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駕駛員疑惑了,這可是人盡皆知怎么蓋也壓不住的事情,竟然有人會不知道?
“你說說看?!倍饕宦牼椭拦簧诵┦隆?p>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在BJ時間七月三號凌晨三點二十七分,全球同一時間消失了七十六萬人,國內(nèi)大概失蹤了十七萬五千六百多人?!瘪{駛員報出一串數(shù)字,控制著直升機準備降落。
“你倆直接下去吧?!倍鲗ν踺V和江寧說道,兩人也在消化剛剛得到的信息,點點頭從二十多米的空中一躍而下。
“他們?”駕駛員心情也放松了一下,冬吟看起來并不是窮兇極惡之徒。
“我們就是消失的人中的一員。”冬吟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怕暴露了。
駕駛員心中震撼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想到世界都這樣了,突然被劫機,冬吟等人展現(xiàn)出非人類的力量,關(guān)于世界末日的傳言等等,一系列事情連串起來,似乎沒什么不能相信的,而且冬吟似乎也沒騙他的必要。
“你們?”駕駛員還處在震撼中。
“半天前剛回來,也就是世界發(fā)生劇變的時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不是我們活著回來了,地球可能也不會變成這樣。”說著,冬吟似乎有些感嘆和糾結(jié),站在他的角度也說不清兩者是不是因果關(guān)系,但是如果不是祭壇,地球也不會這樣吧?
駕駛員處于震撼中,消化著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間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你也應該獲得一種能力吧?那些喪尸是怎么回事?喪尸化的幾率有多高?是什么原因?qū)е滤麄冏兂蓡适??”冬吟有很多疑問,碰到這個軍方身份的士兵,正好一股腦問出來。
“據(jù)目前觀察,只有體質(zhì)弱的人群容易變?yōu)閱适驗椴筷犞袠O少有人變?yōu)閱适!瘪{駛員也不知怎么就說了出來,他也只是聽說罷了,并不是什么明確結(jié)論,上峰也禁止他們私下傳播。
冬吟沉默了,這實在是他最不想聽到的一個消息,“除了身體素質(zhì),還有沒有其他影響因素?”
“年齡吧,我們也無法確定,時間太短目前沒有得出具體的結(jié)論,但是就目前來看上至四十下至十四,這一年齡段活著的人比較多,超出這個年齡段活和這個年齡段的邊緣都不太穩(wěn)定?!币驗閭髀動惺组L不幸的消息,但是被封鎖了,聽說首長還年輕,正值壯年……
多的駕駛員也不敢說。
聽駕駛員這么一說,一路上看到的人在眼前劃過,似乎印證了這一說法,老人和小孩幾乎不可見,或者說他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一位。
沉重,又是一個重錘敲在冬吟的心頭,這一次他有自己所見所聞,有著判斷依舊,似乎真的想駕駛員所說,年齡也是一個影響因素。
父母早已過了四十,身體也不太好,爺爺奶奶就更不用說了,還有一個小妹才十歲,他的親人都不在安全線內(nèi),依照這個說法,世界劇變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還活著?
沉默著,直升機將藍憐憐和小九也接了過來,臨下飛機冬吟呼出一口氣,對著駕駛員說道,“祭臺在釣魚嶼,大海上并不平靜,希望一年后還能看到你,祝你好運!”
冬吟說完跳下直升機,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在許多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冬吟和藍憐憐帶人消失了,駕駛員的視線中,只有黑影一閃消失在道路盡頭,昏暗的光線并不足以支持他看的更遠。
直升機調(diào)轉(zhuǎn)方向,接上另一名士兵,直接返回總部報告情況。
越過長江天塹,離冬吟的家鄉(xiāng)就不遠了,又越過兩道幾十米寬的裂縫,在一個高速路口,冬吟率先停了下來,就在半個多月前,他還乘坐汽車從這下了高速回家的。
“就到這里吧。”冬吟看著三人,“接下來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如果不出意外,找到家人后我就會返回祭壇?!?p> “沒問題?!蓖踺V點點頭,江寧也是,喪尸的情況冬吟也和他們說了,現(xiàn)在兩人都很急。
不過藍憐憐卻沒什么表示,冬吟看過去,女神平靜吐出三個字,“我不急。”
“你不回去?”冬吟眉頭一蹙,他還指望藍憐憐幫王軻和江寧一把,畢竟有些裂縫不是他們能越過的。
“回去。”藍憐憐盯著冬吟的眼睛,像是探尋著什么。
“那就拜托你帶他們一程了?!倍鞣判牧耍@個時候大家都很趕時間,急著尋找家人,“我先走了!”
“保重!”冬吟將小九抱起來,看了三人一眼,身形化為一道殘影,瞬間突破了音障,而且還在加速!
