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酒店門口,迎面就看到了白鯨的車正停在中間,我拉開后座的車門坐進去。
白鯨見我坐好,旋轉(zhuǎn)方向盤拐彎出去,視線透過后視鏡,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他人呢?”
另一邊,酒店內(nèi)。
祁霧嘴里塞著蘋果,渾身都被用紅繩子綁成一只螃蟹的形狀,鬼哭狼嚎:“陸……嗚#*#你……等我@%$……你完蛋了……來*$%*……救命~~~啊……”
……
他……在還他應該還我的債。
誰叫他可勁地作我,我陸小森把他綁在酒店里算便宜他了。
我笑著回道:“祁霧?咳,他現(xiàn)在有事要處理,跟我們不同路,他說他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讓你放心?!?p> 白鯨應了聲:“哦。”眼睛重新看著前方未曾再偏移。
車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我無聊拿起手機看個時間,點個屏幕聲都聽的特別清楚。
可我為什么總覺得這氣氛很詭異……
他突然又說道:“你跟他倒是挺熟的?”
他?祁霧嗎?
跟他如果熟的話,那我這一天天的,還用不用過了。
我死命搖頭:“不熟不熟,哪里熟了,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白鯨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應道:“哦?!?p> 我靠在坐墊上看著他柔和的美顏,心里莫名有點飄。
這種時候的時間像是開了二倍數(shù),總是過的特別的快。
“公司到了?!?p> 我拿起包,猶豫地叫了他的名字:“白鯨?!?p> 他微微彎過身:“嗯?”
“你今天談合同加油,我等你凱旋而歸?!?p> 他只笑著輕輕應了一聲:“嗯?!?p> 但那一瞬,這一個字仿若世界上最動聽的旋律。
回到工作室后我還久久緩不過神來,因為我更加清楚了一點,我還是喜歡他的。
還是很喜歡。
“陸小森,原來你在這啊~”一聲清晰的聲音。
“誒?!?p> 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我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
“幻覺嗎?”
聲音再次響起:“不是幻覺?!?p> 我猛地來回張望,依舊是空無一人。
我拿起手機擋在前面:“什么鬼??!”
“這次你說對了一半,知己不記得我了?!?p> “知己?裴煜?”
可自從那天以后,我不應該會再見到他啊。
“就是我?!?p> 我努力隨著聲音找人:“可你在哪啊,我為什么看不到你?”
“這就要問你了,你自己上次做了什么?”
我?
難道是跟我的那次決定有關(guān)。
“怎么樣,想起來了嗎?”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就這么討厭白魚嗎?”
“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上次誤入那里只是個意外,何不像現(xiàn)在這樣,各都把這些事當作是一場夢?!?p> “一場夢?”
“對于你來說確實是,可對于他……我實話告訴你,我以前說過只有你可以救他,是真的只有你,就在你做完選擇的那天之后,白魚忽然就大病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眠不醒了。”
“什么?!”
我之前見到白魚的時候明明都還生龍活虎的,怎么會這么突然。
裴煜:“你不相信我?”
“就算他有病,但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我之前沒去那個世界的時候,他不是照樣過的好好的?!?p> 裴煜:“關(guān)鍵就是因為你去了,觸發(fā)了某種軌跡,和白魚千年前的事件成了共鳴,所以也只有你可以改變這個軌跡了?!?p> 他的神色也不太像是騙人的,看來白魚是真的出事了。
我問:“那怎么辦?”
“陸小森,現(xiàn)在你必須回去?!?p> 回去……
我突然想起那本可以穿越的本子在我選擇這個世界之后就已經(jīng)不見了。
“可那本本子已經(jīng)沒了,我現(xiàn)在想回去也回不去啊。”
“不,它還在?!?p> 還在?
我不理解裴煜的意思。
“那本書還在你的身上,只不過是在你的心尖上?!?p> 我往自己心臟的位置摸了摸,沒有任何異樣:“心尖上?怎么可能?!?p>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會騙你嗎?”
“而且你肯定見過這里有一個長的和白魚極其相似的人,除了性格不一樣以外,尤其是外貌一模一樣。”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你都知道,你手里有劇本?”
“你就沒有懷疑過這個現(xiàn)象很奇怪嗎?”
我回道:“我懷疑過,但這會不會只是湊巧,可能是我們想多了?”
