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呵笑了聲,悠閑道:“好,雖然知道有心無力這個道理,但就權(quán)當來這兒游山玩水了?!?p> 付挽塵望著遠處:“是舍命陪君子?!?p> 一口酒噴了出來,瘋子看著付挽塵已經(jīng)抬腳往前走,連忙追上去,吊兒郎當?shù)恼f著:“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啊,不過你說的倒也不錯,千機,快走了!”
千機默然嘴角勾起笑意,摩挲著手中笛子,抬眸看著前面兩道背影喃喃道:“那就多謝兩位了……”
“哎,你們兩個等等我啊,我們上哪兒去??!”
“隨便往前走唄!你倒是快點?。?p> ……
幽深的山洞內(nèi),帝銘額上血紅色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緊閉雙眸,放于膝蓋上的兩只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青筋凸起,溢出的怨氣將他層層包圍,
南昭已經(jīng)盯了一天一夜,看到帝銘還是老樣子,心中的憂慮之感越發(fā)濃郁,
靈生山脈的事情還沒搞清楚,歸人笛也毫無頭緒,主子又變成了這樣子,
他嘴角抿著,似是有些動搖想將帝銘給帶回去,但現(xiàn)在恐怕主子也走不了了,
正想著,帝銘周身怨氣緩緩消散,睜開的眸子中雖然有些血色,但已經(jīng)清明了不少,他嗓音有些低啞:“多長時間了?”
“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了,主子,你可穩(wěn)定了?”
帝銘點頭,臉色略顯疲憊,
南昭欲言又止,
帝銘眸子難辨深淺,光芒細碎:“何時變得和司藍一樣了,說吧?!?p> “主子明知自己的身體情況,為何還要下怨靈血潭?”
“當時顧不得考慮,我還要查她的身份?!钡坫懙?,臉上沒有絲毫情緒,
南昭沒話說了,他從小跟著帝銘,自然知道剛才他說的話不是他心中所想,事已至此,再說也毫無意義了,
“還是沒查到歸人笛的下落,而且靈生山的靈力風暴越來越頻繁了,有人傳真的找到了寶物,我們估計還要待一段時間?!?p> “不是靈力風暴,是怨靈風暴?!?p> 南昭微微瞪大眼睛,什么?
帝銘接著往下說:“這里,有人在大規(guī)模的屠殺,進而豢養(yǎng)怨靈?!?p> 南昭站在帝銘后面,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主子是如何得知的?”
“從掉落怨靈血潭便知,集聚程度如此驚人的怨靈絕不可能是短時間內(nèi)形成的,寶物只是個噱頭,有人想吸引更多人來靈生山,到時這里就變成眾人冢了。”
帝銘語調(diào)平緩的說著,但是每一句話都足夠讓人心顫戰(zhàn)栗,
“所以,主子是想查出這個人?”南昭想了想便猜出帝銘用意,
帝銘臉色平靜,嘴角卻扯出涼薄笑意:“除了靈窟之主,還有誰能做出此等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他這話說出來,立刻在南昭的心里掀起萬丈波瀾,
他咬了咬牙,臉色難看下來:“……可惡!”
要不是主子這些年鮮少在大陸上現(xiàn)身,而且能退則退,不圖人性命,靈窟中的百萬怨靈早就將大陸屠成尸山血海了!現(xiàn)在竟然什么惡事都要算在主子頭上,無端嫁禍,當真以為他們靈窟好欺負嗎?!
“南昭,你心境亂了。”帝銘恢復(fù)臉上淡漠情緒,
南昭低頭,滔天怒氣剛壓下來:“主子,我會找到這個人?!?p> “隱藏的這么深,計劃周密,不是一時間能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另說,先穩(wěn)定靈生山的形勢?!钡坫懸呀?jīng)抬腳往前走,
不知道她如何了?
千機默然現(xiàn)在只感覺口干舌燥,急需一捧清涼的泉水來解渴,她伸手擋了擋正毒辣的太陽,
這天氣還算不錯,但是她還是比較鐘情帶著些涼意的晨風,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隱約鉆到耳朵里,她皺皺眉頭仔細聽,好像有水聲啊,
三個人也不知晃到了何處,
瘋子往后擺了擺手:“千機,前面有水!”
她心中一喜,立刻加快了腳步,果然那邊樹林掩映處,有一小瀑布傾泄而下,在下方匯成一條小溪,水流平緩,里面還有幾個打鬧的小姑娘,歡聲笑語正開心,
三人也不管她們,蹲到那溪邊,先解了暑意再說,
千機默然嘆息一聲,看向那幾個將腳丫子伸到水里的小姑娘,可惜解不了渴,
她只好摘下幾個半黃的大樹葉,準備往那瀑布接些水喝,
誰知還沒走到瀑布旁邊,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蠻意:“哎,你站住!”
說話的正是那五六個姑娘中的一個,千機默然轉(zhuǎn)頭,面帶疑惑,
“不知道這是我們清音派的地方嗎?瞎闖什么,趕緊走!”
千機默然掃了一下她們的衣飾,視線挪了挪便看見不遠處扎著的帳篷,上面還有明顯的竹葉標識,果真是清音派的地盤,
她晃了晃手中的葉子:“我接些水就走?!?p> 她還沒轉(zhuǎn)身,不耐煩的聲音又響起:“接什么水,我讓你馬上走,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她扔了手中葉子,哼笑一聲:“還怕我偷你們的寶貝不成,這么膽小干什么?”
“你大膽!”前面另一女子怒喝,竟然對他們清音派如此放肆,
千機默然心里無名火燒著:“多謝夸獎,比你們膽大就行了?!?p> 站的稍微靠前的女子瞥到了她腰間的笛子,眉眼中立刻涌上不屑:“不過是偷學(xué)音攻的小家之輩,這口氣倒是不小?!?p> 偷學(xué)?
她心里的火已經(jīng)竄成兩丈高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還未料到清音派的弟子如此狂妄,竟然敢自詡不入你派的人都是偷學(xué)音攻?!鼻C默然轉(zhuǎn)著手中笛子,嫻熟的放到嘴邊,作勢要吹,
前面一眾哄笑,以一敵六,可笑至極!
她們也齊刷刷的掏出腰間玉笛,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威嚴的女聲傳過來
千機默然指尖一頓,放下手中笛子的同時扭頭看,一女子帶著幾個弟子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慍色,
是她?
來人正是清音派掌門綠鳶,
幾個姑娘立刻將笛子別回腰間,低頭惶恐行禮:“掌門?!?p> 綠鳶看向千機默然,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