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劍招有別
“嗯...”隨著一陣奇怪的呻吟聲,流云在床上醒來,他昨天晚上憑借著一股氣瘋狂的練劍,到后來他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只記得自己機械似的揮劍、收劍、再揮劍、收劍,最后好像是體力不支直接昏過去了。
而此時一道身影站在臥房的門前。
“師傅原來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嗎!”流木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師傅將他送進了臥房,不然就要在院子里睡一夜了。
此時的洛林看著已經醒來的流木,對他偏了偏頭,示意去院子里。隨后便自顧自的走到了院子里。
“明白!”流木自然是非常的激動的,難道是師傅看見我的練習這么努力準備指點幾招。
他剛想翻身下床,“撲通”,便對天地行了個大禮,自己的身上不僅手在顫抖,腿也是不挺使喚的軟了下來,流木艱難的爬起來,慶幸的想到:“幸好自己還有點練功的底子,不然,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去?!?p> 流木像一個大病初愈的患者似的蹣跚的走到院子里,看到洛林拿著昨天他用來練習的那把劍立在那里。這更加讓他確定了師傅是要交給他些絕學的思想。
洛林扭頭看見他出來了,雙手握劍,舉過頭頂,力劈而下,一道簡簡單單的豎劈就這么緩緩的展現(xiàn)出來,沒有馭氣,也沒有奮力的揮砍,但就這么平淡無奇的一擊讓正對著他的一面石墻“噗”的一聲出現(xiàn)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劍痕。
流云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以,沒有馭氣高手那攪動山河的聲勢,也沒有那外家高手的那強橫無比的氣力,就這么劈下去卻造成了看著就不小的傷害,流云想過,如果這一劍劈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沒被劈成兩半都算自己皮厚骨硬了。
此時的洛林扭過頭看著流木,把劍遞過來,像是在詢問會了嗎。
流木收起了震驚相,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那道劍痕已經洛林和遞過來的劍。
此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欲哭無淚啊,這演示一遍誰能學的會啊,就算是天才也不行吧,何況我還不是呢。
內心再波濤洶涌,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就這么看著洛林用力的快速的搖頭,不會,真不會,完全不會。
洛林依舊是那樣,沒什么言語,收回劍,更加緩慢的做了一系列的動作,更慢的舉劍,更慢的揮劍,“噗”一樣的動作,更慢的動作,卻有著同樣的效果,又是一道淡淡的劍痕平行于上一道劍痕印在了對面的墻上。
然后還那么回頭,看向流木。
流木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一臉木訥的看著轉過頭的洛林,瘋狂地搖著頭,一點都看不懂。
當流木看見洛林還想再次重復他的“教學”的時候,流木真的坐不住了,這樣下去他什么都看不懂啊。
“師父!師父!”了流木叫住洛林:“你這樣弄的話,我感覺我這輩子都學不會的?!?p> 洛林停手,看了一眼流木,看的流木心慌,感覺好像在問,真的這么笨?
不過為了自己的變強大業(yè),流木已經顧不上尷尬了,硬著頭皮看著洛林說道:“師父呀,你能不能詳細地,慢慢地講解一下你這個劍氣是怎么發(fā)出來的。”
他在“詳細地”“慢慢地”拉長了音并且加了重音以確定著很關鍵。
洛林再次的看了看他,當把他心里看的發(fā)毛的時候又看著天空思考著什么。
而后向他點頭示意,便是繼續(xù)看著。
單手,握劍,舉劍,劈下,動作慢的跟個老嫗似的,加上流木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流木保證他這次連軌跡都能給你畫出來,但是,還是完全看不懂??!
