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山上一片平靜,仿佛已經(jīng)與世隔絕。
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這個世界的發(fā)展有限,但是在個人能力方面,卻又發(fā)展的很快。
比如說武者的元力。
元力的修煉,從孩子生下來開始,就有親長為其洗髓伐骨,可以說,他們一生下來就開始修煉,自然,元力的存在,就如同人們吃飯睡覺一般,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事。
哪怕是不喜歡孩子的人家,不想自己動手,也會找人給孩子塑脈,并不是說他們對孩子有愛心,而是天蘭大陸的生存環(huán)境并不算特別好,不給孩子塑脈洗髓,新生兒很難存活。
就是真有被拋棄的孤兒,路人看到了,有順手幫一把的,就是不想幫忙,送到了幼孤院里,也會有人給他們塑脈,只是沒有足夠的藥物配合,效果會差一些而已。
他發(fā)現(xiàn)了元力的很多用處,甚至于根據(jù)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能讓元力產(chǎn)生不同效果,越是研究,他覺得這個越有意思。
但是梁城之外,幾個大城忽然開戰(zhàn),讓圭懶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自從當(dāng)年燕華與百闕之間的嫌隙增大,害的他中了情咒,他父親就沒有一日歇過報復(fù)的心思,可笑的是燕云飛卻還在他身邊陪著他——不,或者說是監(jiān)視他。
而燕華城主更是野心勃勃,對百闕這些年的發(fā)展覬覦不已,或者說,不只是燕華城,很多大城對于百闕的繁榮都存著覬覦之心,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保持了暫時的平靜。
他沒有問燕云飛為什么,燕云飛似乎也不知道兩城開戰(zhàn)。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他卻把他拖在這里,不過他們兩人似乎誰都不急,其余三人也似乎不知情,圭懶就覺得好笑,這是想保護他還是想挾持他?
說來荒唐,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靠美色穩(wěn)住了四個大城的繼承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他表現(xiàn)的毫不知情,燕云飛自然也不在話下。
梁城的夏天還未過完,但是山上的溫度卻并不太熱,他一過去,就聽到幾人在談?wù)撝俏凰览p爛打的隋大小姐。
“怎么,逃婚了?”
這倒是個新消息,不過朱爾尊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假,他放下自己的心事,問了一句,“什么時候的事?”
趙越一掌拍在他肩頭,“今天怎么這么遲,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別是跟你那侍女鬼混多了?”
這話讓燕云飛眼睛一跳,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眼圭懶,皮笑肉不笑的表示,“別把自己干的好事加到別人身上,不是誰都跟你一樣?!?p> 趙越老羞成怒,直接一掌拍了過去,兩人直接打了起來。
他們之中,除了圭懶,其余幾人都帶了侍女伺候。
圭懶是柳闕怕他受不住考驗,被這些侍女所迷惑,心生喜歡,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因此,在他身邊伺候的,全是府衛(wèi),性別都為男。
可以說,自從他中了情咒,百闕城主也算是用盡了心思,未想,這防住了他身邊,卻沒能防住外面的女人。
情咒的記錄并不太多,化作情咒的要求太過苛刻,沒有愛恨交織到極致,神魂就不會溝通法則獻祭,情咒也不會應(yīng)運而生。
因此,對于情咒到底會不會只是惑于心才發(fā)作,還是身體交融也會發(fā)作,大家卻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情咒會讓人心痛嘔血而亡,大有嘔血不盡,其情不絕的凄美。
“你們的消息太落后了,這親,還是結(jié)成了。”
逼退了心神不穩(wěn)的燕云飛,趙越得意的炫耀著剛得到?jīng)]多久的消息,“現(xiàn)在善水城跟梁城可是聯(lián)煙成功,善水城都幫著跟司夜城去談了?!?p> 劉昭也詫異了下,然后看向朱爾尊,在天蘭大陸之上,長瀾城的消息是最靈通的,朱爾尊點頭。
燕云飛難得好奇了,“她沒有逃婚成功?”
趙越嗤笑一聲,“怎么可能,這會兒人家隋大小姐早就遠走高飛了?!?p> 他能知道的這么清楚,還是善水城主找他幫忙說和,秦川與司夜城比鄰,些許小事,不過一句話而已。
“那單城主娶的誰?”
不過他也聰明人,猛的反應(yīng)過來,“不會是那個龍鳳胎里的鳳?”
雖是問句,恐怕也八九不離十。
善水城早就對梁城虎視眈眈,視梁城為囊中之物,怎么會讓涯城撿了便宜。
所以說,梁城城主的白日夢都做不成。
弱小,就是罪。
還是在強狼嘴邊的肉,不吃都對不起自己。
更何況,相比起隋雨嫣,隋雪嫣年紀(jì)更小,更容易掌握哄騙,而且隋大小姐鬧的這一出又一出,要說善水城主不介意,絕對不可能。
現(xiàn)在能娶一個可以做他女兒的小姑娘,他可是血賺,畢竟,這姑娘還是個清清白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好姑娘。
“可惜”,燕云飛無甚感情的表達了下感嘆,當(dāng)然,可不可惜,他自然是無所謂的。
不過誰讓善水城主這老牛吃嫩草也吃的太狠了,據(jù)說那姑娘不過虛歲十五,怎樣一朵嬌花堪蹂躪。
“這女人的心真毒,明知道自己的逃婚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竟然還敢逃婚!”
