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是他最大的不幸

　　花笑晏不肯跟顧念止回獵空門，他們就一起去了花笑晏的雪山，雪山雪茫茫，花笑晏烹了兩杯熱茶，茶霧氤氳，模糊了雪山的冷意。他們兩個(gè)人坐在茶桌兩旁，空氣里仿佛還有沒有散去的血腥味。

　　“顧長老可還記得我第一次為什么來這雪山。”

　　看著顧念止安安靜靜的喝茶的樣子，花笑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過往，她是不恨顧念止的，畢竟曾經(jīng)他給了她一個(gè)可以安穩(wěn)棲居的地方，曾經(jīng)他也是她僅有的溫暖。

　　可是她怨啊，怨他為什么要在收留她之后又拋棄她，為什么他可以對七七他們那么好唯獨(dú)對自己那么狠心。

　　“記得啊，當(dāng)初你偷吃了我的東西，我打你，你逃過了的，最后還是我將你撿了回來?！?p>　　“是啊還多謝顧長老救命之恩?！?p>　　“我救你是因?yàn)槟愠缘臇|西，那是陌白言的妖丹，他是一只千年的狐妖，十年前被我傷了，被我拿走了妖丹，所以你不知道他是妖，因?yàn)樗难け荒憬o吃了啊。”

　　“重九你所有的不幸都是源于這顆妖丹，它本不是你的機(jī)緣，你卻陰差陽錯(cuò)的吃了它，我打你，因?yàn)樗?；妖獸圍攻，因?yàn)樗?；本來你的資質(zhì)只能做一個(gè)灑掃門童，可以平平淡淡，單純的過完一輩子，可是因?yàn)樗?，你只能做個(gè)獵人，殺戮滿身。”

　　其實(shí)我真不想讓你像我一樣，顧念止喝了一口茶，望著垂著眼眸的重九。

　　空氣里靜默了很久，花笑晏也想了很久，陌白言那個(gè)時(shí)候你痛不痛呢？她想著自己曾經(jīng)發(fā)過的誓，她說不會再讓人傷害他，可傷他最深的是她，她殺了他那么多同族，他該恨死她了吧，要是讓他知道她吃了他的妖丹，他會不會親手殺了她。

　　從未恨過顧念止的她，現(xiàn)在她竟然想手刃了他，他怎配傷了他！但她忍住了，或許因?yàn)樾睦锏谋刺?，她的嗓子啞啞的，她說

　　“那他呢？他會怎樣?！?p>　　“他本是妖界的狐王，因?yàn)闆]有腰帶，他再也回不了妖界了，重九啊，是你讓他回不了家，做不成王的，你也是他最大的不幸啊?！?p>　　顧念止又抿了口茶，嘲諷的說道。

　　“所以呢，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情?！?p>　　“不，告訴你這些，是讓你殺了他?！?p>　　“幫你們殺了他，憑什么，莫不說你已經(jīng)不是我的師傅了，就是他對我的好，我也不會殺了他。所以別白費(fèi)功夫了，回去吧?！?p>　　“我自然知道你的秉性，所以本來也沒想見你的手殺了他，你不過只是一個(gè)誘餌罷了，誘他去死的誘餌?！?p>　　顧念止放下了茶杯，一道攻擊向花笑晏襲去，花笑晏一邊抵擋，一邊問

　　“你為什么不肯放過他?！?p>　　他明明那么好，從無害人之心，為什么總是要去傷害他？

　　“真傻，人妖自古殊途，我要是放過了他，他又怎肯放過我？”

　　花笑晏多想說，你錯(cuò)了，你錯(cuò)了，他不是那樣子的人。但是還是抵不過他落敗了，閉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想說，陌白言，你一定要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呀，千萬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