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圣旨通傳天下,文王姬昌賢名遠播,帝辛賞無可賞,只得加上一條,允許百姓給他立生祠做供奉。
這道封賞比加官文王尤甚,且不說名傳千古,萬民香火可是實打實的功德,得享福業(yè)的大好事。
老賢王夸官五日,就能榮歸故里,這些和胡飛沒什么關系,他在府里悠閑自在,調教徒弟戲弄愛妻,無事了畫畫弄樂,巴不得姬昌快些回到西岐。
“報!太師,龍將軍前來傳信,說武成王爺邀您到府一敘?!?p> 秋季漸近,胡飛和小娘正在后花園游湖,沒走幾步就聽到管家傳信,來的真不是時候。
雪燕扯扯丈夫衣袖,小聲道:“大哥快去吧,別讓二爹久等,他說不定有甚大事哩!”
“大事大事,到你嘴里都是大事,照看好小家伙們,為夫去去就回?!焙w側身靠近小娘,眼疾手快在她香腮親了一口,才隨管家出府。
“龍兄弟,大哥有甚急事?”
“喝酒的大事,太師若遲就吃不上了?!?p> “哈!那得快些?!?p> 胡飛把龍環(huán)邀進車廂,車夫一甩馬鞭,車架希律律趕往黃府。
龍環(huán)是黃飛虎四友家將之一,平常周紀大多巡邏黃府朝歌附近,他則常駐軍營看操,剩下兩人黃明常駐左軍,吳謙常駐右軍,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看到。
黃府客廳,一桌小菜上了一半,桌前坐著武成王和文王,雙王談笑歡飲,見胡飛進門,黃飛虎趕緊介紹。
“賢王且看,這就是我家兄弟,官拜司天太師,您能脫噩虧得他幾句美言。”黃飛虎把住胡飛來了幾手狠的,暢快道:“尋歡快些坐,文王姬昌該認識吧?”
“古尋歡見過賢王,昔日在九節(jié)殿遠遠的看過您幾眼,賢王風采不減當年??!”胡飛彎腰贊道。
“不敢當不敢當,小兄弟快坐,還要多謝你圣前美言,姬昌銘記大恩,絕不敢忘。”姬昌起身回禮。
兩人讓來讓去好不熱鬧,黃飛虎一手把住一邊,笑道:“今日只喝酒,慶賀賢王榮歸故里,莫要小兒姿態(tài)?!?p> 黃飛虎坐莊,胡飛和姬昌先后落座,三人推杯換盞,說些忠君之言,漸漸熟絡起來。
“來,今日得空,咱們喝個痛快!”
“敬大哥,敬賢王?!?p> “二位慢些飲,人老嘍!”
黃飛虎是個爽快人,說喝個痛快就要痛快,賢王姬昌不勝酒力在旁作陪,胡飛年輕力勝自然不虛,兩兄弟你來我往喝到夜幕,堂下整整擺了五個大酒壇子。
“嗝!賢王久居羑里,實不知朝局動蕩,東南兩路反了四百諸侯,鹿臺更是害人不淺。”
“哎!大王縱容姬刑,不納諫本……嗝……”
俗話說罵人不揭短,黃飛虎并沒罵人的意思,卻把姬昌給捎了進去,旁邊賢王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直言道。
“都怨姬昌,不然哪來的姬刑???”
“哎……該有的少不了,我知賢王向來忠義,夸官榮耀不如早歸家鄉(xiāng),只愿您能守我成湯西垂,再也別回來了?!秉S飛虎嘆道。
胡飛接道:“大哥說的在理,七年前您因兩卦被囚,需道世事無常,夸官萬萬不可啊?!?p> 三言兩語把姬昌說的膽顫心驚,他一想可不是這個道理,七年前同樣是夸官,卻被小人讒言相加,算得帝辛死于火災,被治了個欺君大罪。
“姬昌曉得厲害,兩位大人一語點醒夢中人,此恩定然銘記在心!”
姬昌起身行了個大禮,接著嘆道:“只是有五關阻路,沒有大王圣意,怎么能走脫了去?”
“嗝……不難,持我銅符暢通無阻?!秉S飛虎把令箭交由姬昌手中,迷糊睡了過去。
“姬昌再拜將軍大恩!”
胡飛眸光一轉,說道:“賢王此去萬里,需得要個不錯的腳力,我有一獸贈予賢王,可保您平安歸家?!?p> “噓……嗡!”
呼哨打響,清靈仙光縱起,小號銀鐵炎融出現(xiàn)客廳,他的本體過大,這是變化過的樣子。
“炎融見過老爺。”
胡飛指著姬昌說道:“這是賢王姬昌,小牛可愿伺候他老人家?”
“炎融愿意。”鐵牛不傻,悶聲悶氣趴伏在姬昌身邊。
“怎勞太師相贈異獸,姬昌愧不敢當……”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區(qū)區(qū)小獸不足掛齒,我算到賢王此去禍福難料,騎著他駕云西去,一夜就可返回西岐?!?p> “那……”
“服侍賢王是他的福分,走吧?!?p> “太師大恩,姬昌來日再報!”
胡飛吩咐龍環(huán)護送姬昌出城,才回廳把大哥扛至內(nèi)院,中間少不了賈氏嘴碎幾句,女人既笑又埋怨,當家的許久沒睡這么沉了。
辭別賈氏,胡飛同樣踏上歸家道路,轉過幾道街腳,小娘和旺財依舊在府門口候著,這回她聽了勸,裹的厚厚一層像個鵪鶉。
“呀!這么大的酒氣,二爹尋大哥什么事?”小娘問道。
“沒甚,只是喝了點酒?!?p> 雪燕依偎在胡飛身旁,機靈道:“不止吧,人家看大哥挺高興哩……”
“有嗎?”
“怎么沒有?”
“哈……”
胡飛摟緊愛妻,寵溺道:“咱家雪燕最厲害,這都能讓你看出來。”
“……炎融讓我送予了文王,以后不會回來了。”
“那不是師傅送你的嗎?大牛平日里沉默寡言,惹大哥生氣了?”
“沒有,那是他的機緣。”
……
夫妻倆說著悄悄話回了寢室,日常活動暫且不提。
且說今日之事,胡飛并沒有做法牽扯,而是他本身融入棋局,成了必要的一環(huán),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姬昌雖說算道精深,照樣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到胡飛這里算不到看不到,只得跟著感覺走,也是今日喝酒做局,才讓他徹底看清姬昌這個賢王。
算道天成,命理至尊。
姬昌一生都在奉行這道真理,不論是經(jīng)營西岐生子收子,還是被囚羑里食子欺君,都是他算到的,所以跟著天命去走。
他算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永遠都在算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走,席間自胡飛插言就開始慌了,后面只會道謝再道謝,臨走時依舊迷迷糊糊,因為天沒有告訴他……前路。
一波興起的玩鬧操作,胡飛和姬昌的因果互換,由欠債變成要錢,炎融有了新的事業(yè),真真不錯的樣子。
大賢王事了,暫且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