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莊子上,賈赦先是把檀木手串放在小玉臺上,然后恭恭敬敬的上香上供品上錢奉,做完了這一切,就在腦海里小心翼翼的問圭懶收到了嗎?
圭懶正在茫然。
但是云天卻有些小興奮,這種能量它居然能吸收!
無論是香火之氣還是上供的東西,它全都能用!
雖然香火提供的能量微不足道,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最讓它興奮的是供品,這個特別上道的賈赦上供的東西,無論是美食還是器物它全都能用!
這讓云天興奮的在意識海里打滾,它做為一個智能體,本身還能用能量造物,但是它自己卻是用不了的,哪怕隔著無限時空,直播間里的人說這個好吃那個好用這個好摸那個好舒服,但是它本身是無法親身感受到這一切的,以前它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用意識體感受的時候,倒不覺得如何,但是現(xiàn)在看著那個現(xiàn)實中的供臺及所有東西出現(xiàn)在宿主的意識海里,它不但能看還能吃還能摸還能玩的時候,樂的都要瘋了。
原來這個就是點心的味道,嗚嗚嗚,好好聞好好香好好吃......
原來這個就是錦鍛嗎,摸起來好光好滑,繡的也特別好看......
原來這個就是玉瓶...原來這個就是薄瓷...原來這個就是檀木...宿主現(xiàn)在的身體...手感真的不一樣,冰涼、溫涼、潤涼......
圭懶茫然了很久,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接收到香火,而且聞著香火,他本來消耗嚴重的魂力都在一點一點緩慢的恢復(fù)著,有種特別舒適的輕飄飄感,甚至于他作為一串檀木珠子,本來對食物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現(xiàn)在他不但能聞到食物的香味,還有想吃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是鬼靈,但也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不屬于活人的區(qū)別,不過愣了一會兒,待看到供品中的美食已經(jīng)被白團子給吞噬的干干凈凈,也只是無奈的轉(zhuǎn)過頭去。
然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供品全都被云天收了起來——呵呵,這個蠢貨,不是說自己的空間只夠裝一副畫嗎?現(xiàn)在又在干什么!
賈赦問了幾遍,見沒有人回答,他又遲疑的把手串拿了起來,再次在心里問了一遍收到了嗎?
圭懶恩了聲,他現(xiàn)在還有些沒緩過神來,賈赦頓時高興了,又問他是不是非得把手串拿在手上才能與他交流,圭懶說不用,只要離得近一些就行,反正只要在他魂力感應(yīng)范圍內(nèi),他就能與他交流,畢竟,他早把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學(xué)的差不多了。
云天,“等等,你讓他再送些吃的來,本系統(tǒng)還要吃!”
圭懶不想理它,這家伙整天陰陽怪氣的,要不是鬼主一定要他融合了小天機,他其實更想把它給扔出意識海。
“喂,我都沒說你強行綁定我了,你跟這個賈赦說,我也不白吃他的,只要他天天給我上供美食,還要其它好玩的,我就保他一生健康長壽,無病無痛怎么樣?”
圭懶冷哼,“你自己不能和他交流?”
云天不甘的把自己的白團子在意識海里上沖下撞,“本系統(tǒng)是你的系統(tǒng),不是他的,而且根據(jù)我的母文明設(shè)定規(guī)則,沒有你的權(quán)限許可,我不能與其他人交流?!?p> 圭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鬧著要與我解綁,說什么解綁需要當前世界的認可,這是怎么回事?”
云天不說話了。
它能說它現(xiàn)在吞噬了宿主很多魂力,已經(jīng)不是想解綁就能解綁了,而且現(xiàn)在它發(fā)現(xiàn)跟著宿主竟然也能享受享受,它又不想解綁了。
“不說以后什么都別想吃,說清楚了我允許你跟他交流”,圭懶毫不客氣的大棒加胡蘿卜,雙管齊下,他得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你得先發(fā)誓不會跟我解綁”,云天也不客氣,現(xiàn)在它與宿主的聯(lián)系更深,它還沒把宿主吞噬完呢,而且它不知道怎么就覺得,如果有一天,它真能吞噬了宿主,它就能變成宿主。
哦呵,這玩意居然還想著單飛!
他就是為它而來的,“行啊,我發(fā)誓,以圭懶的鬼靈起誓,鬼靈不滅,永不解除契約!”
云天不知道怎么的覺得渾身一個機靈,不過它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而是立即以自己的精神力迅速纏繞上圭懶的魂力,“云天以本源起誓,本源不滅,永不解除契約!”
“契成!”
圭懶的話落,本來已經(jīng)是黑夜的天空,突然滿天一片光亮炸開無數(shù)條銀線,一波波雷聲仿佛從遙遠的時空滾滾而來,明明雷聲不大,卻仿佛轟響在心神之中,震的世界都仿佛停滯了一瞬!
