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fēng)吹到臉上,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些,頗為狼狽地站起身來,看著那些人被白辰星一句“滾”嚇得屁滾尿流。
天上的星星好像已經(jīng)被烏云掩蓋,整片天黑得壓抑。兩人之間的距離飄渺而模糊,好像隔著一層界限。
白辰星就站在韓燕婉五步遠(yuǎn),眼神淡淡地看著她,沒有之前那般戲謔,沒有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他?yán)肅,但并不可怕。
風(fēng)把那紫色的裙擺吹動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刺激的血腥味。
韓燕婉看著臉上殘留著血跡,身上也血淋淋的白辰星,眼神一直在閃動,這樣的白辰星確實(shí)有些可怕。
而剛才那手起刀落,見血不眨眼的模樣更是嚇到了她,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就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白辰星身后不遠(yuǎn)處一輛白色的車子開了過來,韓燕婉看了過去,眼睛一亮。
立刻沖著車子跑了過去,與白辰星擦肩而過。
身邊的暖意擦肩而過,白辰星自我嘲笑的哼了一身,沒有回過頭去看。
腳步有些沉重地往自己的車子走回去。
算了吧,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都在這黑暗的空間里生活這么久了,還想渴望找個多干凈多光明的女人,簡直是癡人做夢。
那個活在陽光地下的女人會不怕他這種每天把脖子架在刀上的男人。她也許是特別些,但她始終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也會……怕他。
捂住手上的傷口往奔馳走去,以前這種傷都是不在話下的,可是今晚這傷,怎么有點(diǎn)痛呢?
剛走到車子前,身后便傳來了頻繁的腳步聲,白辰星微愣地轉(zhuǎn)身,就見到那穿著紫裙,臉上繃著一張小臉的女人碎步跑來。
風(fēng)吹起了她的劉海和秀發(fā),露出了那干凈的臉龐和明亮的眼睛,白辰星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一只小小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自顧自地伸進(jìn)他衣服口袋。
她只是說:“這是我家保鏢陶叔,你放心把鑰匙交給他吧,他會幫你處理車子的?!?p> 白辰星這會才注意到韓燕婉身后還跟著一個中年人,身正板高的,長著一副和善的臉。
他看到了白辰星身上的傷口,立刻說道:“小姐,車?yán)锏尼t(yī)藥箱恐怕沒有辦法完全醫(yī)治,要不送醫(yī)院吧?!?p> 韓燕婉抬頭詢問白辰星的意見,不經(jīng)意間撞進(jìn)了他暗藏著驚訝驚喜的眼眸。
白辰星幾乎有些藏不住地收回情緒,嚴(yán)肅地?fù)u了搖頭。
韓燕婉微愣了愣,奇怪他的眼神。隨后才對陶安忠說道:“不用了,先把他送到最近的酒店,再幫我買點(diǎn)東西?!?p> “是,小姐?!碧瞻仓医舆^她手里的鑰匙。
韓燕婉便立馬扶著白辰星離開了。
白辰星也沒有抗拒,乖乖地被她牽著走,拐到她們車上去。
進(jìn)了車子之后才又發(fā)現(xiàn)副駕駛上還坐著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學(xué)生制服,嘴里含著棒棒糖。
韓燕婉一進(jìn)車就對小瓷兒說道:“小瓷兒乖,不要轉(zhuǎn)過頭來看知道嗎?”
小瓷兒立刻捂住眼睛說:“不看不看,小瓷兒聽姐姐的話?!?p> 說完韓燕婉這才看向白辰星,伸手去脫他的外套。
白辰星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錯了,居然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一副看到大流氓的良家婦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