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遞給沐沐,然后拿起茶幾上的棕色小瓶子,瓶身和超市賣的那種保健飲料差不多,只是上面都是英文字母,我大概看了一下,功能也差不多。
因為這一案的死者不是中毒死的,我就沒有特別在意這個空瓶。
放下空瓶拿起茶幾上的名片盒,我把里面的名片都倒了出來,名片上是俊投資人的名字和職務。
“M市天使酒店集團董事長。”我默默的念出上面的文字,“還是個集團,看來他的天使酒店不止這一家。”
“俊投資人說過,他晚上八點的時候來過死者的房間,名片盒可能是那個時候落下的?!便邈迨掷锇淹嬷粡埫粗艺f道:“但是,這個名片盒掉落的位置有點奇怪?!?p> “哪里奇怪?”我適時的提出疑問。
“名片盒掉在寫字臺旁邊,那里是這個房間的最深處,從大門進來斜穿過整個客廳才能到放置寫字臺的地方,而寫字臺上什么也沒有??⊥顿Y人去那里做什么?還把名片盒掉在地上?!?p> 名片盒很薄很輕,我回想了一下俊投資人的隨身道具,他沒有拿包一類的東西,那這個名片盒之前應該是揣在口袋里的。
“也許他是掏口袋里東西的時候把名片盒帶出來的,但是他為什么要走到寫字臺那邊卻是是個問題?!?p> 我站起身走向寫字臺,與大部分酒店房間里的寫字臺一樣,桌子上有臺燈,便簽紙筆,座機電話等酒店自帶的物品。
寫字臺的桌面是一整塊透明的玻璃,能夠清楚的看到桌面下的抽屜里擺著一個皮質的、比A4紙還要打一圈的本子。其實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應該是酒店各種服務的介紹和注意事項,但我還是把本子拿了出來。
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俊投資人的照片印在紙張的左上方,下面是天使酒店集團的介紹,我不禁咧了咧嘴,真是夠自戀的。后面的內(nèi)容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沒有特別之處。
我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桌椅的周圍實在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吸引到投資人走過來。如果我是投資人,進來之后首先選擇的區(qū)域肯定是沙發(fā),坐在沙發(fā)上喝點酒談談生意才是他們那種人正常的操作。
剩下的可能只有一種,就是死者讓投資人走到這里,但這解釋不了名片盒為什么會掉在這里的地毯上。投資人放名片盒的口袋漏了?想到這兒我搖了搖頭,這種情況在現(xiàn)實中有可能發(fā)生,但是在這種虛擬案件里不可能。
沐沐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看向我這邊,我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我微皺眉頭問道:“你笑什么?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沐沐拿起茶幾上那幾張剛拼湊起來的紙,說:“這就是答案。”
“你的意思是?”
“我剛才說了,這些紙的碎片是在寫字臺旁邊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這說明有人站在那里把紙撕碎了,順手丟進了垃圾桶,我猜這個人是死者?!?p> 我點頭同意,畢竟這是死者的房間,那紙上的報道也與死者有關。
“這報道里除了死者還有一個人,就是俊投資人。我相信死者不會把這個報道給其他人看,但她有可能給俊投資人看,至于為什么給他看我就不知道了。我猜可能是她想借助俊投資人的關系抹除這些負面新聞報道,或者還有其他目的?!?p> 說著沐沐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撩了撩耳邊的碎頭發(fā),我突然感覺她更像本案的偵探。
“我們先假設俊投資人進來的時候,死者正坐在寫字臺那里看著這幾張紙,她叫俊投資人過去也看一下,隨便討論解決辦法,而俊投資人在寫字臺邊上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名片盒。可能是俊投資人還在房間里的時候,也可能是他走了以后,死者把這些紙撕成了碎片,丟進垃圾桶。這樣這些碎紙和名片盒就順理成章的出現(xiàn)在那里了。”說完,沐沐抬起下巴,沖我挑了挑眉毛。
我只能點頭,對于沐沐剛才的假設我認為已經(jīng)很有可行性了,但是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我走回沙發(fā)區(qū)坐下,看著沐沐說道:“沐助理,你作為死者的助理沒有看到過這個報道嗎?畢竟已經(jīng)是三天前的新聞了?!?p> 沐沐點頭,說:“我知道,三天前剛出現(xiàn)這篇報道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向莉莉絲建議,與刊登報道的網(wǎng)站溝通,讓他們撤掉新聞,但是她說不用,這些報道說不定有利于新劇的宣傳?!?p> “既然這樣,說明她對這篇負面新聞的報道所持的態(tài)度并不是憤怒或者厭惡,那她為什么會做出撕碎這些紙的行為?”我問。
“所以我說要先知道這些紙是誰打印店,打印的目的是什么。也許在這三天里又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死者改變了態(tài)度?!?p> 說完沐沐拿起茶幾上的那串車鑰匙,看著我說:“據(jù)我所知,死者的車是奔馳,并不是寶馬,所以這串車鑰匙不是死者的,你猜會是誰的?”
我看著車鑰匙上掛著的浮夸的裝飾品,微微一笑,說道:“我猜是化妝師的?!?p> 沐沐明顯的愣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問:“為什么?”
蒙的,我心里暗道。
但是臉上卻露出早已洞察一切的表情,我在手機里調(diào)出剛才在臥室拍的照片,說:“這房間里出現(xiàn)了你帶過來的合約,投資人的名片,還有……”說著我指向照片上的紐扣,說:“這應該是導演襯衫上的紐扣,男演員說他沒有進到房間,那剩下的這個車鑰匙就應該是化妝師的了。”
“這紐扣你在哪兒找到的?”沐沐拿起我的手機,仔細看了起來?!按_實很想王楚衣服上的紐扣?!?p> “在臥室的床上?!蔽艺f。
“床上……”
我們一起陷入沉默,不用明說也知道這個證據(jù)代表什么。
楚導演說他晚上九點四十分來到死者房間外面,看到了男演員在門口被罵走的一幕,然后他在九點五十分左右進入死者房間,十點半離開。雖然他本人說他進來以后只是和死者聊了一會兒,但是他襯衫上的紐扣卻落在了死者臥室里的床上。
他們是坐在床上聊天的嗎?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