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與煞血有關(guān)
奕峰一眾人正說著話時,修熾拉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一抹還未散去的笑容,這著實與他們印象里不茍言笑,冷漠嚴(yán)肅的人風(fēng)格迥異。
“參見殿下!”
大家起身行禮,修熾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而后徑自走到了主位上。
看修熾雖斂去了笑容,卻仍淺淺地?fù)P著嘴角,周身散發(fā)著一股罕見的柔和氣息,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和異常。
難不成是復(fù)生以后性情大變了?
“殿下,您今天看起來很高興?。俊鞭确迦滩蛔柍隽俗约盒闹械囊苫?。
“有嗎?”修熾像意識到了什么一般,握拳在嘴邊輕輕咳了兩聲,瞬間恢復(fù)了往日的嚴(yán)肅模樣,“行了,開始吧?!?p> 這熟悉的感覺回來之后,奕峰方才開始了他的陳述。
修熾走后,冰空獨自在帳內(nèi)逗著小冰玩,可玩著玩著也很是無聊,便干脆起身走出帳外,準(zhǔn)備出去放放風(fēng)。
走了沒多遠(yuǎn),冰空便被遠(yuǎn)處兩個并肩而立的背影吸引了目光。
只見影綽負(fù)手而立,身姿挺拔,扶風(fēng)將她攏于腦后的長發(fā)高高揚起,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威嚴(yán)與霸氣。
而連湛則一臉嬉笑地側(cè)身看著她,嘴里滔滔不絕地說著些什么,眼睛里盡是閃爍的光芒。
看著兩人如此融洽,冰空不由得揚起了嘴角,悄悄朝兩人靠近。
“還有還有,北域的那個雪真的好厚啊,風(fēng)又大,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p> “那你臉上怎么沒有一點痕跡?”
“我這不是...皮厚嗎?”
“哦?還有點自知之明啊?!?p> “你看你這是哪門子的話嘛...對了,你站這么久累不累?。课覀円徽覀€地方做下來說?”
“我不累?!?p> ......
流動的清風(fēng)將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盡數(shù)傳到冰空耳邊,聽著影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跟連湛閑聊,冰空心中深感欣慰。
連湛啊連湛,你這小子真不會追人,還是得靠我搭線。不過既然有了進(jìn)展,就好好抓緊機(jī)會吧。
冰空心想著,抱著小冰靜坐在兩人身后的臺階上,悠閑地看著他們搭話,心思漸漸放空,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換哨的番號高高響起,影綽這才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瞟到了后面的冰空。
“冰空?!?p> 影綽先是朝冰空揚了揚嘴角,而后轉(zhuǎn)頭看向連湛:“行了,你不是有事要忙嗎?趕緊去吧。”
“我...”
看連湛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影綽無奈又好笑地眨了眨眼:“下次繼續(xù)?!?p> “好!”連湛的眼中頓時放出了欣喜的亮光,“那我先走了,我們下次接著聊?!?p> 影綽點了點頭,連湛燦爛一笑,又回頭朝冰空擺了擺手,方才御劍離開。
連湛離開后,冰空勾著嘴角踱步到影綽身邊。
“喲喲喲,聊的挺好啊。”冰空故意打趣道。
影綽聳聳肩:“我以前知道他憨憨的,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憨?!?p> “喂,人家剛走你就說人家壞話?。俊?p> “這不是事實嗎?不過...”
“不過什么?”
“還挺有意思的?!庇熬b輕揚了下嘴角,眼睛也笑的彎彎的。
看影綽這副模樣,冰空心里激動了起來,但還是強(qiáng)制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這就挺好的啊,他這個人真的挺好玩的,還講義氣,當(dāng)初我要離開秘境時,就是他把我送到邊境去的。”
“是嗎?”影綽收起笑容,挑了挑眉。
“額那個...這其實和他沒多大關(guān)系,你知道的,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都那樣了,就算他不送我,我就算是走也會走著離開的。”冰空磕磕巴巴地解釋道。
“你緊張什么啊?我又不會怪他。更何況,這都多久的事情了,沒有追究的必要了?!?p> “那就好?!北辗判囊恍?,“對了,你怎么沒和修熾他們一起議事?。俊?p> “我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知曉的,殿下有他自己的安排?!?p> “哦?!北諔?yīng)著,拿腳蹭著小冰身上的絨毛,影綽也就勢低頭看向小冰。
“你還真是好運氣,在殿下身邊走丟了,如今又被冰空帶了回來?!庇熬b說著,笑著伸手撓了撓小冰。
小冰被撓的在地上直打滾,冰空也嬉笑著看向影綽,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此刻影綽的脖頸上,幾道奇異的黑色紋路正悄無聲息地向上攀爬蔓延著,在雪白的皮膚上顯得尤為突兀和顯眼。
“影綽,你脖子上怎么了?”冰空驚恐地問著,同時小冰也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一般,開始對著影綽狂吠。
影綽神色一變,飛快地抬手捂住脖子,眼神里滿是驚慌和躲閃。
“你到底怎么了啊?”看影綽這樣藏著掖著,冰空便更心急地想要上前扒開她的手。
“你別過來!”影綽冷聲說著,撤身與冰空拉開距離,眉頭緊蹙,似乎是在努力壓制著什么。
“你別這樣好不好?那究竟是什么東西?。俊北疹澛曊f著,眼里已泛起了淚光。
雖然還不知曉那奇怪的紋路究竟是什么,可影綽現(xiàn)下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讓她有了很不好的預(yù)感。
“影綽...”冰空還是想要上前,卻被影綽投下的赤火擋住了去路。
隔著火光,冰空看到影綽雙手緊緊捂著脖子,眼睛緊閉,額頭上青筋凸起,臉上是壓抑而痛苦的潮紅。
她們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值守的兵士,大家看著影綽如此反常,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火司長,您這是怎么了?”
“都別過來!”影綽喊著,又發(fā)狠地甩出一道赤火,逼得兵士們連連后退,借著這個契機(jī),影綽身形一晃,瞬移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影綽!”冰空高聲叫著,可影綽已然沒了蹤影。
“修熾...修熾!”冰空一邊哭喊著,一邊轉(zhuǎn)身朝主營帳跑去。
聽到冰空的叫聲,修熾很快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怎么了?”
“影綽...影綽...”冰空有些失力地倒在修熾懷中,眼淚簌簌地流下。
“她怎么了?”
“我剛剛...和她說話的時候,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有很多奇怪的黑紋,我一問她...她就很害怕地躲著我,甚至還用赤火...擋住了我們,瞬移離開了...”冰空抽泣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緊緊拽著修熾胸前的衣服不讓自己的身體滑下去。
聽言,修熾的表情便頓時凝重了起來。
“她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突然會變成這樣?”
冰空淚眼婆娑地看著修熾,修熾抬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滴,嚴(yán)肅道:“可能...是與煞血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