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
電梯突然急劇下降,我重心保持不住,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
我今天不會死在這吧,好好的一個電梯,怎么會突然出故障,倒霉也不是這么個倒霉法兒的吧。
反觀他看起來倒是不慌,扶著扶手同時扶著我。
電梯從20樓下墜停到5樓突然不動了,燈光又亮了起來。
呼~
“what?”我尷尬地松開他才緩了口氣實在沒聽懂他剛剛說什么。
不過聽剛剛的語氣還是能聽出來,感覺是韓國的,他剛剛還扶了我一把,應該不是壞人。
之前剛好看韓劇會幾句韓語。
我對他笑了笑接地氣地說了句:“安寧哈撒喲~”
他回了一句:“??????!保愫谩#?p> 真的是韓國人,他看起來有些靦腆,不過他的發(fā)音真的超級好聽驚艷到我了,完全可以跟那些韓劇劇男主的聲線媲美。
“你的聲音very good!”我的韓語實在匱乏,我只好用英語摻和著中文我說完,他沒有回我估計是聽不太懂,看這樣子,應該第一次來中國。
我突然想起手里的線面,我拿起來看了一眼,一滴沒漏幸好沒事。
突然電梯再次降了下去,晃得比剛才還厲害,他猛然拉著我的手臂,一晃我朝他的那個倒去,我閉著眼撞到一處柔軟。
突然聽到一聲‘哐當’隨后一聲小聲的悶哼,電梯降到一樓又重新恢復正常,我才看清我此時正在他懷里而相對于他,他的臉色慘白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沒事吧?”
我扶著他的背,莫名覺得手心濕濕的,我仔細一看,手上竟染上了好多血,這才發(fā)現都是從他后背滲出來的。
他應該是剛才撞上墻壁,我又撞在了他身上受得傷,可也不至于傷的這么重。
“歐巴先生,我?guī)湍憬袀€救護車?或者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好像聽懂了,猛烈搖頭。
“你不想去?”
轉眼就到了25層,他像是有些站不住,算了,我勉強把他扶出了電梯。
“歐巴先生,那你房間號是多少,我扶你回去?”
他突然沒了動靜,是聽不懂嗎,我又說了幾句我所有的韓語儲備。
“歐巴~”
“多哇主塞喲~”
“薩朗黑喲~”
“凡一聽~”
他依舊沒動靜,不會暈過去了!
還是叫酒店人員聯系下醫(yī)院吧,等下真出人命了。
可這么晚了,旁邊一個人都沒有,萬一等下坐電梯再出事兒怎么辦。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他送到我的房間再說,剛好我記得葉思語幫我?guī)Я它c止血的紗布和藥酒。
我吃力地左手扶著他,右手掏出門卡滴了上去。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他包裹得這么嚴實不會熱嗎,我剛想幫他摘下口罩和帽子想來又算了,這么大熱天他都戴著口罩遮著帽子萬一是長得不是很好才不愿意摘得,我把他摘了他醒來會不會受不了,還是算了。
我從行李箱里翻出藥酒,紗布,把他轉了一面,他的血幾乎沾濕了整個背后的布料,我?guī)退撓聛頃粫淮蠛?,弄了半天又不知道從何下手?p> 我拿出手機查了查百度還是有些懵,于是決定打個葉思語電話問問。
“葉思語!”
她很快就接了電話:“陸小森?你怎么換了個號碼,難怪之前打你好幾個電話都沒接,發(fā)信息也不回的,我還以為你真被蕭與之拐跑了?!?p> “我還真感覺被他賣了,唉呀,說來話長回去跟你說。葉思語大面積流血的傷口怎么止血啊?”
“蕭與之,他受傷了?”
“葉思語我還以為你會先猜我?!?p> “你如果受傷了,我今天接的就不是你的電話了,就是某蕭某白或某醫(yī)院的電話了,既然不是他,是那個姓白的?”
“是一個在電梯里遇到的韓國人,以后再跟你說?!?p> “先用消毒水幫他擦拭下傷口,然后用紗布捆幾圈,簡單弄一下,他醒了再給他吃點消炎藥。”
“嗯,知道了?!?p> “陸小森你窩在酒店里都能攤上事兒,你還是早點帶他去醫(yī)院吧,等下傷口惡化就是你的鍋了。”
“這么晚了都睡了,我一個人孤立無援的?!?p> “蕭與之剛跟我們這邊視頻通話聊合同,你干嘛不打他電話問問,要不要我?guī)湍懵撓狄幌???p> “他也挺忙的,沒事我自己就可以了。葉思語你千萬不要給他打電話哦?!?p> “不說了,掛了?!?p> 我匆匆掛了電話,等下她真把蕭與之找來了,我完全沒有余力應付他了而且我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為好。
我拿著消毒水仔細回憶依舊有些無從下手。
“他的傷大概在背部,所以得先把他衣服脫――脫掉,呃……”
這算吃他豆腐嗎?
救人命要緊,救人命要緊,呼~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他背面的衣服,一點一點往上走,一大條傷口觸目驚心。
有些地方像是本就好了,又重新裂開了,應該不是今天的傷,倒像前幾天的。
我拿棉簽沾了點消毒水,沿著傷口紋理慢慢地涂了上去。
突然手臂被什么東西抓住,嚇了我一跳,我停下來才看到他額頭上都是汗,眉頭皺得厲害,左手死死抓著我的手臂。
“這么痛嗎?”我又輕了些,試喚了他兩聲:“歐巴……安寧哈撒喲?”