“你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里的和白魚長得相似的他,身體也并不是很正常嗎?”
我猛然記起之前夢到過得那些畫面,什么白鯨躺在地上,面色慘白,還有那次在醫(yī)院見到的他,普通的發(fā)燒都能讓他心臟驟停。
可我好像根本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不過都是在夢里出現(xiàn)的。
裴煜像是看清了我的想法。
“知己,有的時候夢未必不是現(xiàn)實,而現(xiàn)實未必不是夢。”
“你的意思是說,我夢到的那些其實不是夢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你如果想再次穿越回去,這次的關(guān)鍵在他身上?!?p> 結(jié)合著沒有那本書之前,我穿越的經(jīng)過,我秒懂他的意思:“你說的他,是白鯨?”
“對?!?p> “那按之前的劇情,我難道要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吻他,就可以回去了?”
這設(shè)定也太那個了叭……
他打斷了我:“這次不是了?!?p> “什么?”
裴煜:“之前你是沒有那本書,而現(xiàn)在那本書已經(jīng)跟你形成了一種綁定關(guān)系,那個時候的方法已經(jīng)沒用了?!?p> “那我不會是要把那本書取出來吧?”
他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p> 我頓時愣住了:“什么?!”
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開刀,我就奇怪了,我又沒有把它吞下去,它怎么就到我心臟上了。
“我剛才說了關(guān)鍵是在他身上,他現(xiàn)在的手里八成有一把匕首,名叫沱魂,只要把沱魂刺進你的心臟,讓它觸到你心頭血的那刻,那滴血便會化成書。”
我反應過來:“那它化成書了,我不是也要犧牲了?”
“因為你跟那本書已經(jīng)達成了合二為一的關(guān)系,它會幫你鎖住最重要的游魂到達那個世界,繼而達成穿越?!?p> 游魂?!我還能再慘一點嘛。
“這么說,我不還是死了嗎?”
裴煜:“你和白魚也有某一種聯(lián)系,你只要救活他,便有辦法讓你的魂魄重新回歸肉身?!?p> “可我壓根不知道怎么救他呀!”
裴煜:“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一臉黑線:“合著你說了一堆,就是來蠱惑我的。”
“知己,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只要你穿越回去,我們還能賭一賭,可如果你不這么做,白魚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p> 去,我可能會死,不去,白魚必死,這給我選擇的機會了嗎?
他突然問我:“小森,你以為你這次拒絕了,他就不會對你動手嗎?”
“啊,有人要殺我?”
他幽幽得說道:“拿著那把匕首的人,終會有一天用它刺進你的心臟上。”
“可你剛剛說,手里有那把匕首的人是……白鯨!”
我一想到,立馬否定了這個答案:“不可能!”
白鯨不可能會殺我的。
裴煜:“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p> “實話告訴你,這幾百年來,憑我調(diào)查到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白鯨,他并不是人。”
?。。。?p> “怎么可能,裴煜你不會喝完酒跑來找我胡說吧!”
“他好好的一個怎么會不是人!”
裴煜:“根據(jù)我發(fā)現(xiàn)的種種跡象,我懷疑他是白魚的碎片,而且我有百分之80的把握?!?p> 他的臉,他的笑容,他說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腦子里來回播放,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會是碎片?!
我不禁抓緊了手機:“不可能!”
裴煜繼續(xù)說道:“如果白魚消失了,他也會消失的,所以他為了保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那把匕首把你召喚回去。”
“不可能,白鯨不會這么做的!”
“知己相信現(xiàn)實吧,你不覺得白鯨和以前也很不一樣嗎?”
“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最近對你很好嗎?”
我:“你怎么知道?”
裴煜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這是必然的,他需要接近你的機會,才能下手?!?p> 不管怎樣,我能感覺到白鯨永遠都是先把別人放第一位,凡事都為別人先考慮,這樣的他不可能會害我。
“我不信!”
裴煜的目色沉了下來:“今天下午去找他吧,見到他,你就會明白了?!?p> “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p> 我拿起包快步打開門:“還有白魚我會救他的,等我向你證明完白鯨并不是那種人,我就會按你說的去做?!?p> 我聽到一聲嘆氣,裴煜的聲音淡淡的從身邊傳來:“知己,你何必呢?”
我望著門口寫著白鯨兩個字的牌子,握緊拳頭:“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