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先了解一下道法,姐姐忙去了?!?p> 香風裊裊,佳人紅著臉跑出臥室,至于忙什么,當然是準備婚禮事宜,之前信里說好了的。
胡飛摸著臉呆愣片刻,遙望姐姐逃跑的身影,良久后灑然失笑,自己這個姐姐呀,小時也沒見這般羞澀。
放松心情,胡飛珍重拿出玉簡,如此重恩實難報答,以后他倆夫妻一體,想這些見外的實沒必要。
神識探入其中,無數道文信息流涌入腦海,胡飛沒看后面的修煉內容,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頭兩行的總綱上。
天命所歸,肉身成圣。
八九變化,妙道無窮。
冥冥中胡飛隱有所悟,天命不在他這。額頭天眼撐開透進虛空,配合九算詳盡推演,無時不刻的危機縈繞,似乎強煉自身道基都會受損。
天命啊……
天命在楊戩,天命在袁洪,天命在猴子。被這方天地養(yǎng)育,沒人能逃出掌控,圣人也不行。
這,就是天命。
“撲……通!”
天眼閉合,胡飛渾身濕汗淋漓摔倒在塌邊,剛剛他強行觀看天地紋理,差點陷進里面不能自拔,
那紋理散亂異常,昏昏蒙蒙的扭曲抽象,最后胡飛只見到自己肉身崩解,靠佑本源改頭換面才活了下來。
“呼……嘶……”
胡飛掙扎著爬上床塌,四肢不斷抽搐,粉氣彌漫變回原形,天道的反噬驟來驟去,短短幾息仿若走了數趟輪回般難受。
天是仁慈的,公正的。
今次胡飛深入探查天地,才對頭頂之天有了更多了解,那真是一片廣闊博大之處。
逆他一逆?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胡飛撕的粉碎,逆天之舉也是天的安排,既然看的真切何必自尋煩惱。
他有姐姐,有云媽,有旺財,還有系統(tǒng)。
“就這樣罷……!”云氣清掃狼狽,胡飛清嘆道。
倚靠窗欞,胡飛仰躺在日光下,看著外界怔怔出神,剛才那般險情仿佛未發(fā)生一般,他只是在思考。
在紋理行間的刻印里,他找到了自己,他還看到了雞子洪荒和無邊混沌,全被祂籠罩養(yǎng)育著。
超脫時空的大羅,毀滅世界重鑄地風水火的圣人,都逃不了注定的命。
一切都是注定的啊……
“吾本苦命狐,只圖家安樂……”
伸手耍弄道道日光,道決運使五光十色,方寸間皆在胡飛掌中。
天地大事可不是自己一個小角色能考慮的,有了系統(tǒng)又怎么樣,胡飛生來沒有王霸之氣,也沒有豪情壯志,窩在青丘沒什么不好。
千年光陰沉淀,他早不是那個人類胡飛,而是九尾狐妖。年輕時的心猿意馬,現在想想著實可笑的緊。
大婚在即,以后和姐姐雙宿雙棲,生他滿山的小狐貍,那才是狐生美事。
“哈……”
胡飛嘴角微微翹起,想到樂處不由開懷。以后還要出去打龍,這也是個好項目。
還有燃燈,道心沉淀透析天地后,胡飛也熄了殺燃燈的心思,說到底姐姐好好的,因果還沒大到打生打死的地步,尋由惡心對方幾次也就算了。
對方成佛作祖那是命,自己跑去殺了就是逆命,萬一有個長短姐姐怎么辦?以后的孩子怎么辦?
智慧眸光閃爍,仰躺的狐兒更顯逍遙,那股灑脫成熟的氣質由內而外散發(fā),直到現在他才做好當丈夫的準備。
“哐!小弟……”胡婧推門跳入房間,見男人這般儒雅神態(tài),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哇……你好像長大了!”女人捂著小嘴驚嘆道。
“那是,要當你丈夫了,不能孩子模樣吧?!焙w起身迎向姐姐,張開雙手摟緊女人。
真正的成熟,往往只需要一瞬。
“那你會保護姐姐嗎?”胡婧仰頭直視小弟,甜聲問道。
胡飛低頭一吻,笑道:“嗯,必須的必!”
“噫……還是老樣子嘛!”胡婧莞爾一笑,問起七十二變的事情:“那法決能不能練?”
胡飛的笑臉一滯,片刻后才道:“應該可以,還需好好參悟才有把握?!?p> 八九玄功不知廢了姐姐多少心思,胡飛實在不忍看到懷中人失落,他的系統(tǒng)模版和玄功相差不離幾分,很好蒙混過關的。
“太好啦!我家小弟真厲害!”
意料中的歡呼,胡飛任由姐姐拉扯,女人的嬌憨模樣著實可愛,忍不住在她鼻梁刮了一道,結果惹來老多的拳腳招呼。
“讓你放肆!我是姐姐,你是小弟,曉得沒?”
“哈……哈!曉得了?!?p> 時過經年,兩人的身份早已轉換,現在胡飛是大人,姐姐才是被寵的那個。
“呀!阿媽等著我們吃飯呢,快走。”玩鬧過后,胡婧想起正事。
不早說,過去云媽肯定又嘮叨半天。姐弟倆手拉手往門外跑去,衣袖飄飛你追我逐又鬧了片刻,才整理儀容走進前廳。
云蕓在側位早等多時,她笑瞇瞇看著心情挺不錯,三人依次就坐,邊吃邊聊起婚事安排。
“三日后午時最吉,小飛準備當新郎官吧!”云蕓慈愛道。
原來她在為這事高興,這么快的嗎?
“小弟,阿媽問你呢!”胡婧在男人手上使勁一扭,然后低頭對付起飯碗。
“嗯,您說?”
云蕓橫了眼走神的孩子,說道:“我是問你有什么想法?”
“沒有,絕對沒有?!?p> “全聽您的安排!”
胡飛哪有膽子反駁,他敢說個不字往后別想好過。女人們對此挺滿意,兩股危險的目光終于散去。
“那小婧呢?”云媽明知故問。
胡婧羞的不言不語,只顧著低頭吃飯,桌下小腳卻狠踩胡飛,似乎要讓他代答。
胡飛存心戲弄姐姐,學著她刨飯裝糊涂,眼角余光轉了又轉,看她能慫到什么時候。
“傻丫頭?”
“啊……唔……”
“人家都聽阿媽的……”胡婧又踩了小弟幾腳,背過身子扭捏說道。
某狐忍氣吞聲半晌,話說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連女妖精也是如此,有啥好羞羞的。
姐姐厲害,姐姐威武!
小狐不敢說,也不敢問。
等著吧!飛哥心念電轉,只待洞房大發(fā)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