沒有動靜,看來只是條件反射抓著我的手而已。
弄了半天終于處理完傷口止了血,我簡單地活動了一下站的全身酸痛。
我認真地看了他一會,這臉型看起來長得應該不錯,莫名有些熟悉感覺在哪見過似的。
我鬼使神差地想看看他的樣子,手一伸出去又放棄了,還是算了。
我又從水池那弄了個濕毛巾幫他擦拭了下額頭,看他估計不會再有什么事兒了,我稍微洗漱了下也躺在床上,幸好這套房床鋪夠大足以睡下十個人的那種。
我往中間隔了兩床被子,躺了下去。
終于可以休息了。
這晚不知為什么,睡得很沉,一夜無夢,好久好久都沒睡過這么好的覺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是下午2點,床邊另一頭的他早已不見了估計是沒什么事兒走了。
我又在床上磨到了5點,正好下去吃晚飯。
我穿好衣服提著包,剛打開門對面的門正好也開了,我定睛一看迎面碰上的居然是昨天的他,他的房間居然就在我對面。
他依舊是昨天那個裝束。
我向他打了聲招呼:“誒,歐巴!安寧哈撒喲!”
他對我點了點頭。
本來想問:你的傷怎么樣了?我可愣是半天憋不出來半個韓語。
書到用時方恨少,當初選修一門外語陰差陽錯搖到了韓語,然而每天光吃吃光喝喝也就迷迷糊糊混過去,早忘的一干二凈。
他突然拿出手機,寫寫畫畫拿給我看。
‘你好?!?p> 上面的字有些歪扭,但至少也看得出來是什么字。
原來他會懂一點中文,我笑著拿出手機也敲了幾個字:‘你傷怎么樣了?’
他沉默了半響埋頭寫好了一句:‘一起去吃飯嗎?’
估計他沒看懂我的問題,但他現在站在這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正好一個人吃飯也是閑著,倒不如有人陪著聊聊天,我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一餐晚飯吃下來,我埋頭吃肉消滅完了所有食物之后,他戴著口罩一口未動,打包在一旁,一直看著我,我對上他的眼睛。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我寫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霧?!麑懙?。
我念了念,這中文名取得還挺好聽的。
“祁霧,韓尬答思密達~”(我很高興認識你。)我說完伸出手。
他握住了我伸過去的手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聲音真的非常好聽,即使我并沒有聽懂他說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善意的話。
早知道韓語這么好聽就好好學了。
‘你有空可以教教我韓語嗎?’
突然有人叫了我一聲:“陸小森。”
這聲音,蕭與之……一猜就知道。頗有一種爸喊孩子回家吃飯的感覺。
他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在糾結什么,突然問我。
“你怎么在這?”
“吃飯吶?!?p> 這問題問得一點都不像蕭與之,我來自助區(qū),不解決晚飯來干嘛,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哦?!彼瓚寺?,表情有些疲倦。
我問:“你吃飯了嗎?”
“在劇組吃過了。”
我們異口同聲說:“你……”
問:“怎么了嗎?”老感覺他有話跟我說。
他說:“沒有,你說吧?!?p> “對了蕭與之給你介紹一下我來自韓國的朋友?!蔽乙晦D頭發(fā)現祁霧人沒了,他人呢?
走了嗎?我又望向四周確實沒有他的身影,估計是有事。
“韓國朋友?”他順著我的眼神望去,也落了個空。
“他估計有事,下回再介紹你們認識?!?p> 他再次低低地應了聲“哦。”隨后說:“陸小森,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看他面色不是很好提議:“蕭與之你工作了一天了又大老遠跑來看我,要不要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p> “不用,我沒有某人弱不禁風。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就呵呵了,也不知道哪個人上次暈倒還是我抬進醫(yī)院的。
“想什么呢,走了?!彼∥倚l(wèi)衣的帽子強行拽走。
“走就走,蕭與之你不要拽我帽子嘛!”
B市的夜晚比A市還要安靜很多,涼風輕吹,老板在側,宜各回各家睡覺。
“明天七點半,我在酒店門口等你,不要睡過了?!?p>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準時的好不好……”
他鄙夷得看著我說:“你準時?希望如此?!?p> 什么語氣嘛,我之前上班明明也沒遲到過幾次。
我撇過臉,說起明天,我突然想起‘不在’的臺詞我還沒看過幾眼,演戲就更不用說了,壓根不會。
不對啊!我身邊現在不正有男主蕭與之在嗎?
我兩眼放光的望著他:“老板,有沒有什么迅速get演技方法的技能秘訣?!?p> “沒有?!?p> 呃……尷尬。
他問:“怎么,沒準備好明天?”
“我本來對這方面就完全不行,整備了和沒準備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吧。”
我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是沒什么區(qū)別?!?p> “老板,你……”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和無良資本家計較。
呼,淡定!
“陸小森,要不要我教你?”
我猛點頭:“要要要?!?p> “你那部分臺詞背了嗎?”
我回憶了一秒說:“看過一遍算嗎?”
他彈了下我的腦門:“陸小森,你覺得呢?”
“嘶……疼?!?p> 我都懷疑蕭與之和葉思語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了,懟人像就算了,連彈別人的腦門都出奇的一致。
“陸小森那我我先考你幾個簡單的?!?p>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