xué)武?”
“是又怎么樣?”
“打算一直吃著家里的?”
“你不也是?”
“我可是在官府歷練,月錢二十兩呢!”
“……”
江河無言以對,雖說他這輩子的確是不想努力了,就做個啃老族也挺好。
但是被某些人鄙視,這胸口就無形中壓著一股氣,有點難受。
“沒事,反正你也有當(dāng)小白臉的潛質(zhì),要是江伯父養(yǎng)不起你了,你就明碼標(biāo)價,肯定有富婆愿意買你?!敝茆暻?p> 江河有種掐死周鈺清的沖動,實在不濟(jì),堵住這家伙的嘴也行。
“你也好不到哪去,這江陵城仰慕你的不勝枚舉,但敢娶你的怕是一個沒有,到時候你就算明碼標(biāo)價,估計都沒人愿……嘶~~~~”江河話說到一半,肩胛骨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你……”江河大怒,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著周鈺清。
周鈺清歪頭撇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
“再說???你不是挺能說的嗎?平時悶葫蘆,說起我來話怎么這么多?嗯???”周鈺清美目中藏著狠意,大有一副江河再還嘴,就狠狠給他來一下的沖動。
江河有點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哼!不跟你一般見識!”
不過周鈺清嘴上雖然討厭了點,但是這黑泥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后背和肩胛骨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感覺到一股清涼,不再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了。
“我說你們那個館主到底行不行啊,你靈氣都吸收不到多少,練這么狠怎么可能恢復(fù)的過來。”周鈺清隨口說了句。
這還真不是館主的鍋,李明峰也不知道他體內(nèi)的靈氣會一掃而空。
不過周鈺清的話倒是很好的提醒了江河一下,得盡快完成支線任務(wù)了。
不過眼下能完成的,似乎就只有周鈺清的這個。
只是該怎么幫周鈺清拒絕這門親事呢?
雖然他內(nèi)心是不愿意的,但為了任務(wù),也只能義不容辭了。
“清兒,我聽下人們說你回來了,看看我給你買的裙子合不合……”房門突然被推開,進(jìn)來之人正是周鈺清的娘,肖蓉,“……哎呀,我剛才好像煲了一鍋湯,應(yīng)該快好了,我得去看看?!?p> 說完,肖母退后兩步,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然后順其自然地將房門給拉上,然后露出狂喜的表情跑開。
屋內(nèi)陷入了漫長的寧靜,直到咽口水的聲音響起才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二人旋即開口。
“我娘誤會了!”
“伯母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