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登徒遇浪子
“怎么不行!怎么就不行了!老子給的錢不夠嗎?”那男子突然大叫起來,惹得周圍一圈人又是一陣側(cè)目。
慕卿歌見他轉(zhuǎn)過臉來,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喲!這不是天光湖舞王——徐家二傻子嗎,這么巧!她見他臉紅脖子粗,看樣子喝了不少,嘴角一勾,邪惡一笑。
慕卿歌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美人:“你先一邊去。”然后站起身來,她比平時足足高了半個頭,靴子里顯然墊了點東西。不過好歹曾經(jīng)也是恨天高一族,她走的自然又穩(wěn)健。
走到徐二少身邊,他還在跟老鴇急吼吼呢。
慕卿歌假裝路過,不經(jīng)意的一抬眼:“喲!這不是徐掌使的二少爺嗎?幸會幸會!”說著拱了拱手。
這徐二少也算是名流圈里惡名昭著的一朵奇葩了,除了那些同樣頑劣的紈绔子弟很少有人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
此時醉眼一看這個矮自己一些的男子服飾華美五官周正,一點不輸自己,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是?”
“哎,小人之名不足掛齒,倒是徐少爺您?今日得見真是萬分榮幸啊!”慕卿歌繼續(xù)恭維道。
“哦?”徐少爺坐了下來,示意她也坐下:“你倒是跟爺說說,怎么個有幸?”
旁邊的座位本來就坐著徐二少的跟班,他見狀立刻起身讓座,老鴇也識相地退了下去。
“見到徐少爺,就是莫大的榮幸??!”慕卿歌兩眼放光,夸張的說:“這天子腳下,誰不知道您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揮金如土學富五車的小霸王啊!”慕卿歌唾沫橫飛,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激動。
徐二少聞言一拍大腿,指著慕卿歌半晌,才找出一個詞匯來:“有眼光!來,爺請你喝酒!”
說著大手一揮,招來伙計:“上,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再來一份!我要跟這位有眼光的兄臺,對了,你叫什么?”
慕卿歌拱手:“今夜你我來煙花柳巷尋歡作樂,您是浪子我是登徒,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登徒是也!”
“哦!王兄!來,為了尋歡作樂有緣相聚,我們干一杯!”徐二少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興奮,臉更紅了。
周圍人一陣大笑,原來只知道這徐二少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沒想到還是個沒什么腦子的草包,拿著辱罵當嘉獎。
徐二少聽到周圍的笑聲,站起來環(huán)視一圈:“都笑什么!酒菜塞不滿你們的嘴?來人吶!今晚老子高興!老子要包場,酒菜都算老子的!小二!上酒上菜上美人!老子撐死他們!叫他們別打擾老子跟王兄~嗝!”一個滿含酒氣的飽嗝打了上來。
眾人一聽酒水美人全免,瞬間樂開了花!有人高喊起來:“徐二少慷慨大方揮金如土!真不愧為英雄豪杰??!”
徐二少一聽,又是夸自己的,笑了:“嘿嘿嘿!都給老子使勁喝,為本豪杰干杯!”
跟班一看不妙,這滿樓的客人,一夜得花去多少銀子?。≮s緊拉住自家已經(jīng)飄飄然的少爺:“少爺!萬萬使不得啊!老爺知道了,免不了一頓毒打?。 ?p> “啪!”徐二少反手就是一巴掌,一腳踢開無辜的小跟班:“少在這里給老子礙眼,不然現(xiàn)在你就要被毒打?!?p> 慕卿歌看著那跟班都覺得臉疼,正愣神之際被徐二少一把拉住了肩膀:“王兄,咱們剛剛說道哪了?”
慕卿歌回過神來,坐了下來:“我說啊。您哪,是貴門典范,瞧瞧這偌大的京城。哪家公子有您闊綽威武!來,王某敬您一杯!”一杯飲盡,慕卿歌顛倒杯子給他看。地上的跟班見攔不住,急得直拍地板。
徐二少一看空杯哈哈笑道:“王兄好酒量!”
這時伙計抱著一壇壇好酒上來了。慕卿歌暗叫不妙,靈機一動朝一旁的老鴇子勾勾手,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給你的場子帶來這么個大單,你可得有點意思啊?!蹦角涓枧欤骸拔铱蓻]他那么能喝!”
老鴇子一聽,眉眼一彎:“奴家懂!您稍等!”說罷扭著身子走了。
“王兄!你們說什么悄悄話不讓我聽見!”徐二少問道。
慕卿歌笑臉相迎:“當然是讓她再安排兩個漂亮妹妹了!這幾個都什么貨色?!?p> “嘿嘿嘿!你懂我~”徐二少再次端起酒杯:“王兄,來,你是小爺我行走多年見到過最有眼光的人??!今夜,一定要不醉不歸。”
這時老鴇已經(jīng)帶著兩個身姿婀娜的女子上來了,稍作介紹又退了下去。兩個女子一人站一邊,專職倒酒。
半個來時辰后,慕卿歌捂著肚子:“不行了!徐兄!請恕王某不勝酒力,先去方便一下?!闭f罷捂著肚子飛快往后堂跑,徐二少在后面大笑:“就知道你喝不過本少。”
走進一樓過道,慕卿歌腳步匆匆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個人。她條件反射的說:“抱歉抱歉!”卻在看清那人時愣了一下,隨即她又重新被尿意激醒:“抱歉,借過?!?p> 剛走兩步,又撞上了一個人,抬眼一看,又是一愣。
“這位兄臺,走路可要仔細小心些啊,磕著碰著就不好了。”魔衍烈一貫的溫雅隨和,柔聲提醒。
慕卿歌卻是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在下實在憋不住了?!?p> 說著更快速的往廁所奔去。不知為何,剛剛遇到那兩人,讓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甚至有點慌張,果然活閻王的名頭不是蓋的。
她從廁所出來,渾身舒暢,回看了一眼,人群中已經(jīng)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了。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喝了點酒她都有點乏了。想著今天到此為止,反正也坑了徐家二傻不少錢了。搞不好,徐二傻待會兒就醒了就得找自己算賬。還是麻溜跑路的好,她想著,轉(zhuǎn)身上了二樓,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小跑幾步一躍上了房頂,頃刻消失在夜色里。
卻說那百里縱橫,剛走進雅間就頓住了腳步:“烈,剛剛那名男子,似乎有些眼熟?!?p> 魔衍烈關(guān)上門,銳利的眉尾上挑:“你這么一說,還真是?!?p> 百里縱橫眉頭微蹙,更加努力的回憶起來,原本古井無波的雙眸也變得陰郁了一些:“到底是誰呢?”
兩人迷一樣的同步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終究無果。百里縱橫剛走到桌案旁坐下,有人敲門。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著粗布舊衣,奴仆打扮的女子:“主人。”
百里縱橫端起杯盞喝了起來。魔衍烈也隨之入座,他薄唇輕啟,問道:“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