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蛭???”黎青山有些驚訝道。
“看青山反應,想必是知道此蟲的。前些時日我與許師弟在萬瘴山脈遇見此蟲,有十余只之多,每只皆有巴掌大小,我們尋思不是此蟲對手,便退了回來,想準備一番,再入山去,無奈囊中羞澀,籌備不足,也沒有十足把握?!标懺茥行o奈道。
黎青山上次在拍賣會上見到過靈髓丹,而龍蛭的靈髓正是煉制靈髓丹的主要材料。靈髓丹可是上好的靈丹,就算龍蛭年份不夠,對煉氣期修士也有很大作用。
靈髓丹與地龍丹類似,不是固定在某階段使用的丹藥,藥力根據材料年份而定,若是用上千年的地龍之軀煉制成地龍丹,對元嬰期修士修煉也有效果。
拳頭大小的龍蛭,年份大概在五十年左右,可以用來煉制煉氣后期所用的靈髓丹了。只是龍蛭與地龍不同,龍蛭能噴吐酸腐之液,能消金蝕鐵,霸道得很,而且此蟲以萬物生機為食,若被其附身,片刻便會被吸成肉干,其身軀似膠,一般法器也難以傷到它。
想必剛才陸云棲與許良兩人就是準備要入山,去店鋪購買一些入山應用之物,然后遇見了自己。若說兩人在騙他,這倒不至于,自己與他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相遇,看來他們確實是把握不大,才想拉自己入伙。
黎青山尋思了一會,最后還是決定放棄此行,歸家刻不容緩,這一入山不知何時能歸,若老祖宗這時離世,他會留有遺憾。
“卻是不湊巧,若是平常,我必與二位仁兄走上一遭,此等機緣豈能錯過。只可惜家中老祖壽元將盡,我需早日趕回族中去?!崩枨嗌竭z憾道。
“卻是許某孟浪了,不妨事,我與陸兄奮力拼搏一番便是?!彪m然覺得可惜,許良還是通情達理道。
陸云棲見此也沒再多說。
見兩人都有些抑郁,黎青山也不知該說什么,他們是信得過自己才將此番機緣與他分享。
黎青山想了想,取出一線天打劫他那兩位惡修的飛劍,遞給兩人。這兩把飛劍都不是頂級法器,對黎青山而言也無多大用處。
“青山,你這是作甚?”陸云棲一驚,神色糾結,但還是推開飛劍,拒絕道。
許良見此,也將飛劍推開。
“這兩把飛劍是從兩位惡修手上得來,于我有些多余,便贈予兩位仁兄了。若是心中過意不去,待得了龍蛭,分我數只便是,”黎青山笑道。
“青山,你此為真是讓人欽佩,陸某也不小家子氣了。三個月后,我們再來此處相聚,陸某若能得獲龍蛭,必分予你!?!标懺茥锌溃缃袼娘w劍不過是中品,確實需要上品攻擊法器,便沒再拒絕。
“青山兄弟真是高義!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便贈如此寶物,你放心,若是得獲龍蛭,分成三份,你、我、陸兄一人一份?!痹S良也接過飛劍,欣喜鄭重道。
見兩人如此,黎青山覺得自己此舉算是值了,兩把飛劍左右不過一千塊靈石,買不到于他修煉有用的丹藥,就算丟了也不可惜,若能換來靈丹與道友,可要比區(qū)區(qū)靈石劃算多了。
“好!那此番我便告辭了,祝兩位仁兄此行順利?!崩枨嗌近c點頭,起身告辭道。
“也祝青山、黎兄,一路順風?!标懺茥珒扇水惪谕暤馈?p> 黎青山揮揮手,抬腳離開了茶樓。
……
一路無話,五天眨眼即過。
還有十幾個山頭就到黎家了,天空卻昏暗了起來,烏云滾滾,像是要下雨,卻又一直未落下。
黎青山加快腳步,在山林間不斷飛躍,很快便來到了黎家山谷外。
黎家一片祥和,田野間沒有人影,想必是快要下雨,都回家去了。
狂風大作,掀起了家家戶戶門外晾掛的衣衫長袍,隨風而舞。
一個灰藍身影從木屋間走了出來,卻并不是去收取衣衫,而是緩緩往山谷另一頭姜家走去。
除了他,黎家再無一個人影!
黎青山聽見自己心中咚咚的心跳聲,腦中嗡嗡作響。
黎青山速如疾電往谷中奔去。
接連打開幾家族人的屋門,里邊都是空空如也。
他聞到了血腥之氣,黎家真出事了!
隨著一家家屋門被他打開,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直到他打開自家的屋門。
沒有呢喃,更無言語,黎青山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了肉里。
黎青山一動不動,就站在他自家的屋門外,靜靜地杵立了許久。
“青山娃,是你回來了?”身后有人喚他。
黎青山緩緩轉過頭,發(fā)現來人是姜聞達,他穿著一身灰藍色的長袍,想來就是剛才黎青山看到那個人影。
黎青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哎!我還不如不過來,這可怎生是好,你可別把自己弄沒了,否則九泉之下黎老頭怕是要找我理論?!苯勥_手足無措,怪言怪語道。
“姜老爺子,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黎青山面無表情,一字一句道,牙齒咯吱作響。
“青山娃我跟你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黎家還有你在也不算絕后?!?p> “這是怎么回事!”黎青山依舊很非常平靜,聲音卻變得更大,有些嘶啞,打斷道。
“哎呀,這,你能別這樣不!我就聽見叫喊聲,隨后看見一艘飛舟從這里飛了出去,我便過來看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姜聞達見黎青山平靜得可怕,怕他氣急攻心,接連寬慰道。
飛舟,想必至少是大家族了,還不是一般的大家族。
“姜老爺子,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靜靜?!崩枨嗌街苯又鹂偷馈?p> “哎,好吧!你先自己待一會,有事就上我家去找我。”姜聞達面色惆悵,一步三回頭,緩緩離去。
黎青山就這么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烏云已經遠去,雨并未落下。
黎青山輕輕撫摸著晾繩上一件兩尺長的小褂,手指顫抖不停。