一絲無措自云天的意識里劃過,高等文明的傳承知識里,早就有世界意識的介紹,而世界意識,在高等文明里有個古語名字——天道。
只不過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還處于覺醒階段,但是無論是什么階段,每個世界都有自己運行的規(guī)則,像它這種外來的意識體,其實對于每個世界來說,它一進入其間就會被發(fā)現(xiàn)。
當然,這也只是它這種超級智能體,如果只是普通的智能體,它們因為本體攜帶的能量較弱,危及不到世界意識,因此,除非是那些特別強大的世界意識,一般都不會發(fā)現(xiàn),或者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去理會。
但是它這種智能體,因為本體有著可以危及世界意識的能量,哪怕是還處于覺醒階段的世界意識,只要它一進入就會被發(fā)現(xiàn),因此,它的母文明特別為它們設(shè)定了一套特殊認證規(guī)則,只要世界意識同意了它們進入當前世界,就表明彼此都需要遵守這套規(guī)則,只要它不做出任何有損當前世界的行為,世界意識就不能隨意驅(qū)逐它,同時,如果它幫助世界進程進化,世界意識也必須給予它報酬。
當然,它在當前世界綁定的宿主身體,如果宿主主動向世界意識請求,他們是可以解綁的,而且連它都不能阻止這種主動性的行為,畢竟它的宿主身體是屬于這個世界的造物,世界意識有絕對的權(quán)限同意宿主身體的行為,不過,于它來說,如果宿主真要解綁也不是不行,只是,解綁必定會付出代價——所以它給予的,不但全部會收回來,還會加倍收回來!
而且,也不是所有宿主都會干這種傻叉的事,畢竟精神體能隨著它穿越無數(shù)時空,都已經(jīng)算是長生了,如果在到了一個新世界后,用新世界的身體向世界意識請求解綁,那真的只能說這個宿主有自己的執(zhí)著,不過有了這種執(zhí)著的人,也不再適合隨著它在時空中漂泊。
云天慢慢的解釋了一遍,在心里暗暗的有些小郁悶,畢竟它只經(jīng)歷了這一個宿主,就與這個宿主綁定死了,聽有些回歸的智能體說,它們可是經(jīng)歷了不少宿主,有著不少經(jīng)驗?zāi)兀窍氲阶约哼@個宿主的魂力特殊性,它又在心里暗暗得意,它才不只想做一個智能體,它要做一個自由的人?
圭懶聽完了就沒再說什么了,他只是抽取了一絲賈赦的魂力給牽引進了自己的意識海中,由著云天飛快的纏繞了上去,同時跟受到驚嚇的賈赦稍稍解釋了一下,讓他不要害怕,那就是他魂游他界的時候收的一個有意識的小寵物。
已經(jīng)被刺激過度的賈赦果然沒有多害怕,只是一邊吩咐廚房做更多的東西放到供桌上,一邊與有些擔憂的福伯商量著他要辦的事。
圭懶早就發(fā)現(xiàn)了,福伯看到他給一串檀木手串上供的時候就跟看自己孩子腦子壞了一樣,好在賈赦找了個借口忽悠過去了,又聽到賈赦的吩咐后有些震驚,這才放過了問候賈赦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一夜無眠。
第二天,賈赦早早的套了車讓人送他去國清寺。
一路上,賈赦有些不舍,“殿下,你回去了后赦還能去看你嗎?”
圭懶被云天的興奮折磨了一夜,要不是他現(xiàn)在魂力不足,他真想弄個魂力牢籠,把云天給關(guān)起來,“我在你腦海里留了一絲魂力,而且云天也不會舍得你,想找我了隨時可以聯(lián)系?!?p> “那就好那就好”,賈赦是真覺得好,他其實是個有些喜歡安靜的人,當然,在圭懶看來,這不是喜歡安靜,而是喜歡宅,現(xiàn)在有個人可以不用他說話,他想交流就隨時能交流,也不用擔心自己說出來會不會犯忌諱,更不用還想著說話的地方安不安全合不合適。
“殿下怎么回去?需要我送到你房間嗎?可是怕皇上有安排人守著,赦恐怕進不去?”
圭懶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看記憶里賈赦到了國清寺大門后,原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這樣吧?
“殿下放心,赦一定能送你回去,實在不行,赦去求皇上,皇上是你的父親,如果和他說了,他一定會同意我去見你的?!?p> 圭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問題,大概是用不上那么麻煩的,而且他也沒打算驚動這個身體的父親。
“說來,殿下,你去的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那些人跟我們長的一樣嗎?也吃東西嗎?穿的衣服也是一樣嗎?那里有沒有榮國府?有沒有一個我?”
“閉嘴”,圭懶第一次后悔認識這家伙了,好吵。
賈赦有點委屈,他不就是好奇一下。
未想云天卻插了一句,“那是未來世界,人長的差不多了,肯定吃東西,不吃東西怎么活,衣服肯定不一樣,不過你要是對本系統(tǒng)更好一點,本系統(tǒng)可以給你說更多,而且未來根本沒有皇帝,自然也沒有什么榮國府,你嗎,就更不可能有了?!?p> 賈赦默默的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天很不高興的回去玩自己新得的玩具了——一點兒也不上道!
一個大胡子委屈的樣子太難看,圭懶沒好氣的道,“你就不能刮了你那把胡子,看起來丑的不行,刮了胡子好歹還有個人樣?!?p> 賈赦被圭懶吼的一愣,他有些不舍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遲疑的問道,“真的很丑?”
圭懶肯定,“丑!”
云天也跟著肯定,“特別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