“啊啊??!”流木的內心好像有無數(shù)的瘋狼在咆哮,一句臥槽劃過心尖,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練武了。
洛林看著他的癡呆樣,在加上點口水就跟村里的大傻子一個模樣,還是點頭詢問是否學會了,自然,流木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搖頭,不會真不會,完全不會,看都沒看懂怎么可能會的啊。
只見這次,洛林把劍遞給流木,流木已疑惑的問道:“師父,我可一點都沒看懂啊,怎么練習的?!?p> 不過他還是握住了劍柄,而后,只見洛林如閃電般出手,兩根指頭點中了流木的眉心,速度之快流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讓流木更加相信自己師父的強大了。
在流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龐大的氣息從眉心灌入他的身軀,溫暖、談不上,寒冷、也沒有,不狂暴也不平靜的在他的身體里流竄,此時流木的感覺玄之又玄,他能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卻又感覺每一個部位都不是自己的。
洛林收起手,此時的流木顯得很懵,但是他的身體卻舉起了劍,那股氣息在控制著他的身體,舉劍,豎劈而下,和洛林做的一樣,效果呢,,在那一劍劈出過后,流木又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他驚訝,疑惑,他實打實的感覺到了自己揮出了這一劍,體內的那股氣并沒有凝聚到劍上,它只是在控制他的身體打出這一劍而已。
“這真是我干的???”流木很驚訝,也很疑惑看著墻壁上的一道痕跡,相比于前兩道要淺的很多,但是,實打實的是有的。
流木把劍交個洛林,一臉不可置信的走過去摸著那道劍痕,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道劍痕竟然會是經過自己的手釋放出來的,而且著是自己的力量,不適師父的。
他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虛弱的狀態(tài)竟然被調養(yǎng)好了。
“師父,這...這...真的是我打的?”流木轉過頭來,他感覺的清清楚楚,但是還是有點不相信。
洛林點了點頭,表示確認,又示意他看過來。
流木扭頭看去,只見他的師父正在舞劍,一招一式顯得簡單明了,卻又有著說不出的不凡。
但洛林用出落劍式的時候,流木才看出端倪。
這不是他練了十幾年的基礎劍術嗎?他對此十分的熟悉,但是為什么師父用出來我會感覺這么陌生呢?師父用出來同樣的招式卻是顯得那么,嗯...渾然天成。
基礎劍術本身只有十幾招,即便經過后人的推演和完善也不過堪堪增加到二十招而已,動作、態(tài)勢顯得都十分簡單,但是既然它廣為流傳,自然有它廣為流傳的道理。
簡單、易懂,無論是絕世高手還是江湖小白都可以舞出幾招,流木見過這個招式太多了,比他強的他也在城市里見到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像他的師父那樣把這一套舞動的如此的賞心悅目。
在流木驚訝的思考的時候,洛林已經將一整套的劍法練完,他的氣勢好像又凝實了一點,不過只是一瞬間便消逝了,流木也沒感覺的到。
“劍招有別,心劍為上!”流木絞盡腦汁總算想起了他家里那本老的劍譜上扉頁的那句話,他雖然還是沒搞懂是什么意思,不過,所謂的心劍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看著劍痕,想著自己剛剛的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那種不是氣的破體而出,更不是力的凝聚一斬,他感覺如果自己能弄懂那種狀態(tài)的話,劍招的威力將會可大可小。
“咯噠咯噠!”
在流木回想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的時候,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房外傳來,其中夾雜著打雜和各種各樣的喊殺聲。
流木陷入了回憶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的樣子,對外來事物信息的接受減弱了許多,而流木依舊是那樣,對這一切都顯得漠不關心,對一切不相干的事情不去理會,他看著深陷修煉中的流木眼神中光芒閃動,回憶著什么。
“砰!”閻王不叫門,小鬼愛惹事。
馬蹄聲距離他們還遠,但是門卻被人踹開了,兩個壯漢拿著鐮刀便沖了進來。
江九和江七感覺今天撞了大運,他們倆是這個村子的人,但同樣也是這附近惡名昭著的馬賊團的人,一般情況下呢,他們就是在村子里望望風,看看有什么商隊經過,又有什么官兵來圍剿,以通知團伙做好準備,打劫或者是逃命。
過了血夜,一般很多商團都會停一會準備下再出發(fā),可是一些有著緊急要求的貨物會在血月剛一退去便緊急趕路,而這種人一般都是肥羊。
他們昨天像往常那樣在村頭閑轉,除了看見些小野獸的尸體外,唯一看見的人就是流木和洛林了,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愁容,一個獸袍披身蹣跚而行,本以為是兩個要飯的,但是今天江九意外的看見了兩人竟然進了那個許久沒人住的大院,雖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是也是價值不菲啊。
這里面在一年前這哥倆便進去翻過了,但是很顯然什么都沒有找到,但是,能隨隨便便買這么座院子還不去住的肯定是富家子弟。于是江九在第二天叫上江七一合計決定將這兩人綁了叫他們家人拿贖金來贖。
本來江九認為這件事他們兩個辦就行了,正好兩個人分錢還能撈上一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團里的二當家的突然決定下山打秋風,路過這里給他們叫過去了,他們怕過一天人就走了,于是就跟著二當家的說了,至少還能撈點賞錢。
這二當家的也爽快,說是贖金到了分給他們兩成,讓他們帶著幾個弟兄直接進去給人綁了,他們先去村里撈點水(搶劫)。
于是兩個倒霉蛋便一腳把門踹開看見了正在練功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