不過梁城城主總算硬氣了一回,直接暗中把隋雨嫣給除了名,只等禮成之后,直接廣而告之。
想來這一次,她是把梁城城主氣狠了。
談完閑事,圭懶讓府衛(wèi)給大家上了早點,“出來頗久,也該回去了,你們可還有打算?”
燕云飛當(dāng)先掉了手中玉筷,在幾人看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表情,“怎么這么急?這里呆著不好嗎?”
圭懶并不介意他的失常,“我想找的東西,快找全了,正好回家多加鉆研,就不呆了?!?p> 劉昭三人都沒說話,不說圭懶,他們也早該回轉(zhuǎn),他們不像圭懶是獨子,他們的兄弟姐妹可不少,心野受寵的也多,他們自己的地位也坐的并不安穩(wěn)。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都比較沉默,圭懶渾不在意,而是翻看著自己做好的記錄,看有什么遺漏。
他來了這么久,并沒有找到理想的材料,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當(dāng)然,時間太短。
可是如今正在打仗,他還是應(yīng)該回去幫著父親,雖然他覺得父親并不需要。
無論是高級武者還是整體實力,百闕真的并不遜于其他大城,只不過天蘭大陸上的大城,各有所長,也各有秘密,不到逼不得已,他們并不會真刀真槍的干架。
而燕華盯上百闕,完全是看中了百闕的經(jīng)濟,以及,百闕已經(jīng)被他們算計成功過一次,再來一次,是他們預(yù)計好的打算。
這就像是老鼠打洞,好不容易打了個眼,都能看到糧食了,能不再努力一把?
何況,他們早就給這個洞里埋了炸雷,只欠一根引線。
在圭懶準(zhǔn)備出發(fā)的第二天,趙越病了。
還不是一般的病,元力潰散,經(jīng)脈紊亂,看著就危險之極,一個不好,輕則元力盡失成了廢物,重則性命不保。
這種情況之下,圭懶自然不好直接走。
仙天三級的府衛(wèi)之一,羅奉皺著眉頭,“世子爺,秦川世子病的太巧了?!?p> 百闕城的府衛(wèi)分為兩部分,仙天境之前的被稱為百雀,皆以百為姓,仙天境之后,稱為天羅,以羅為姓,百闕的府衛(wèi)合稱百雀天羅。
此次出來,天羅派出了兩人保護他,一為羅奉,一為羅宗,兩個仙天三級護衛(wèi),這一點,其余四人都無法相比。
他們身邊,雖然也有仙天境高手,但是仙天一級與仙天三級,這可不是一級之差,而是實力的差別,更何況,仙天之后,高一級,可以說是力壓低階無敵。
是病的太巧了。
圭懶親自探過脈,久病成醫(yī),他并不甘心被情咒控制,醫(yī)術(shù)說不上多好,但是也算略知一二,趙越體內(nèi)的元力在不斷潰散,經(jīng)脈也受到了損傷,根本無法固守元力,這樣下去,待元力潰散干凈,趙越,也就廢了。
羅奉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奉叔,你覺得是誰下的手?”
如今尖山上算起來,是六股勢力,秦川、西川、燕華、長瀾、百闕,以及梁城,或者可能還要其他勢力的人,不過都不是大頭,能把手伸到他們幾個身上的,除了近身的人,絕無其他可能。
羅奉伸出三根手指,“西川、燕華、長瀾都有可能,燕華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他們最有動機下手?!?p> 還有一點,燕華與秦川的關(guān)系不好。
或者說,天蘭大陸的二十四雙字城,二十三個都跟燕華不太好。
這一點毫不夸張,這個不好,只會分輕重,不會存在‘友好’態(tài)度的城。
燕華為末代國主后裔,祖輩的榮光讓他們自視甚高,在他們看來,天蘭大陸即使各自為政,他們也是其他人應(yīng)該效忠的對象,畢竟,他們才是正統(tǒng)。
最讓人惡心的是,燕華還把皇宮里那些手段用到了其他大小城身上,煽風(fēng)點火、挑撥離間,威逼利誘......有些鬧的不大,純粹就是惡心人,又不能借此開戰(zhàn),最多只能讓對方損失一點錢財而已。
有些鬧大了的,就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身心俱傷。
要不是燕華掌握著天蘭大陸禁地的秘密,早就被其他城給按住腦袋蹂躪分尸了,如今百闕第一個出手,他們都在等著。
誰輸了,他們就可以憑實力分臟。
說句實話,拋開利益不說,他們特別想把燕華從天蘭大陸上抹掉。
圭懶只豎了一根手指,確認了兇手,“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