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將九兒一路送出了門:“阿花今日在小師傅那邊,多虧小師傅照顧了?!?p> 九兒擺手:“還要多謝公子,若不是阿花的話,人還沒那么快找到?!?p> 看到九兒一路走遠了,福叔這才轉身進門,進門就看到一直伺候阿花的下人,正一臉糾結地望著自己:“怎么了?”
下人:“福叔,阿花的晚飯……”
總不能真的給阿花吃素吧?人家可是一條狗呢,總沒見過吃素的狗吧?
福叔想了想,最后說道:“還是按照主子的吩咐來吧,阿花……確實也有些胖了!”
下人點點頭:“諾!”
福叔抬腳就往顧謹?shù)脑鹤幼?,夜色當空,小院子里頭掛著幾盞紅色的燈籠,將院子照的朦朦朧朧,福叔只覺得眼前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頓時就停住了。
下人躊躇地問道:“福叔,您怎么了?”
福叔指了指剛才看到黑影的地方:“剛才你看到什么東西沒有?”
下人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夜里朦朧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下人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許是外頭的野貓吧!”
野貓?
福叔有些不解,剛才看那動物的身形有些胖啊,外頭的野貓,有那么大只的嗎?
“許是我真的看錯了!“福叔說完,轉身繞了個方向,下人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顧謹肋骨斷了兩根,大夫叮囑一定要好生地臥床休息,本來腿骨斷了就要臥床一百天的,正好了,肋骨斷了,兩種病同時休養(yǎng),也互相不耽誤。
“她走了?”顧謹啥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水墨字畫白綾帳子出神,聽到福叔回來了,偏頭朝外看去。
福叔點頭:“屬下將人送到了大門口,已經走了!“
顧謹:“風馳電掣回來沒有?”
福叔剛要搖頭,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動靜,兩道身影飛快地掠了進來,不是風馳電掣還有誰。
“主子!”
見到躺在床上的顧謹,二人單膝跪地。
顧謹沒動,歪著頭看他們:“事情辦的如何了?”
風馳:“主子,掠走小師傅丫鬟的人以及侮辱尼姑致死的人,乃是軍機大臣魏中顯的嫡親外甥施良行!”
魏中顯的外甥?
這讓顧謹有些意外。
“那曾士彥是如何處理的?”顧謹略微皺了眉頭說道。
“魏中顯的妹妹已經去找曾大人了,此處犯事的那些鄉(xiāng)紳貴商都去找了曾大人,可是曾大人一概不見,說是要秉公執(zhí)法!”風馳將自己看到的都一一稟告了顧謹。
風馳和電掣兩個人武藝高強,混進一個縣衙,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福叔感慨地說道:“這個曾士彥在南郡縣十年都未出什么顯赫的功績,原本以為是個草包之流,卻沒想到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吶!”
顧謹眉眼微挑,看了眼一旁的福叔:“你認為他是草包?我不這麼認為!他在南郡縣十年,雖說未有什么顯赫的功績,可在這十年之中,南郡縣民富縣強,百姓安居樂業(yè),生活繁榮富足。這是什么?做這種最貼近百姓的官員,并不需要什么豐功偉業(yè),只需要讓百姓吃的好穿的好過的好,就是最大的政績!”
風馳:“案子已經結了,曾大人現(xiàn)在在寫結案卷宗,在這之前,曾大人曾經問過小師傅,說想要替小師傅也寫上,小師傅沒答應!她說她當時就是只想找她的師姐和丫鬟!”
電掣:“可是,丫鬟是她自己找到的,而且,她還幫著曾大人破獲了兩起其他的殺人案,都是小師傅幫著破的!”
“她是個出家人,這些身外之物于她而言,也無其它用處,隨她吧!”
顧謹剛嘆一口氣,就聽見電掣說道:“主子,小師傅在離開縣衙之前,曾經去過地牢看過施良行!”
“她去見施良行?做什么?”顧謹偏頭看向電掣,眼神微微地瞇著有些滲人:“她膽子倒是夠大,就不怕魏中顯知道她要了她的命嘛!”
“屬下也是這樣認為的,可……她就是去看了,看了一眼就走了!”電掣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是覺得有些好奇。
那小師傅說是要去看看施良行,二人到了地牢之后,施良行當時……明明是癲狂地過來要抓小師傅的,而當時……明明施良行抓住了小師傅,而小師傅當時那處變不驚地模樣,似乎正是在等施良行抓過來。
畢竟,當時他在一側,看到了小師傅嘴角銜起的一抹冷笑,那笑有些詭異,連帶著一直都念經拜佛的溫吞眼眸在那刻像是嗜血了一般。
電掣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他沒敢說,許是他看錯了,一個小孩子,怎么會有那么詭異的笑容呢,說出來,也沒人信??!
許是地牢里頭經年累月的煞氣,當時地牢昏暗,看也看不清楚,許是看錯眼了吧!
風馳:“許是施良行差點害死她的丫鬟,心中氣憤不過,這才去看看的!”
顧謹點點頭,這是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解釋了!
好在人已經找回來了,事情也辦完了。
顧謹繼續(xù)看頭頂上的水墨字畫白綾帳子。
只是……
“你們今日幫上忙了嘛?”顧謹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問道,他欠著別人的恩情呢,總不能一直都欠著吧!
風馳和電掣互相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今日,一點忙都沒幫上!
沒人說話。
顧謹也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他嘆口氣,沒動:“都回去歇著吧!”
風馳和電掣有些欣喜和小意外:這就放過他們了?
不是說沒幫上忙不準回來的嘛?
只是人家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他們已經做不了啥事了呀!
兩人沒動,福叔在一旁說道:“阿花已經回來了!”
原來阿花已經回來了,那就好!
二人剛站起來,就聽到外頭傳來一個火急火燎的聲音:“福叔,阿花不見了!”
風馳和電掣剛站起來,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阿花啊,我要叫你祖宗!
啥時候不見,偏要挑這個時候,我還要休息啊!
床上的人連身子都沒抬,還是看著頭頂上的水墨字畫白綾帳子,風馳和電掣都有些奇怪:平時的主子,寵阿花都快要寵成自家閨女了,聽到阿花不見了,不應該是急的爬起來吩咐他們趕快去找嘛?
這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是個什么道理?
風馳和電掣異口同聲地說道:“主子,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阿花!”
床上的人幽幽地說道:“不用了!我今日懲罰了它,許是躲到哪里去生氣去了!過一下子就好了!”
啥?
懲罰阿花?
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那是你閨女,你舍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