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于東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異常的狀況也逐漸凸顯。”
“從一開始,于東只是較別的孩子顯得比較安靜,哭鬧少一些,但伴隨著他的長大,我逐漸的發(fā)覺他的異常?!?p> “他經(jīng)常會朝向沒有人的地方看,還會發(fā)出咯咯咯的歡快笑聲,笑聲中帶有小孩子獨特的純真,可平時他一般都很少笑的,就算是對著我和我的妻子都一樣?!?p> “隨著年齡的增加,這種情況還會日益加劇,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于東對著什么人也不存在的地方說話的場景。”
“我們注意到這一點后一直處于擔驚受怕之中,一方面是怕有些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于東?!?p> “另一方面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于東的異常之后會報告給被偵查部門。”
“偵查部門可不會管于東是不是個孩子,他們只要發(fā)現(xiàn)異常就會進行處理,他們幾乎不會理會任何人的身份,除非他地位極高。”
“可就算我們小心翼翼的維持,這微妙的平靜還是被打破了?!?p> “在于東六年級的時候,他的班主任驚慌的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就心頭一慌,等她說完我就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這時候這件事已經(jīng)有很多人知道了,并且有很多人在盯著我們,我們很為難,想要轉(zhuǎn)學,但校長扣著不讓轉(zhuǎn),說小東精神上有問題。我們只好將他送到精神科鑒定,沒想到被鑒定后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問題,然后就一直在病院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p> “三年,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于東接回去嗎?”祁臨看他說完后問道。
“我當然想了。”
于思誠說完這一句之后就沉默了,他食指不斷地點著桌面,眼神搖擺不定,仿佛在思考對不對祁臨說真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絕對不可能害你和于東的,你也沒有值得我在意的地方,我在意的是大道,不在乎身外之物,在乎的是道心純粹。我是個正經(jīng)的修道者?!?p> 祁臨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于思誠敲擊桌面的手指停在半空,“我并非不信任您,只是怕說了之后對您有些冒犯?!?p> “但說無妨,這個世上沒多少能讓我感到冒犯的事?!?p>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兩年前在一個地方旅游的時候,曾經(jīng)過一個小小的占卜館。出于好奇,我就進去看了看?!?p> “里面只有一個女人,戴著個尖尖的魔法帽,身上的裝扮就像是西方電影上的魔法師?!?p> “她身前是一顆水晶球,看樣子應(yīng)該是用的水晶球占卜。她見到我沒有多說,讓我坐下之后就問我占卜什么。當我說出我想詢問小東今后會怎么樣之后,她就開始了占卜?!?p> “占卜完畢之后她對我說無須擔心,說他現(xiàn)在是龍困淺灘,只需忍受三年,就可受到貴人相助一飛沖天,從此沒有任何阻礙?!?p> “真的假的?”祁臨感覺這真的很神奇,那人所說的‘貴人’應(yīng)該就是他,但她怎么會知道兩年之后的事情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占卜這種東西嗎?
“是真的,我也不敢騙您啊,不過您不覺得受到冒犯嗎,別人在窺探您的命運啊?!?p> 祁臨有點懵,隨即反應(yīng)過來于思誠似乎看過不少玄幻小說,說不準哪個小說里的修道者就是那種戾氣十足的人,動不動殺人全家的那種,這種價值觀可不提倡啊。
真正的修道者應(yīng)該順應(yīng)天命,順其自然,修的是心境,增的是道行,淡泊名利,不染紅塵。
小說里為了推動情節(jié),制造矛盾,制造爽點,那里邊的修道者都是圍繞著一個“爭”字。
與天爭、與地爭、與仙爭、與人爭,甚至與己爭,懟天懟地懟空氣。
沒有修煉資源?爭。沒有好功法?爭。沒有好法器?爭。以廢材之身爭出一片海闊天空。
看的是爽了,可世人對修道者的印象就變了,全是爭名奪利之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都是常有的事。
雖然祁臨是個假修道者,但他始終認為修道者不該如此。
“對于有能力的人,我們一般都是很尊重的。我對這種命運的窺視者也很好奇,您能給而我個位置嗎,我想去拜訪一下?!比缓笃钆R看到于思誠猶豫之后又加了一句,“放心,我這不是去報復之類的,只是單純的好奇,想去看看?!?p> “那好吧。”
他給了祁臨一個地址,祁臨又開口:
“你說了這些,肯定不是單純的講述這段經(jīng)歷。你想讓我去做什么,說吧,你是想讓我搗毀這個奇怪的寺廟還是有別的想法?”
于思誠有些尷尬,他沒想到祁臨說話這么直接,“大師您不是說不染紅塵嗎,那我自然不好拜托什么?!?p> “入世也可以不染紅塵,不然我此時在做什么,在人世間歷練是磨礪道心的最好方式?!?p> “修行必須講究道心通透純粹,這件事因果未了,先不說于東,就連我都會受到影響,你就說吧,我會酌情考慮的?!?p> 他聽到祁臨這樣說了,也就沒有了憂慮,斟酌了一下說:“我只是想要知道那個寺廟的送子觀音是不是邪物,小東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危險?!?p> “你不說我也會去看看的,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如果是邪物,我會將其消滅,對了,還有這座寺廟的地址,你也一并給我吧?!?p> 祁臨將地址拿到手后,就想離開,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為什么病院的主任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想報警呢,你是不想再見到小東了嗎?”
“因為他給我說于東消失的很詭異,沒人看到于東是怎么消失的?!?p> “所以我一開始沒往遇到貴人的方面去想,只是認為小東終于產(chǎn)生了變化,變成了鬼物,這才不想報警,防止小東被偵查隊的那群人傷害?!?p> 原來如此。
祁臨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于思誠并不是不愛于東才選擇的不報警,恰恰相反,不報警才是他父愛的體現(xiàn)。
從他一開始的表現(xiàn)上來看,他甚至都賭上了性命。
“我還有最后一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