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坐好,我跟他們說了楚導(dǎo)演與女兒的聊天記錄。
“楚導(dǎo)演晚上十點半離開死者房間,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與俊投資人在一起,十一點到十一點半與女兒聊天,這些證據(jù)應(yīng)該能夠證明他沒有時間犯案了吧?”我問在座的人。
“我覺得可以,沒有人能一邊和女兒聊天一邊殺人吧,那也太變態(tài)了。”沐沐說。
吳皚哼了一聲,說:“除非你們能確定死者是十點半以后死的,否則這些證據(jù)只能證明他更可疑。”
“為什么?”
“兇手在殺完人之后想盡辦法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不是很正常嗎?現(xiàn)在十點半之后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楚導(dǎo)演,而說死者十點半還活著的也只有他?!?p> “這聊天記錄里先開始說話的是楚導(dǎo)演的女兒,根本不是楚導(dǎo)演。”我有點生氣。
“也許只是湊巧了,如果他女兒沒有找他聊天他會再找別人。”
我被吳皚說的啞口無言,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一個字。我之所以如此理虧,最根本的結(jié)癥在于除了楚導(dǎo)演,沒人能證明死者十點半還活著。
在這個游戲里,除了偵探,其他人說的都有可能是謊話,而偵探在時間線上什么也不知道。
王楚抬抬手說:“算了,只有我一個人能排出嫌疑也沒什么用,百分之二十五的幾率還是很低。不過我的殺人動機并沒有那么強烈,我相信各位都能理性的思考。”
聽到王楚的話,我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在午休的時候已經(jīng)逐個分析過五個嫌疑人的可疑程度了,現(xiàn)在只是因為完全不知道決定性證據(jù)會是什么而感到焦慮。其實我之前挑戰(zhàn)的案件里也沒找到過決定性證據(jù),還不是一樣破案,沒必要這么心浮氣躁。
我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對其他人說讓他們分享一下第二輪搜證找到的線索。
王楚站起來,走到電視機前,播放出沐助理郵箱里郵件的照片,然后問沐沐:“這個是不是你殺死死者的動機?”
沐沐沉默了片刻,點頭說是。
“那你為什么要隱瞞?”我問。
在我看來這個殺人動機的可疑程度并不高,甚至都不如俊投資人在親熱期間失手掐死死者的可能性高,所以沐沐在第一輪討論的時候沒有主動說出來讓我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我又想到在第二案遇到沐沐三人時,這三個人都屬于絕不多說的類型,不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亮出底牌。
這么一想我也就釋然了。
沐沐說:“你們沒有找到證據(jù),我也就沒說,動機這東西人人都有,沒必要深究。”
王楚也點頭,這個說法和他之前的論調(diào)一致,每個嫌疑人都有殺人動機。至于動機夠不夠強烈,只有本人知道,也許在其他人看來無所謂的事情,對于兇手來說卻是無法饒恕的。
“也有特殊的情況,”不凡接過話頭,“萬一有人知道死者即將殺死自己,不得不搶在被殺之前動手殺人的話,這種動機就非常有用了。”
“是,不過這一案里貌似沒有?!崩畛煽≌f。
“沐助理,你說你離開死者房間后回到自己房間工作,你做的事情是什么?”王楚問。
“我不記得了,但是是與即將開拍的新劇有關(guān)的工作?!便邈寤卮?。
“我說完了?!?p> 王楚走回座位,吳皚站了起來,他在第二輪搜證的時候又去了俊投資人的房間。
“第一次搜俊投資人房間的時候,被他的衣柜震撼了,導(dǎo)致我忘記了查看角落里的盒子?!眳前}說著放出了一張照片。
“這個盒子里有幾件非常正常的女士內(nèi)衣,與衣柜里面掛的那些都不一樣,俊投資人,這些內(nèi)衣是誰的?”
“是死者的?!崩畛煽』卮?。
“死者的內(nèi)衣為什么會在你房間的衣柜里面?”我詫異的問道。
“哎,這個說來話長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吧,我們沒那么多時間。”
李成俊剛想開啟講故事模式就被沐沐打斷。
“好吧,我早就認識死者,不過也只是見過幾面的那種認識。死者應(yīng)該是知道我對她有好感,所以去年她找到我讓我投資她的新劇的時候,我們達成了交易?!?p> “什么交易?”
“就是那種交易啦,哈哈,不然也不會被無聊記者偷拍到她深夜出入這家酒店的照片。內(nèi)衣就是那次留下的?!?p> “真的?”
沐沐露出露骨的懷疑眼神盯著李成俊。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是我殺了她以后把她的衣服拿到自己房間里吧?我可沒那么變態(tài)?!?p> 這不會是決定性證據(jù)吧?我暗自吃驚。
到目前為止,死者的東西出現(xiàn)在其他人房間里只有這一個吧?不對,化妝師房間里有給死者準備的洗漱用品和睡衣等貼身物品,這和他的身份相符。李成俊講的故事也合乎邏輯,僅憑一件內(nèi)衣很難證明俊投資人殺了死者。
“在坐的幾個人里與變態(tài)沾邊的也就你了?!?p> 吳皚揶揄了李成俊一句,然后走回了座位。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zhuǎn)過頭看向不凡。
不凡被我看的有點緊張,問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去過沐助理的房間?”我問。
“是啊,我下午到了酒店以后,在沐助理的房間里洗了個澡?!?p> “之前你為什么不說?”
我有點氣惱。
“首先,你沒找到證據(jù),我說不說都是自愿的。其次,這事其實和死者的死沒有關(guān)系,只能證明我和沐助理是情侶關(guān)系。你們在第一輪討論的時候,沐助理已經(jīng)承認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說了吧?”
不凡抱著手臂看著我,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頓時覺得胸口發(fā)悶,想吐血。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有信息也不說出來,非要等到最后了才說??墒遣环舱f的也沒錯,他是下午去沐助理房間的,與死者晚上被害幾乎沒有關(guān)系。
我看向其他人,沒有人準備站起來了。暗自嘆了口氣,終于到了偵探總結(jié)的時候。我站起身,面向長桌,在座的五名嫌疑人都看著我。
“你們覺得這一案的決定性證據(jù)會是什么?”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