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慕容少爺來了嗎?”
“沒錯,就是他,咱楚國第一美男子,家財萬貫,卻偏偏不肯去京城,非要待在這種小地方!”
“你知道什么,聽說是因為京城中意他的女子太多,把慕容公子嚇回來了?!?p> “又胡說,我聽說是陛下的公主,屬意慕容公子,要讓皇上下旨,所以慕容公子是為了避禍!”
幾個年輕婦人說的吐沫橫飛,激動異常。
旁邊的漢子有些不明,“慕容家并非世族官宦之家,楚國以商人地位最低下,為何公主能看上以商籍出身的慕容家?”
婦人啐了他一口,氣憤的道:“你懂個屁,那慕容家雖是商籍,但是出了兩任帝師,當今皇上太子,皆是慕容老太爺親自教導,地位自然不同一般。”
那漢子不以為意,“既是如此,那慕容璟為何不出仕?為官難道不比地位低下的商人要好的多?”
幾個婦人不作聲了,她們這都是道聽途說,具體怎么回事,只有慕容家的人最清楚。
八卦八卦,連蒙帶猜,再加一點想象力,又有多少是真的。
沈青禾聽的一頭霧水,她不是故意偷聽,實在是這幾人嗓門太大。
那馬車前頭依然坐著小廝,還是上回她見過的那個。
只見他眼睛往周圍一掃,在瞧見沈青禾時,意外的停了一下,然后回頭對著簾子說了什么。
沈青禾拉著阿寶又往邊上退了退,抬頭瞧見這是一家賣鮮花的小攤。
很多花草,都是從山里連著根挖來,上面還沾著露水。
沈青禾的目光,在幾株綠色植物上停留。
這植物看著真眼熟,旁邊還掛著一副畫。
原本她不認得,但是瞧見這副畫,立馬就認出來,這不正是辣椒嗎?
攤主見她盯著畫瞧,以為她有興趣,笑呵呵的給她介紹,“小公子瞧上這盆花了?這可是從很遠地方帶回的東西,花開的雖不大,但是結出的果子,紅彤彤的,像是小燈籠,十分喜慶,你買一盆放在屋子,等結了果子一看就知道,今兒早上我已經(jīng)賣兩盆了!”
沈青禾嘴角狠狠的抽了下,“它應該還有種子吧?”
如果要培育,肯定是有種子的,否則這苗也不夠?。?p> “你還要種子?”攤主詫異的瞧著她,“種子可不好發(fā)芽,你不如買現(xiàn)成的?!?p> 沈青禾直起腰看他,臉色已恢復正常,“我就要種子,你有多少?還有這兩盆,我也要?!?p> 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辣椒秧苗的旁邊擺著兩盆番茄秧苗。
“你帶錢了嗎?可別耍著我玩,這都是有錢人家擺來看的,可不是能吃的東西!”
沈青禾差點憋不住笑了,“你就說多少銀子吧!”
就在此時,她忽然感到全身寒毛乍起,本能啊本能!
“你要買花?”清潤動聽,令人陶醉的嗓音,帶著一絲絲悠揚的尾音,像一把小刷子,撓著她的心。
而且隨著他的靠近,有股子暖暖的馨香,瞬間就將她包圍。
妖孽!十足的妖孽。
沈青禾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往旁邊挪了兩步,裝作聽不到。
可是她忘了還有阿寶這個呆頭鵝。
“哥哥!你長的真好看!”
沈青禾汗死,一把拽過阿寶,訓斥道:“別跟陌生人說話,當心人家把你賣了!”
慕容璟負手站在那,如煙如霧的眸子,望著面前的小姑娘。
說實話,如果不是上回因她,自己跟孟南逸發(fā)生爭執(zhí),他是絕對不會記住一個平凡的無奇小丫頭。
記住她之后,才發(fā)覺她很特別,以至于在人群中,能讓他一眼認出來。
攤主也看傻了,直到青禾語氣不好的提醒他。
“這個……如果你都要的話,一兩銀子,不二價!”
一兩銀子買兩盆花,貴的要死。
青禾吸了口涼氣,咬了咬牙,“一兩就一兩,不過你得把這幾盆都給我?!?p> 攤主瞪著她,“一兩銀子給你紅燈花的種子,外加兩盆蕃柿,已經(jīng)不賺錢了,你咋還想咋便宜?”
“要賣就賣,不賣拉倒,這兩盆蕃柿結出來的果子有毒,你當心再也賣不出去!”青禾只想趕快離開,趕快回家,她可不想成眾矢之的,即便這不是她的本意。
“有毒?你凈胡說八道!”攤主急了,左右瞧了瞧旁人,生怕被人聽見。
山里人采蘑菇的時候,都曉得顏色越鮮艷的,毒性越強。
那蛇蟲鼠蟻也是,顏色鮮艷的,一般都帶著毒。
所以在瞧見顏色鮮紅的果子時,下意識的便會覺得有毒。
他賣的這幾樣花卉是稀罕貨,有錢人買的就是個新鮮,若是聽說有毒,誰還敢買。
“攤主,既然她喜歡,都賣給她,多出來的銀子我來付?!蹦饺莪Z忽然說道。
他忍著心里的不痛快,以及被人忽視的徹底。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沈青禾轉向他,卻依舊低著頭,聲音也是恨恨的,“不勞閣下破費!”
因著慕容璟,圍在攤位前的人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不受控制。
但是沈青禾舍不得走,她非得買到不可,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錯過可就沒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已經(jīng)有人在嚷嚷,攤主只得松口,“好了好了,一兩銀子都賣給你,趕緊拿走,我還要做生意呢!你們也都別圍著了,別擋著旁人看花!”
“阿寶,拿著!”青禾飛快的掏銀子拿東西。
讓阿寶抱著兩盆,背簍里裝著兩個,再拿上種子,轉身就走人。
才走了沒兩步,慕容璟伸手攔住她,“你為何要走?難道你不是專門等在這里,等著見本公子的嗎?”
呃……
沈青禾滿頭黑線,不得已,抬起頭看他。
只見他風姿特秀,爽朗清舉,肅肅如松下風,望其眼眸,惹人醉也,望盡夜空繁星,也不及他回眸一眼的風華。
“抱歉,我不是,可以走了嗎?”沈青禾瞄了眼他擋著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挪開。
兩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以至于四周圍觀的人都聽見了。
眾多女子,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瞧著她,仿佛她是一個外星人。
“阿姐,還不走嗎?她們好可怕。”阿寶弱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