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一個節(jié)約的人嗎?”我問。
沐沐遲疑的搖了下頭,說:“不是,她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也是最新鮮的,連幾萬塊買的衣服都只穿一季,不符合節(jié)約的定義?!?p> 這也是我的判斷,一個不知道“節(jié)約”二字為何物的人,怎么可能對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上心?
“那是死者不想喝了,化妝師想留著自己喝?”沐沐又提出了一個假設。
“這倒是有肯能?!?p> 我看著茶幾上的兩袋粉末,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腦中的想法一閃而過,我拿出茶幾下層的一個白色瓷茶杯,把開過的那瓶保健品里的液體倒了進去。
雖然保健飲品的瓶子是棕色的,但是瓶中的液體是透明的,倒進茶杯里以后,透明的還有點氣泡的液體里散落著一些不太明顯的藍色粉末。
我和沐沐對視了一眼,沐沐從化妝箱里拿出了其他幾瓶保健飲品,又從茶幾下層拿出幾個白色瓷茶杯,然后擰開沒有開過的棕色小瓶的瓶蓋,把里面的透明液體倒了出來。
新倒出來的液體里,沒有藍色的粉末。
“這瓶開過的飲料里加了‘藥’,看來化妝師不簡單啊。”沐沐感嘆了一聲。
我沒有答話,只是拿起兩袋粉末仔細端詳,裝粉末的袋子非常普通甚至有點廉價,打開袋子用手指從里面沾了一點粉末出來,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沒有味道。
我剛想把粘著粉末的手指送進嘴里,就被沐沐一把抓住了手腕。她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瘋了,什么都敢吃?!?p> 我咧嘴笑了一下,抽出手拍掉手上的粉末,說:“總覺得能嘗出來是什么味道,就想試試。你不是做警察的么,你也看不出是什么?”
沐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看不出,是可能性太多了,很多化學物品的結(jié)晶都是這樣的,砒霜也和這差不多?!?p> 我尷尬的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顯然這袋子里不可能是砒霜,砒霜還需要準備兩種嗎?
“我懷疑死者房間里拿瓶就是化妝師帶過去的,里面很有可能也下了‘藥’,等下好好問問吳皚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有了證據(jù)不怕他不招供?!便邈迮呐氖?,站起身準備繼續(xù)搜證。
我也站了起來,走向浴室,我想看看這間浴室里的浴袍和毛巾有沒有繡字。
浴室里也有一個浴缸,不過沒有死者房間里的那么豪華,只是和酒店里普通的白色長方形浴缸一樣,這個浴缸里沒有水。地上、臟衣籃里也沒有浴巾,似乎還沒有人用過。
從浴巾架上拿下兩個浴袍和兩條毛巾逐一檢查,沒有繡字。
看來會在浴巾浴袍上繡字的都是莉莉絲專用的,其他人沒有,這不是這家酒店為所有客人準備的特色服務。
轉(zhuǎn)身走到洗手池邊,臺面上放著一個超大的洗漱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裝了很多東西。
打開洗漱包,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我漸漸有了種熟悉的感覺,這些洗漱和護膚用品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只回想了幾秒,我就想起來這些洗漱和護膚品與死者房間浴室里散落在洗手臺上的那些一樣,不只牌子一樣,瓶子也一樣。
這不對啊……
這是皚化妝師的房間,他是個男的,就算再注重保養(yǎng)也不會和女性用一樣的護膚品吧?我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沐沐應聲走了進來,聽到我說完她也抱起了手臂。
“難不成皚化妝師和死者是同一個人?”沐沐低頭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聽到她這句話不僅愣住了,竟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能性,過了一秒,沐沐笑著拍了一下我說:“開玩笑的,怎么可能?!?p> 看到我幽怨的眼神,沐沐又笑著說:“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些都是化妝師為死者準備的?!?p> “你的意思是,化妝師怕死者忘記帶,特意多帶了一套?”我問。
“如果是這樣,他沒必要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放到浴室,留在行李箱里就好了?!?p> “也對?!?p> 看到我還沒有領(lǐng)會她的意思,沐沐只能點出重點:“這是化妝師為死者來他房間準備的,還有外面那個養(yǎng)生壺?!?p> “死者來這個房間?”
我突然想起了行李箱里面那件粉色的真絲睡衣。
“我也是猜的,不過這種情況出現(xiàn)在不少發(fā)現(xiàn)伴侶出軌的案子里,有些人通過另一半的自拍照片里洗手臺上不屬于兩人的洗漱用品或者護膚品發(fā)現(xiàn)對方出軌?!便邈鍖ξ覕D了擠眼。
“這……”我竟一時無語。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起來化妝師和死者的關(guān)系不僅是雇傭關(guān)系,等下要讓吳皚好好說說?!便邈宀挥傻寐N起了嘴角,我也想起了吳皚那張總是帶著無所謂似的笑容的臉。
“那等下你來盤問吳皚?!蔽艺f。
“沒問題,交給我?!?p> 又在化妝師的房間搜了一遍,我站在客廳中間,皺起眉頭。
“你看到化妝師的手機了嗎?”我問沐沐。
“沒有,估計在他身上?!便邈逄植亮瞬令~頭上的汗,她也在找化妝師的手機。
“好吧,除了知道化妝師和死者關(guān)系不簡單之外,我們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恩,還有動機。”
不知道其他人搜的怎么樣,千萬不要像上一案一樣,第一輪搜下來所有嫌疑人都和死者沒有仇。剛想抬起頭看墻上的掛鐘,鬧鐘響了。
第一輪搜證時間到了,我們那好自己的手機,走出化妝師的房間。走到二樓的時候,看到另外四名男士正站在樓梯口看向我們。
不凡看到我們從三樓走下來,翹起嘴角,說:“大偵探,辛苦了?!?p> 我的目光一一掃過四個男人的臉,除了王楚,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輕松。
回到一樓的會議室,打開墻壁上掛著的超大電視屏幕,我坐回到桌旁。
“老規(guī)矩,吳皚先說。”
吳皚聽到我叫他,也不客氣,拿著手機走到電視機旁。
“我來說一下俊投資人房間的線索?!闭f著吳皚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俊投資人的房間讓人大開眼界,我還以為我進了皇宮?!?p> 吳皚一邊說一邊放出了幾張照片,那是俊投資人房間幾個房間的全景,客廳、臥室、浴室,都裝修的金碧輝煌,與我們看到的房間完全不同。光是看照片分辨不出房間里的家具是什么材質(zhì)的,但是那耀眼的黃色,還是讓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