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軒很快就來到了陳掌柜身邊:“陳叔,叫你半天怎么沒答應(yīng)我?”
陳掌柜才點好的煙絲被李傲軒這么一問,全給撒在了地上,微風(fēng)一吹,隨處飄零。
“等會兒,剛才是你小子在叫我?”
現(xiàn)場落針可聞,李傲軒自己也呆住了。
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這種毛手毛腳的習(xí)慣,遲早會害了自己。
“哈哈,陳叔,你怎么了?我說笑的,剛才只是看到有個人上山,我也不知道是您,怎么可能喊您呢?”
陳掌柜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完了完了!”
“陳叔,什么完了?”
“你叔我可能老了,而且很厲害,不然就是這山上鬧鬼了?!?p> 李傲軒哈哈一笑:“陳叔,您才多大,就老了?再說了,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可能是您爬山爬累了吧!”
陳掌柜站起身來:“算了,不想了,你不是在山上種藥嗎?我來瞧瞧。你小子也真是,都不捎上我?!?p> “我平時對你那么好,哎!寒心吶!”
李傲軒很是尷尬:“陳叔,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我實在是做不了主,這一切都是鐵匠在打點?!?p> “哦!這樣啊!那我得找他談?wù)劊纯茨懿荒芤黄鹱鲎錾?,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誤打誤撞上了山頂,收入好幾千金幣呢!”
陳掌柜干脆把煙絲全丟了,將煙斗別在腰上:“那可是我這輩子都沒能賺到的錢,我眼紅了,走!上山!”
鐵匠早就在山頂閉目養(yǎng)神了。
小鎮(zhèn)那邊,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動靜,精神老頭只是去隔壁問了問“小孩”去哪了,聽說是出去玩了之后,便又回到了椅子上,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路上當(dāng)初被李傲軒撞撒的東西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一些紙屑。
異人死去的地方,除了打斗痕跡之外,也什么都不剩,看來鐵匠做了些收尾。
今兒個可是耽擱了好些時間,等回到山頂,補充能量之后,估摸著又是大中午了。
更別提陳掌柜的還來談什么生意了。
“傲軒?。∧阈∽釉趺床艁?,我和你王師傅已經(jīng)等那么久了?!崩蠣斪诱驹趹已逻吷峡粗陉愓乒窈竺娴睦畎淋幷f道。
李傲軒歉意地抬了抬頭:“劉爺爺,不好意思啊,多跟方掌柜聊了一會兒,這才遲了些?!?p> 老爺子微笑著說道:“不打緊不打緊,反正不是我說了算。喲!陳掌柜,稀客??!”
“喲!劉老頭,我以為你干嘛呢,每天早上來來去去,原來是在這啊!”
李傲軒突然插嘴道:“哈哈,劉爺爺,估摸著陳掌柜的要來分羹了。”
劉老頭聽后,直接轉(zhuǎn)身:“那就不說歡迎的話了,顯得生分,反正都不是我說了算?!?p> 陳掌柜的像是與李傲軒說話一般:“這么小氣,跟我這般年輕人一般見識?”
李傲軒不敢搭話了,因為自己又害怕自己說錯了話了。
一上山,三個人寒暄之后,湊一塊嘀嘀咕咕,然后一個人拿了一份吃的之后,直接往藥園走去。
又在一起嘀咕一陣之后,往后山走去。
鐵匠轉(zhuǎn)身說道:“你該干啥干啥,我們?nèi)フf點事,別偷聽?。 ?p> 李傲軒嗷了一聲之后等他們離去。
然后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吃起飯來,邊吃邊消化,肚子也只是微微膨脹而已。
李傲軒把這一切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沒多久之后,將吃飯器具全往馬車上一塞,喂了喂馬之后,李傲軒“重操舊業(yè)”,整個壩子又開始烏煙瘴氣起來。
鐵匠說,再過段時間,他會在這茅草山內(nèi),開辟一處山洞,進行更高級的修煉。
但是現(xiàn)如今的李傲軒需要達到鐵匠的預(yù)期才行。
所以,李傲軒格外努力,一直在不斷地加重量,但是得保證對壩子的破壞不能過大,甚至要一模一樣,乃至更加輕一些。
反正鐵匠沒說對自己的預(yù)期是啥。
山的另外一邊,“一老二少”幾乎是談完了事情,一個吧唧著煙斗,一個閉目養(yǎng)神,一個則是打著瞌睡。
陳掌柜的咳嗽了兩聲:“這煙太難抽了,我得回去換一換煙絲,這一來一回的要很久,等會兒摸夜路也不是那么回事?!?p> 鐵匠并沒有說話,倒是老爺子插了兩句:“慌啥,吹吹風(fēng)多好?實在不行你飛回去??!”