“我們走?!彼{憐憐收回目光過,摟著江寧拽著王軻,再次啟程,王軻心里苦笑,整個人像一面旗幟迎風飄揚,那姿勢活像一個低空飛行的奧特曼。
沒有走馬路,冬吟斜刺里直指家的方向,歸心似箭,心中急切不已,生怕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些難以承受的事情。
跨過一大片稻田,田地里的水稻已經(jīng)有半人高,世界劇變,這些植物也受到了影響,遠遠的冬吟看到那一小排村莊,平日勞作的身影一個也不見,小村莊靜悄悄的。
冬吟人到小院門口,音爆聲才滾滾傳開,寂靜的小村莊立即傳來犬吠聲,并迅速朝這里趕來,速度飛快,一條黃色的大狗飛奔而來,長得極為雄壯。
就在半月前,這條大狗還吃了冬吟丟給它的骨頭,現(xiàn)在卻一副兇狠的模樣撲過來,冬吟沒有理會大狗,家里沒人,至少沒有活人,這么近的距離,一個呼吸他也能聽的很清楚,包括微弱的心跳聲和任何氣息,可是家里沒有。
最讓他慶幸的是沒有血腥味,冬吟瞪了一眼大狗,立即嚇得大狗夾著尾巴就跑了,然后迅速趕到小村莊末尾的,一棟老屋前,平時他的爺爺奶奶就住在這里,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就是在老屋吃的晚飯。
老屋的門虛掩著,像是聞到了生人的氣息,里面?zhèn)鱽硗侠哪_步聲,和幾聲沙啞微弱的嘶吼聲,冬吟心頭一顫,晌午正是老人睡午覺的時間,屋里也是兩個嘶吼聲。
哐!虛掩的木門被撞了一下,關(guān)了起來,從門縫間,冬吟看到一張熟悉的蒼老慘白的面孔,眼睛一酸,眼中泛起淚花。
推開木門兩道孱弱踉蹌的身影撲過來,冬吟將他們摟住,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多是老人和留守兒童,冬吟和小妹冬瓏從小便是爺爺奶奶帶大的,所以在家里只有他們?nèi)?,感情自然極深。
老邁的牙口在冬吟身上撕咬著,冬吟只感覺到心里難以言喻的悲傷,老屋內(nèi)沒有小妹的身影,這總算不是最壞的消息。
實際上,在從直升機駕駛員口中得到那些情報時,冬吟已經(jīng)做好的心里準備,但是事情還沒有達到最壞,因此推開已經(jīng)喪尸化的爺爺奶奶,反手將他們關(guān)在老屋里。
說不定會有辦法讓人恢復正常,如果親人們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不幸,他也要保護好喪尸后的他們。
整條小村長只有十幾戶人家,冬吟挨個搜查了一遍,全是變成喪尸后的老人們,連個小孩都看不見,他記得半月前回家時,前前后后跟了四五個屁大點的小毛孩,比他小兩歲,還在讀高中的也有兩個,初中也有一個,怎么都不見人影?
冬吟本能感覺到蹊蹺,可是沒有一個活人,隨即他擴大搜索范圍,他就不信了,在小池塘,溝渠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然后越過一片稻田和兩條溝渠,來到另一條小村莊,這里的村莊多是被農(nóng)田包圍著,一小塊一小塊分布著。
相距不遠,相互之間也算是熟悉,冬吟挨家搜查起來,速度也是飛快,依然還是很多喪尸,全是喪尸化的老人,不見活人和小孩。
越發(fā)覺得蹊蹺,心里也籠上了一層陰云,冬吟一個個小村莊搜起來,范圍越來越大,卻是一樣的情況,偶有幾只發(fā)生變異的家畜而已。
不知不覺接近了村小,天地間雖然一片安靜,但是一些小昆蟲發(fā)出的聲音卻極容易被忽略,但在冬吟耳中卻很清晰,以至于遠處的聲音并不真切。
此時隱約間有嘈亂的聲音,像是連成一片的喪尸嘶吼,冬吟心有所感,立即飛奔過去。
村小外圍是一圈磚墻,這里離城鎮(zhèn)比較遠,所以小孩很多都在這里念書,學校也一直沒有被封掉,還保存著,只是師資力量有限,每個年級湊一個班,有個十幾二十個學生,還包括一個學前班。
農(nóng)村人大多迷信,尤其是老人,一代代傳下來深信不疑,家里的小孩犯了一些忌諱,都會遭到訓斥,屢教不改被揍一頓也不是沒有。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有些職業(yè)自然是風生水起,在十里八鄉(xiāng)或多或少都會有懂這些的人,不需要精,只需要說的在理,再搬出神仙祖宗忌諱和一些信手捏來的例子,就可以出山了。
紅白喜事都能說道兩句,簡單作作法,去去晦氣,超度亡靈,帶個話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