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聊天
“吉他是你自己彈的嗎?”文殊蘭問他。
“當然是自己彈的,當初我可是從彈吉他一步步到主唱的?!彼潭痰膸拙湓?,文殊蘭卻能看到在深夜里,一盞燈下,一個男孩一遍遍地練習著吉他,一遍遍地練習著唱歌。
“你真厲害。”
“厲害嗎?還好吧?!?p> “你……還真不客氣。”文殊蘭不自覺地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摁下發(fā)送鍵。
“哈哈哈,別人對你真心的贊美就應該收下,否則就會被認為是虛偽?!笨粗@一句話,文殊蘭突然覺得執(zhí)槐這人……有點意思。
“你現(xiàn)在在干嘛?”執(zhí)槐轉(zhuǎn)移了話題。
“在寫報告?!?p> “哦?!?p> 突然就陷入了平靜。
文殊蘭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直播看到一半睡著的事情,見他也沒有再發(fā)消息,于是就發(fā)信息解釋道:“昨天我看直播看到一半睡著了,不好意思啊?!?p> “沒事,反正也沒多少人。”文殊蘭看著這行字不知道說什么,他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今天你幾點直播???”
“大概十一點半吧,我是從九點唱到十一點的?!彼隹诮忉尩馈?p> “這么晚?你到那時一定很累吧?!?p> “還好吧,主唱都唱兩個小時?!?p> “哦?!毕肓讼耄氖馓m又發(fā)了一句:“今晚我一定不會打瞌睡的,我一定會看到結(jié)束的?!?p> “沒事,你要實在困的話就睡覺吧,我唱歌給你聽?!?p> 我唱歌給你聽,看到這句話,文殊蘭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滋味在悄悄蔓延。
“?!蔽氖馓m點開,是執(zhí)槐發(fā)來的笑臉,她有點失神。
她回他說:“嗯,好?!?p> 文殊蘭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
望著手機上的執(zhí)槐二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有多久沒這樣笑了,不記得了。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一點一刻。
她發(fā)過去;“我去上課了,下課聊?!?p> 他回過來:“嗯,你去吧?!?p> 熄屏,收起電腦,文殊蘭背起包走出了自習教室。
一點五十,上課才二十分鐘,文殊蘭瞌睡得能將“2”看成“8”,授課老師在講臺上激情澎湃,奈何文殊蘭和一眾學生如一灘死水般毫無波瀾。
打了哈欠,趁老師不注意文殊蘭掏出了手機,解鎖,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上的軟件,卻看到了樹洞的圖標,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然后,“這世界很孤——”的軟件提示音在整個教室里回蕩,文殊蘭看到老師寫板書的手停了下來,就在文殊蘭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老師卻又繼續(xù)寫了起來,只是嘴里說著:“麻煩玩手機的聲音小點,不要影響到后面談情說愛的和睡覺的同學?!?p> 教室里頓時哄堂大笑。
文殊蘭低下了頭,努力控制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梢宦栆宦柕募绨蜻€是出賣了她。
待到教室里又恢復了死水一般的平靜,文殊蘭才敢把手機再拿出來,這次她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
再次點開樹洞軟件,點開聯(lián)系人選項,唯一的一個好友執(zhí)槐顯示在線。
他現(xiàn)在,會不會和其他人在聊天?
“在?”盡管文殊蘭有點遲疑,但她還是發(fā)了。
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僅此而已。文殊蘭這么安慰自己。
“你不是在上課嗎?怎么和我聊天了?”
“上課太無聊了,聽的沒意思?!?p> “沒想到大學霸上課也不認真聽講,哈哈哈?!?p> “實在是沒意思的緊,否則我也不會找你了?!?p> “哈哈哈,這么說,如果有意思的話,你就不會找我了?!?p> “是這個意思?!?p> 執(zhí)槐回她一個黑臉的表情,手機的這頭的文殊蘭忍不住笑了出來,又意識到這是在課堂上,趕緊抬起頭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又縮回了頭盯著屏幕。
“你在干嘛?還在練歌嗎?”
“沒有啊,我在寫歌啊?!?p> “你還會寫歌?”文殊蘭有點驚訝。
“那是,這年頭,沒個技藝壓身還能在社會上立足嗎?”
“我就沒有啊?!蔽氖馓m有點慚愧,她好像除了學習其他真的不怎么會。
“你會學習啊,這就夠了。”
“真的嗎?”文殊蘭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其實我也是寫著玩玩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管怎么樣,你還是很有才華的,像我們想寫都寫不了?!?p> “呵呵,都是想到就寫,比不上專業(yè)的?!?p> “那你是不是在你們酒吧很搶手,會彈吉他,還會唱歌,又會寫歌。”
“也就那樣吧,我們是個小酒吧,掀不起多大的水花的?!蔽氖馓m還沒來得及回他,他又發(fā)消息過來:“對了,你要不要來我們酒吧喝一杯?”
他這是要約自己見面?
“我們酒吧在未名大道七十八號,名字是星下酒吧?!?p> “星下,這名字有什么寓意嗎?”文殊蘭有些好奇地問他。
“據(jù)說這是老板這是在看到流星雨后萌生出的想法,所以就叫星下了?!?p> “這么浪漫的嗎?”
“對呀,就是這么浪漫的?!?p> “不過,再怎么浪漫也沒用,可惜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p> “那你呢,你有了嗎?”文殊蘭不知怎么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文殊蘭就想給自己幾個嘴巴子,人家又沒有女朋友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只不過,文殊蘭內(nèi)心又想知道他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可突然,執(zhí)槐又不出聲了,他沒有回答文殊蘭這個問題。
文殊蘭就這么看著手機屏幕,而執(zhí)槐始終沒有回答他,再一看,他下線了。
怎么會,難道自己觸碰到了他的敏感處,又或者這個問題勾起了執(zhí)槐不好的回憶,還是……
“?!扁徛暣笞?,下課。
文殊蘭收起了手機,把書本放進了包里,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發(fā)著呆。
“嘿?!蔽氖馓m感覺到背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回過頭一看,是麥喬。
文殊蘭眉頭微微皺起,打量著面前有些局促的男生,猜測著他喊自己的意圖。
麥喬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無處安放的小手懸在胸前,看了半天文殊蘭也不知他到底想表達些什么。
“有事?”文殊蘭終于忍不住問他,此時教室里的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
“你你,你沒事吧?”他終于說了出來。
“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文殊蘭這么反問他,說完又趴了下來.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么一直趴著?”他突然湊上來,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文殊蘭。
文殊蘭看著面前的一張干凈帥氣的臉,有些愣。
若是一般的人文殊蘭早就理都不想理,扭頭走人。
奈何麥喬長得挺帥,再加上麥喬是關(guān)心自己,文殊蘭不好太拂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