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常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在外面各種傳言越來越厲害的時候,又有人出來說武柏兄弟的母親是小三,兩個人是私生子,武柏一直沒有出現(xiàn),自然不能出來解釋太多,而圭懶這些天一直睡睡醒醒,身體無力的厲害,其余的感覺倒不是很明顯。
他兌換了一些基因液,發(fā)現(xiàn)效果跟他有一世當皇子時一樣,效果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就比尋常藥物好一點點,但是這一點點,也讓給他治病的幾個醫(yī)生很是高興。
說實話,他挺佩服原身哥哥,現(xiàn)在也是他哥哥的人,這得有何等魅力,才能讓他的粉絲們愛屋及烏,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為了讓他安心住院,變著法的陪他玩,給他找了個很有趣的老師來上課,就連兩個老頭兒,也時常來陪他讀書,或者給他講些親身經歷過的故事,日子倒不是特別難捱,只是他總覺得這些人熱情的過了頭。
別的還好,就是對那些追他的人念念不忘,“池老頭兒,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讓我出院了”,看到他馬上就要拒絕的樣子,立即又接了一句,“你放心,等我哥回來,我一定讓他親自謝你,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讓他獻身,我都替他答應了?!?p> 池雁來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在心里壓抑了半晌,不斷告誡自己這就是個熊孩子,還是一個病人,不能跟生病的熊孩子計較,方才問他,“你要出院干什么?”
“報仇啊”,圭懶給他看手機頁面,“這群王八蛋害得我病了這么久,還大言不慚的要弄死我,我不讓他們脫層皮,我就不姓武!”
池雁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搖頭,“不用了,這些人差不多都被抓起來了,等他們出來,至少也是幾年后?!?p> “什么”,圭懶詫異之極,“他們這最多算是擅闖學校,行為過度,怎么進去的?都不用我出面告他們?”
池雁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其他,“反正該進去的都進去了?!?p> 又是他哥的粉絲?
圭懶深深感覺到了一個超級影帝的魅力,他不太明白,為什么原身被逼死,他卻被這些人給團團保護,到底是哪里不對?
他們用著同樣的身份,同一個身體,唯一不同的,他避開丑聞,而原身深陷自己被拍到的丑聞之中,他不太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他無論是好是壞,不都是他哥的弟弟,為什么他們不能好好接受一個被傷害的原身,卻可以接受一個并不像是好孩子的他?
不理解歸不理解,被限制了人生自由,圭懶就覺得特別煩燥,他耳力靈敏,大概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的凝血功能非常差,而且他的痛覺感官很不敏感,兩者結合到一起,大概在他自己無知無覺中,就能丟了小命。
其實這種事情,圭懶自己是明白怎么回事的,他原本就是個厲鬼,越強大的厲鬼,本身自帶的附魂之痛就會越來越重,他在無休無止的折磨之中,早就對一般的疼痛完全可以忽視,除非他棲身的軀殼承受不住,一般于他來說,這些微小的疼痛,他已經很難感受到,如果他的體質沒有問題,根本就不算是個事,相反,對疼痛的弱感還算是件不錯的事。
但是在這種無奈的體質下,他對痛覺的不敏感,只會讓這些人更不放心,畢竟要是放了他出去,他就能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小命玩完。
如果現(xiàn)在原身還活著,應該比他生存的機率還要大些,因為原身的痛覺是正常的,只是現(xiàn)在換成他,受到他魂力的影響,他對痛覺的感官變得有些遲鈍,可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只能重新?lián)Q個世界了。
而且不只是痛覺,他對其他的感覺也并不強烈,就像池雁來問他哪里疼痛,他全無感覺,但是事實上,按照他的身體情況,他應該很多地方都會疼痛難忍,可是他卻感覺不明顯,只會覺得不舒服,到底怎么個不舒服法,他就說不出來了。
“咦”,正在查找資料的池雁來驚咦了聲,他看的是一段記錄,一段很簡單的記錄。
施藥偏過頭過來看,一邊看一邊莫名其妙,“這有什么,不過是同樣的癥狀而已,挺常見?!?p> 池雁來把手里的筆記合上,給他看了一眼封面——《劉行遠行醫(yī)隨筆》。
劉行遠?
劉行遠!
池藥猛的反應過來,要說他們兩個被稱為國醫(yī)妙手,在其余人眼里就是頂天,那劉行遠就是他們這些國醫(yī)妙手里的頂天存在,他們醫(yī)術或許有些小得,跟劉行遠比起來,就是大巫見小巫。
不,或者說他們跟對方一比,他們就是皓月螢火之別,劉行遠的醫(yī)術之高,幾乎真能達到生白骨醫(yī)死人的地步,傳說在他一生行醫(yī)之中,除卻意外造成,從無一人不能治,而他們被捧的再高,也對很多疑難雜癥難以下手。
施藥幾乎是以一種光速來搶了,“我靠,你哪找出來的?”
