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李子陽作勢欲搖頭。
廖師傅急忙制止了他,說道:“你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只要你肯拜師,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廖青山的入室弟子,這可不是武館內(nèi)的尋常弟子,不僅學拳免費,而且每月還能從賬房領取日用錢,從今以后你也就是我廖家的一份子了。”
李子陽依舊還是搖了搖頭。
廖師傅一咬牙,接著說道:“我膝下無子,廖家拳又是傳男不傳女,只要你肯拜師,廖家拳我一定傾囊相授,而且日后,這武館也會交給你來打理。”
李子陽對廖師傅微微鞠躬,說道:“多謝廖師傅厚愛,可我現(xiàn)在還沒有拜師的打算。”
廖師傅的臉色由喜轉(zhuǎn)怒,良久之后,才緩和下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你不愿意拜師我也不強逼你,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等哪天你改了主意,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今天說的話依然算數(shù)。”
“謝謝廖師傅?!崩钭雨栒f道。
“那你就先去忙吧。”廖師傅朝李子陽招了招手說道。
李子陽轉(zhuǎn)身離去,剛走出正廳,便看到管家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廖師傅,廖師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管家一路跑到廖師傅身前,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怎么了,你不要著急,慢慢說。”廖師傅一時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站了起來看著管家。
“山河武館,山河武館...咳咳....”
廖師傅把桌上的茶給管家遞了過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李子陽也有些好奇,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管家把茶水一飲而盡,又大口喘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說道:“今天傍晚,武館街來了一個北方拳師,他一家一家地挑戰(zhàn),到天黑時,街前的七八家武館都全部敗在了他的手里?!?p> “有這等事?”廖師傅也吃了一驚,他今天早上去蔣家看望了一下蔣榮豪,便再也沒有出去過,沒想到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管家接著說道:“而且,那名北方拳師還放出話來,要打遍整條武館街,山河武館的周師傅已經(jīng)被打的臥床不起了?!?p> “這么厲害。”廖師傅心中驚嘆道,他和山河武館的周大河交過手,此人并非泛泛之輩,竟然被打成了這番模樣,不過他的表情并沒有多大變化,對管家說道:“我知道,你先出去吧?!?p> “嗯?!惫芗尹c了點頭,走了出去。
李子陽也緊隨在管家身后走了出去,他也沒想到,金山找竟然這么快就來了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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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幾名體格魁梧的北方拳師出現(xiàn)在了武館街,為首的一位面容黝黑,體格魁梧,右額上還有一道疤痕,正是金山找不假。
他昨天下午剛到坲山,吃了點飯,休息一會后,便急不可耐地來到了武館街。
即便他遠在北方,也聽說坲山武道昌盛,武館眾多,那里的一個武館師傅每年少說也能賺到幾千大洋。
他輾轉(zhuǎn)千里來到這里,就是想在這武館街開一家武館,那么在開武館之前,他首先要把武館街的師傅都打上一遍,讓坲山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等武館開張之后,前來學藝的弟子一定能夠絡繹不絕。
“我們昨天打到哪家了?”金山找摸了摸額頭上的疤痕問道。
身旁的一名小弟看了看,說道:“昨天打到龍鳳武館,今天就該壯志武館了?!?p> “走!”金山找看了一眼不遠處壯志武館的招牌,大手一揮,帶著弟兄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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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武館街熱鬧非常,金山找剛剛踢了兩家武館,消息便不脛而走,不少人都趕著前來看望。
李子陽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跟著泰山武館的諸位弟子出去看。
金山找果然威猛無匹,只是三拳兩腳便把一名武師打倒在地,論力量,即便是現(xiàn)在的李子陽也不敢保證能勝過金山找。
“走,下一家!”走出大門后,金山找朝圍觀群眾振臂高呼道,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另一家武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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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深宅大院的葉問對于此刻武館街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早上起來,他剛想打一會木人樁,便看到昨天寫在木人樁上“老婆大人”四個字,這才想起來,昨天因為練武的事情,老婆正在和他置氣,他特意在木人樁上寫下這四個字來提醒自己。
葉問舔了舔嘴唇,把挽起的袖子又放了下來,往院子里走去。
“阿準,在畫什么呢?”葉問在妻子和兒子身旁坐下,笑著問道。
“哼~”葉準的腦袋偏了過去,不想理他。
妻子說道:“你有時間多陪陪兒子吧,不要整天只想著練武?!?p> “嗯,”葉問點了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以后練武會練的少一點,至于和別人切磋的事情,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p> “這可是你說的?!逼拮诱f道。
葉問拍著胸脯說道:“當然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以后有人登門求著我和他打,我也不會跟他動手。”
“好,那你記著今天說的話,以后就算是有人登門求著你和他打,你也不會動手?!逼拮訌娬{(diào)道。
“我記著,我不僅會記著,而且還會做到?!?p> “嗯。”妻子點了點頭,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
葉問心里也長舒一口氣,一次家庭矛盾終于被他巧妙的給化解了。
就在他心頭高興之際,突然瞥見經(jīng)常向自己討教武藝的茶館公子武癡林站在門口朝自己偷偷招手。
趁妻子低頭看兒子畫畫的間隙,葉問急忙朝武癡林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不能過去。
武癡林和自己算得上熟悉,對于妻子的脾氣也算是知道,但這一次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暗示,還是待在門口不走。
眼看妻子馬上就要發(fā)現(xiàn)了,葉問急忙高聲說道:“哎,武癡林,今天起這么早啊?!?p> 武癡林也反應了過來,朝院子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今天沒什么事,所以起得早。嫂子早上好,問哥早上好?!?p> 看著妻子的神情沒什么變化,葉問走上前去,低聲問道:“怎么了?”
“葉師傅,武館街突然來了一個北方拳師,正在一家家的踢館,你有時間過去看看吧?!蔽浒V林表情凝重地說道。
“這么厲害?”葉問也有一點小小的吃驚,據(jù)他所知,坲山能打遍武館街的人也沒幾個,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這么厲害的北方拳師。
“是啊,不少武館的師傅都被打傷了。”武癡林說道。
葉問很想過去看看這個北方拳師有多厲害,但一想到自己剛剛修復的家庭關系,拍了拍武癡林的肩膀說道:“你先走,我等會過去。”
“嗯,一定要過去!”武癡林朝葉問握了握拳,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