陳掌柜切了一聲:“您老,我說不過你,不過,剛剛說好的,藥園我自己開荒,等酒館轉(zhuǎn)讓出去了,我就才來,你以為那破酒館真的能順利轉(zhuǎn)讓啊,不僅破,還得問問我那夫人!”
老爺子揚了揚手:“那敢情是好事情??!去吧去吧!”
陳掌柜抖了抖煙灰,瞅了瞅劉老頭子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的時刻了,陳掌柜倒是無所謂,酒館開不開都一樣,反正自己現(xiàn)如今不愁吃穿,就是背陰太冷,還比較無聊。
“李傲軒吶,你沒在藥園里,就這樣站著玩???”
李傲軒揚了揚頭:“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跟著鐵匠準(zhǔn)備歸隱山林,修練武術(shù)呢!”
“嘖嘖,怪不得你那鐵匠師傅故作高深,倆了兩句就像個鐵疙瘩一樣默不作聲,還打起坐來了還!”
李傲軒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天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你那宅子應(yīng)該是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有些浪費了?!?p> 李傲軒笑了笑:“只要阿爺能看到就行,我倒是無所謂的。”
陳掌柜沒說啥,獨自下山了。
天黑的時候,陳掌柜這才走到鎮(zhèn)口,卻見到自家酒館后面煙火四起。
“不會吧!難道說那娘們知道我要去種藥,把酒館給點了?”
冒著掉茅草林的危險,陳掌柜撒腿就跑,還一路罵罵咧咧:“再差也能值點錢的??!”
跑到鎮(zhèn)口的時候,陳掌柜真想把煙斗丟了,一路上撞去撞來礙事不說,這上氣不接下氣的,肺疼!
不過終究還是長舒了一口氣,自家酒館還好好的,倒是自家娘們已經(jīng)站在門口大呼小叫了:
“你個老不死的去哪兒了?去找李傲軒那小子了嗎?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陳掌柜立馬又意識到了不妙:“難不成李傲軒他新修的宅子著火了?”
“可不是,我都去幫忙了,說來也奇怪,燒得很厲害,周圍人都來幫忙了,但是就是沒轍,水澆上去也沒用?!?p> 陳掌柜問道:“那現(xiàn)在呢?”
“沒了,連個架子都不剩,平平整整,還在燒著?!?p> 陳掌柜剛想轉(zhuǎn)身,但是覺得沒啥必要了,趕緊跑回自己家檢查檢查,那么多酒,燒起來自己也沒法那真虧了!
茅草山頂,李傲軒七竅生煙:“估摸著是那個不安分的人吧!燒,盡管燒!燒了我重建!”
鐵匠皺起了眉:“一定得找機會做些事情,這樣就太囂張了,要想囂張,我們就囂張一回。不過,李傲軒,生氣歸生氣,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明白沒?”
李傲軒嘆了半口氣,噎著半口氣:“聽王師傅的!”
老爺子坐在一邊,看著月色:“你們眼力勁真好,這都能看到?不過,今晚你們倆就裝不知道吧!”
鐵匠摸了摸蛋糕,但這一次破天荒沒有拿起來吃,而是說道:“我就不用。無論當(dāng)時有沒有什么紕漏,我這樣做都是無可厚非的?!?p> 說完話,整個人憑空不見了,只聽到嗡的一聲。
老爺子對著李傲軒說道:“你跟你這神仙師傅學(xué)修行,啥時候也能這樣?”
李傲軒終于把最后半口氣嘆了出來:“很快吧!我也說不準(zhǔn)。明知其人,卻只能師傅去做事,我得裝個平常人,有些憋人??!”
劉老爺子突然大聲說了一句:“干!”
李傲軒疑惑道:“嗯?”
隨即明了,整個人意氣風(fēng)發(fā),提起腳邊的石頭,往山崖南邊使勁丟了下去:
“對!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