他們現(xiàn)在在的地方,是國家資料存儲館,畢竟武柏的身份特殊,有專門的人來安排了這次會診,無論是與公與私,他們都想盡一分力,可是圭懶的情況太麻煩了,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小心的養(yǎng)著護著,再把人困著,別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旬中,接一病患,年方五歲,跌倒至破皮寸口,血流不止,涂藥十余次,漸好。
——隔三日,再至,新傷手臂,失血昏迷,止血藥用無效,以針斷脈,血方止,針一出,血復出......
——始知家有兄弟二人,兄天生神力,筋骨俱強于常人,且可伸可縮,有異相,弟身嬌體弱,筋骨易折,小傷危命,用藥微緩,不得根除。
——奇之,追本溯源,兩人之父系有載,家有淵源,家族中常出陰陽子,一出陽子,必出陰子,陽子受盡上天眷顧,陰子孱弱壽元淺薄,然,陽子愈強,陰子必愈弱,又之,陰子存活越久,陽子能力愈盛,相生相成,又相克相難,吾研究良久,觀陰陽雙子相生更為準確,陽子強盛,陰子較易存活,反之,陽子漸弱,陰子必定更弱,平生所見總之,陽子不貪強力,陰子方能安好,若陽子貪心過甚,陰子身體衰弱愈快,徒余嘆之。
看完這段記錄,兩人只剩下了沉默,他們能屈尊為圭懶治病,武柏的能力就是最大的依仗,哪怕武柏要求頗多,但是因為他一身的本事,很多事,他們都愿意妥協(xié),如果沒有看見這段記錄,兩人都不會多想,但是現(xiàn)在想起那個孩子,兩人齊齊的嘆了口氣。
“等等,上面有沒有記載給誰看的病,說不定他們有辦法緩解”,施藥忽然想到什么,按理說這樣特殊的血脈,一般都是有記錄的,如果能找到來源,是否可以借鑒一二。
兩人立即又找到相關的收錄區(qū),按著對方行醫(yī)的時間開始查找資料,畢竟劉行遠的名聲之大,越到后來,因為不堪其擾,能找到他看病的人,可以說是非富即貴,“武柏那孩子不是只有一個母親嗎?”
武柏的母親就是個普通的女人,與一個流浪歌手同居七年,先有了武柏,后來又有了武楓,而武楓還沒有出生,那個流浪歌手就因為一場意外車禍沒了,彼此的身份來歷清白,就是那個流浪歌手的身世來歷也是一切可尋,要知道哪怕武柏能力再強,如果來歷不夠清白,他也不會得到今天的重用。
“找到了”,施藥毫無形象的大叫一聲,聲音之大,嚇的池雁來手都是一抖,不過他也不介意,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湊過去看。
看完之后,兩人相顧無言。
“巧合?”
施藥一張老臉也忍不住抽搐,雖然他心里明白,這種巧合的機率太小,池雁來也是一臉驚訝,他也覺得不可能,不管是武柏的母親還是父親,他是親自經給他做過信息留存的,自然都知道那些記錄里的內容,跟這個血脈的家族,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只是這些情況,誰又知道呢?
兩人畢竟身份不同,既然發(fā)現(xiàn)了事情,必定要報上去的,池雁來小心的收起地上的書籍,輕聲的嘆息一句,“但愿是好事。”
圭懶覺得這幾天的日子,愈加難忍了,他計劃逃跑了好幾次,然后就發(fā)現(xiàn)周圍看護他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只是人數變多也就算了,換上的人氣息更加強悍,他沒干什么壞事吧?
圭懶思索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影帝的弟弟身份而已,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不過好在他身體在緩慢的好轉,至少吃完東西,再也不會明明感覺餓的難受,吃下去就吐,吐完了仍然餓的難受的怪圈之中。
這還不算,他哥的粉絲們熱情不減,一波又一波的來圍觀他,氣得他幾乎想殺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特別想他哥,想他哥快點回來,他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圭懶連眼角都欠奉,自顧自的玩著手里的游戲,眼睛沒有看手柄,而是一直盯著投影的屏幕,但是在他的操作下,每一次的操作都沒有出現(xiàn)失誤,畫面上的怪物與敵人在不斷的消失,就在來人等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局已經結束了,看著畫面上的勝利字眼,他很是得意的揚了揚眉頭,“換換換,換下一個,這個玩夠了?!?p> “小武啊,別玩了,歇會兒再玩”,池雁來讓人關了游戲,看到圭懶氣呼呼的轉過頭來瞪他,他也不生氣,指指身邊的高大男人,“小楓,這是你葉叔叔,來,喊人?!?p> 圭懶哼了一聲轉過頭,不過猛然間他又轉過頭去,看著一直盯著他不錯眼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眉眼生的非常好看,只是一身的威嚴讓人難以親近,他仔細的看了好幾眼,歪著頭又回想了一遍,“你是......”,他用力的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來這人叫什么名字,“我記得你,你在電視上出現(xiàn)過,你也是我哥的大柏粉?”
他哥太出息了,不行,回頭就把他哥演的東西全看一遍,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都壞掉了。
那人在他說開頭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微動,但是聽到他并沒有認出他來,心里還是有些微微的難受,他走上前,看著圭懶已經不怎么感興趣的玩起了游戲手柄,嘴唇顫抖著,池雁來讓屋里的人都出去,他自己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